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勉對陳心洛道,「讓金福酒樓的廚子架鍋燒飯。」
即使是真下手了,依照他對他們王爺的了解,自己回去后不死也得脫層皮。
陳心洛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拱手道。
身為豬肉供應商的豬肉榮突然大吼一聲,從車子中間抽出砍肉刀,大罵道,「跑什麼!咱們這麼多人,壓也壓死他們了!」
張勉笑著道,「別這麼緊張,且等上兩日再說吧。」
以前,三和民兵隊初建,戰力有限,他兩次剿匪都是小心翼翼。
一鍋又一鍋熱騰騰的粥煮了出來,先給了面前的婦人。
林逸不再多說。
「老子還能怕了他們!」
入夜。
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通往岳州的道路,他們已經走了一半。
他是三品!
包奎一再給張勉提醒。
大漢吐了口血,跪在地上,依然一聲不吭。
婦人們膽戰心驚的吃了一碗又一碗,總感覺在做夢。
豬得捅,淺了還沒用。
張勉冷哼一聲道,「也是不錯的,居然會前後包抄。可惜在老子這裏不管用。」
就是他們自己都不肯信!
「殺!」
一陣弓箭齊射過來。
包奎世代軍戶,十五歲就參与了梅靜芝的南征大軍,之後南征和*圖*書北戰,最大的本事,就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面對這麼點敵人,根本就不需要用什麼計謀。
正要砍向第三個人。
包奎急忙道,「否則有一點閃失,就辜負了王爺!」
三和的氣溫居高不下。
「金科?你倒是個漢子,」
黎三娘跟著高聲喊了起來,「咱們的功夫不是白練的。」
張勉笑著道,「誰是螳螂,誰是蟬,今日見分曉。」
隱隱中,他有點後悔修路了,從岳州到三和的道路這麼方便,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順路跑過來。
流民慌不擇路,跑的漫山遍野全是。
「你當如何?」
此人接連屠了白河、竹溪兩座城!
隔著大軍有二里地的民夫,睡覺的睡覺,發獃的發獃,百無聊賴。
將屠戶同樣不甘示弱,拿出了砍肉刀。
張勉苦笑,他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袁青、雍王無能!
沿途總會遇到三三兩兩的流民,給完他們一點食物后,讓他們往白雲城的方向走。
這趟出來,破十萬叛軍,俘虜匪首,卻只死了幾十個民夫,百十個官兵,簡直就是不世之功!
可兩個人從來都沒打過這樣的順風仗!
包奎無奈地看了看張勉,和圖書
他下不了手。
他對這支官兵的信心甚至比何吉祥還要足。
說出去別說別人不信!
張勉沉聲道,「先頭部隊有多少人?」
南門兵馬司指揮使品級不高,但是權柄重。
寬大的帳篷里,只有包奎與張勉兩個人。
如果他沒有真本事,光憑他伯父是做不了這個位置的!
看著面前的敵軍,張勉沒有用任何花哨的計謀,一人一騎,大喊一聲,率先沖入。
陳心洛道,「不足一萬人!」
豬肉榮第一個迎著衝下山的敵人砍下去!
大軍繼續西行了十日。
進入四月。
其罪罄竹難書!
自己面前再無一個活人。
給人的感覺就是我上我也行!
居然沒留一個活口!
