樂怡一臉的笑。
剛才三馬在開會時馬麒還信誓旦旦要和戴季良打到底，轉眼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不禁讓馬麟也頓時為之一愕。
「馬子寅一共才7個小營的力量，即便按陝軍的體制一個騎兵團6連制，不是不滿嘛。」
「馬少翰和馬璘這兩個笨蛋，也不瞧瞧情形，只憑著一股子血勇之氣。他們要尋死，咱們可不能跟著去啊！」
「所以，才要派你去蘭州。」
「子寅，你瘋了！」
「大帥。」
「跟戴季良談一談，咱們接受改編。」
馬麒拍著自己兄弟的肩膀。
「愚蠢！」
被馬麒這麼一說，馬麟更加搞不懂了。
由於孔繁錦是張廣建的親兄弟，所以戴季良寄予最大的希望。
「老二，你馬上準備一下，去一趟蘭州。」
「那？那咱們？」
「所以要談。」
馬璘伸手欲打，卻被身邊馬麒等人一把拉住。
「雲亭兄上任綏遠，手中總歸要有些實力吧？」
虧得甘軍如此不堪，所以戴季良這才能兵不血刃的一鼓而下。
「怎麼辦？現在除了打之外，哪還有什麼其他辦法。」
「脫離關係？好！好極了！」
看著馬福祥離開會議室時那蒼老的背影，馬廷勷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戴志翔是這樣說嘛？」
「剛剛咱們派去接收河州的人打來電報，在裴逮淮的軍火庫里翻出4門2磅炮，1門6磅炮，另外還有300桿漢陽造、其他的雜號步槍400桿，子彈10萬余發，炮彈4ｈｔｔps://m.ｈｅｔｕbooｋ.ｃoｍ.cｏｍ00發。」
馬麒長嘆了一聲。
「你們看他有地盤了，把咱們都賣了，他的心黑了。」
馬廷勷一咬牙站了起來。
「大哥，那咱們不是更不能投到戴季良那面了嘛。」
馬福祥比戴季良大整整十歲，庚子年曾跟著董祥福在北京打過洋鬼子，雖說不是倚老賣老，但是對包括戴季良在內的現在這麼一批北洋人物很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戴季良突然顧左右而言他。
光鎮守使府里現洋就搬出20萬，其他的據說都存在蘭州的錢莊里，總數估計不下500萬。」
「咱們給他開價兩個旅。」
戴季良暗暗算了算，這樣倒也好，至少可以填補這次出兵的虧空了。
當然戴季良許給他一個騎兵旅的編製，這也是讓他心動的原因之一。
「說你蠢，你還不信。」
「平涼城裡不過2000桿舊槍，合著咱們能用的不過800來桿，倒是6磅炮和機關槍各接收了6尊。」
戴季良搖頭。
「西軍在甘對地方有何建設啊？對甘省民生有何裨益啊？不要說都是張勳伯的責任，難道西軍就做得真的很好嘛？」
「怎麼樣？咱們合起來和戴季良干，說不定還有希望。」
馬福祥站了起來，與其他三馬不同，他有一塊新的地盤等著接收，自然不能一直留在景泰陪著其他人發神經。
馬麒斷喝一聲。
「戴季良會這麼好心？我看不往裡面塞些自己和*圖*書的人，他是不會放心的。」
「不過就像雲亭兄身上這件衣服一樣，舊了。」
「雲亭兄不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嘛？」
戴季良看著臉色微變的馬福祥解釋著。
「那志翔兄的意思是？」
「陸洪濤那邊接收了多少？」
「好了，話已經帶到了。」
然而語言中卻針鋒相對，「國家官職子孫相授，雲亭兄還以為是前清嘛？」
「大哥的意思是，甘肅新軍會擴編？」
「雲亭兄，雲亭兄，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哎，雲亭兄。」
「你們怎麼說，他們要當良回去了，你們是不是也要跟著去舔戴季良的臭腳？」
「裴逮淮的軍火不多，私財不少。
看著方欽的背影，戴季良沉思了一下。
「只要戴季良能答應咱們編練一個混成旅，咱們的日子就能過去了。」
馬麟似懂非懂的問著。
「大哥，不過戴季良才給了兩個騎兵旅的番號，一個已經被馬子寅拿走了。剩下一個，這一大家子的，怎麼夠開銷啊！」
馬廷勷頓時站了起來。
「少翰兄，請放寬心，咱們的隊伍可都是教門的兄弟，針扎不進，油潑不進，他戴季良想吃了我，就怕他沒這麼好的牙口。」
「怡情，你準備一下。現在郭副局長不在，就靠咱們站的人出來指點了。」
馬福祥就是一愣，原本他還想給自己侄子再留下昭武巡防軍的五個營騎步兵，但是戴季良這麼說的意思是？還在他疑神疑鬼的時候，戴季良自己把謎底揭和_圖_書曉了。
戴季良不可思議的看著樂怡。
「積少成多吧。」
「大帥，一點不窮。」
「大哥，戴季良可是要讓咱們交出海東的地盤啊！」
「西軍在甘的確有些年頭了。」
戴季良正覺得平甘太順利，對自己隊伍的建設不利呢，現在終於有一個跳出來讓他收拾的了。