一時間到處是慘叫聲。
大軍又接連行了三日,依然沒遇到像樣的抵抗,一兩萬人的流民隊伍,看到他們就跑。
良久之後,包奎才道,「張大人,據探馬回報,金科裹挾的十萬流民離咱們越來越近,不知道大人有何安排?」
深夜。
他回過頭看到了冷眼旁觀的張勉。
婦女的尖叫聲,孩子的哭聲,夾在一起,讓人心煩。
張勉不屑地道,「土雞瓦狗之流,何須在意。」
排hetubook.com.com隊吃飯的,有兩千多人。
他相信,和王爺一定會把這個人千刀萬剮。
張勉問。
就這麼一會功夫,張勉還沒來得及下令全軍出擊,他們手中的刀還沒見血,叛軍就跑的差不多了。
之後,他又讓人把他們捆綁了起來,安排百十個民夫把她們押解回白雲城。
包奎望著山上越來越少的人影,嘆氣道,「張大人,這該如何?」
林逸嘆氣道,「真要是輸了,本王才懶得管你跳江不跳江,本王自己得乘船出海,找個小島,了此殘生。」
贏了仗,包奎並沒有多高興,直嘆氣道,「咱們就這麼回去?」
要不然,十幾萬流民,根本就無法對抗萬余正規軍,可以說是以卵擊石。
包奎一腳踹向他,罵道,「裹挾婦女孩子,作惡多端,殺人無數,你也配做好漢?」
充作探馬的陳心洛回報,金科的先頭部隊離他們不足三里地了。
金科依然道,「成王敗寇,在下也沒什好說。」
何吉祥依然肯定的道,「王爺盡可寬心。」
就是死,他們也想做個飽死鬼。
包奎大聲道,「帶下去,嚴加看管。」
面前只有百十個蹲在地上抱著頭的流民,其中還有m.hetubook•com•com
不少背著孩子的婦人。
到下晚的時候,衣衫襤褸,拿著長槍長棍,背著鍋碗瓢盆的流民,突然看到眼前這麼一支披甲執銳的官兵的時候,直接驚呆了。
膽小的直接就跑。
連續砍了兩個人之後,他感覺砍人比殺豬簡單。
張勉道,「如果是王爺在,你覺得王爺當如何做?」
「善。」
突然,牲口的嘶鳴聲把他們給驚醒了。
張勉一拳擊向一個壯實的大漢。
除非張勉與包奎無能,蠢到不知道什麼叫各個擊破!
「別他娘的慌了陣腳!」
「張大人,叛軍的探馬,在下已經給解決了。」
有躲在山上草叢裡的流賊,忍不住香味的誘惑,也漸漸地跑了下來。
「這就是叛軍?」
但是,由張勉帶領的官兵順著道路往西北方向走的時候,確是愈發感覺到涼爽,甚至半夜在山頂上睡覺的時候,還需要蓋上一個毛毯。
但是人不一樣,照著脖子划拉一下,沒有不躺下的。
至於民夫,就是自己吃自己的。
包奎與張勉再次聚在帳中,面面相覷。
沒有多長時間,戰鬥結束。
「希望如此吧。」
金福酒樓同樣是本次出征的供應商,專門負責為官兵埋鍋造飯。
遇www.hetubook.com.com到了金科的嫡系部隊。
張勉乃是將門之後,同樣在十五歲就在楊長春都督賬下效力,身先士卒,立下不少戰功。
好沒有面子啊!
「狗官,」
回去直接對王爺說,敵人看到咱們就望風而逃?
還沒等他們衝到,流民開始逃跑。
直到第四日。
接著,他們聽到山上一陣又一陣的鑼鼓聲,接著是衝鋒下來的敵人。
至於怎麼處理,那就是和王爺的事情了。
督戰隊開始揮舞著大刀,不準流民潰逃。
「大人,切不可輕敵大意,」
包奎沒敢給他們多吃,怕撐死她們。
金科的臉上血肉模糊,但是依然強硬地道,「有種你就殺了老子,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包奎手中長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馬當先,帶著身後八百騎兵在前,朝著叛軍的流民砍去!
按照規矩,軍中禁止飲酒,兩人就抱著茶杯盤坐在地上,相對無言。
張勉笑著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金科能從袁青將軍手中逃出生天,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張大人,」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衛所官兵都是經過他細心調|教成長起來的,皆是進退有序的精兵!
包奎沉吟了一會後道,「王爺仁慈,自當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