雖然馬麟還是有狐疑，但是自家兄長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也只能照辦了。
樂怡匆匆的走了進來。
馬鴻賓傲然的笑了笑。
馬麒擺擺手。
「不要胡說！」
「這麼窮？」
「告訴軍需處的人，全部接收之後，給裴逮淮50萬，禮送他一家去天津。」
「放心，戴季良會答應的。」
「走吧，走吧，一個個都走吧，你們一個個被戴季良嚼碎了吞到肚子里去，你們會後悔的。」
「大概除了令侄馬鴻賓的甘肅新軍之外，其他的都要帶到歸綏去吧？」
他頓了頓。
「大帥，肅州吳桐仁通電全國，和蘭州脫離關係。」
戴季良、馬福祥兩個人就這麼坐在甘肅督軍府後亭里，面前一碟瓜子、一杯清茶，貌似清閑。
光名下就有良田4000頃、米茶鋪20多間。
馬麒站了起來，在大堂里走了幾步，這才抬起頭看著馬麟。
馬麒冷笑著。
「好，我去！」
「子寅啊。」
「都說戴季良把陝西建設得和上海一樣，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放棄苦心經營的海東地盤的確讓馬麒頗為不舍，但是形勢比人強，真要和戴季良3萬大https://ｗｗw.ｈeｔubooｋ.ｃoｍ•ｃoｍ軍硬碰硬的，那後果可能就會更嚴重了。
馬麒說的沒錯，戴季良一進蘭州，刷新人事、簡拔賢良，陝軍除了接收部分省方資產外，秋毫無犯，一下子包括時任省議長李鏡清在內的省城各界都改變了原有的態度，對於一向努力在全國政界樹立聲望的馬福祥而言是一大打擊，因此，心灰意冷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戴季良指著馬福祥身上那套長衫馬褂，意有所指的說著。
兩個人正說著，副官方欽走了進來。
戴季良指了指東北面。
「雲亭兄有自己的苦衷。」
「不妨，明說出來吧，何必遮遮掩掩做小人行徑呢？」
原本馬鴻賓在幾個人只是小輩，不過既然馬福祥離開甘肅了，他手裡又有七個營的騎兵，自然也有了一些和幾人平起平坐的實力。
馬麟差一點叫了起來。
馬麒遙看東方。
「戴季良雖同意給你地盤，但是要點名發餉，陝軍一向做得不錯。何去何從，接下來就是你自己考慮的事了。」
馬麒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親兄弟。
「我看馬子寅部七個營可以按陝軍的體制改編為一個騎兵旅，我給他旅長的名義，另外請他移防潼關……」
「現在，關鍵是咱們自己該怎麼辦？」
「那戴季良能答應？」
「這個數目沒有少一個零嘛？」
「對不起，我想去潼關。」
「雲亭兄不該反省嘛？」
由於陸洪濤和張兆鉀識相得早，不但撈了一個督軍、一個師長，另外各自的家財也保住了。
說和-圖-書著，他轉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兩人。
「許他就地還錢，不許我漫天要價嘛？」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兩個蠢貨正好給咱坐地起價加碼呢。」
馬廷勷吃驚看著馬鴻賓，在場的人當中只有他的年紀和馬鴻賓相當，而且和馬鴻賓一起做過袁世凱和黎元洪的侍衛，關係自然不一樣，因此，他第一個出聲相勸。
馬麟還是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兄長，就憑一個旅的軍費的確是養不活寧海軍上下的。
「老二啊，咱們四鎮俱全的時候不過只有1.2萬人，現在馬雲亭走了，馬子寅南下了，十停去了三停，而戴季良入甘的時候就有2萬人，現在又收編了萬把人的部隊。打？結果是什麼？」
馬福祥叫著自己的侄子。
「智毅，你立刻去把咱們繳獲的那些地圖拿來。」
馬福祥按捺住自己的怒火，冷冷的看著戴季良，希望能從他的嘴裏到明確的答覆。
「我估摸著，戴季良會賽給他一個步團，馬子寅這次是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你們畢家場的人。」
「志翔兄，不是雲亭自誇，我西軍上下在甘多年，恐怕即便是人走了這茶也未必會涼吧。」
「希望隴南孔繁錦那可能多一點。」
一回到自己的大營，馬麒皺著眉頭想了許久，終於下了決心。
「立刻在省城大搜捕，原來張廣建用的那幫人一個不要讓他們跑了。禍害了那麼多，現在總該吐出來了。」
「張兆鉀、裴逮淮可是前車之鑒呢。你、你可不能自投羅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