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完美的人生。但這個人生中,不會再有你的存在。』因為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你就會徹底消失。
邊叫著,邊拍著頭,跑出了教室。
【漆黑的王國】
海底王國重新變為漆黑一片。
教室里,老師正在講台上講著課。
很好。
「南南,你到媽媽這裏來,想做什麼都可以!」
「真是父子情深啊……」
他們會對我說……
漸漸地,它連燃燃的世界也看不見了。
據說,是去看病休養去了。
許南翻了個身,繼續側躺著。
什麼都是黑的。
幸福的家庭,學業,青梅竹馬……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暗無光日的海底王國。
燃燃沒錯,它也沒錯。
帶著極致的悲哀與極致的平靜。
……
『沒人會記得許南。』那個聲音嗡嗡道。
它該知足了。
他張了張嘴,聲音嘶啞。
那是多麼的好看呀。
就連它們自己,也是五彩斑斕的,好看極了。
更不知道自己居住的世界是怎樣一個世界。
他們之間的聯繫,越發淡薄。
他們愛許燃,卻也更心疼南南。
因和圖書為到處都漆黑一片,大家都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美醜。
……
自那次被拒絕後,許南都沒有再去找過燃燃。
它只是安靜地待在那個空間。
……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見過光明。」
那一刻,海底王國的魚兒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不是只有黑色。
剛放肆完,它頭上就被揍了一下。
周圍只剩下一片漆黑。
在那黑暗的空間里,感受你所感受的一切。
它看向許燃,笑聲裡帶著興奮。
他們會對我說什麼呢?
一切都渾渾噩噩的。
是這個世間的規律本該如此。
海水是蔚藍的,草是綠色的,海星是黃色的。
它突然衝破了壁壘,見到了光。
「你聽我說,我已經活了半輩子了,可能會委屈你……」
七彩蛋知道,從混亂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許南就漸漸不再是許南了。
直到有一天,太陽的光透過了深深的海水,照進了這個海底王國。
都應該有你的一份。
『真可憐,誰也不會記得你。』一道若有若無的聲m•hetubook.com•com音回蕩在耳邊,像是隔著一層牆傳過來的。
它盤坐在黑暗之中,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繪本。
從鬼童的世界變得混亂起,它的記憶也混亂了。
直到那一日。
許爸搶話道:「南南來我這裏,我身強力壯。」
不過,好像記不記得都不重要了。
它已經見識了這麼多東西,還嘗過那麼多東西……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很久很久。
「放學后回來,有一聲『回來了?』是對我說的……」
只覺心中一陣撕裂。
那道聲音開始出現后,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混亂起來。
燃燃的就是哥哥的。
在金色光輝到來時,它曾見過自己五彩斑斕的模樣。
所傳達出來的,也是一片混亂。
回來吧。
更有紅色的珊瑚,白色的石頭……
鬼童突然笑起來,露出尖銳的牙齒。
兩魚相遇,只能憑藉碰撞和聲音來辨認彼此。
「啊啊——」
一切都很好。
笑得肆意,笑得恐怖。
又怎知,身處黑暗,不是早已瘋魔?
一條扁平的魚兒仰望著上空,微微嘆道。和圖書
「孩子……」
這是燃燃的人生,更是你的人生。
如果未曾見過光明,又怎知自己可以忍受黑暗?
可如今,卻再也見不到了。
安靜的,安靜的,等待著……
有一個慶祝宴,是為我舉辦的。
七彩蛋一個烏溜溜的雲團砸過去。
在這靜謐的氛圍中,許燃(南)突然大喊一聲。
輕喚了一聲:「哥。」
『沒人會記得你,記得許南。』、『而這一切,原本都應該是你的。』如果那一天,你沒有在母胎中幫他出來。
——這麼美好的東西,就應該用來毀掉啊!
他們什麼都不會說!因為沒有人記得我。
「憑什麼我一無所有,憑什麼你擁有一切?」
『你想得倒美!』它又看向下方三人:『爭啥呢爭,它是我們地府的。』咋滴,還想跟地府搶鬼?
魚兒們相遇,只能依靠碰撞和聲音來辨別彼此。
就像當年那樣,你成為主導身體的那個,而我住進身體。
啪!
……
它們舉辦了盛宴,為這美好的國度而乾杯。
……
你只是個胎兒,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沒人會怪你…hetubook•com•com
…
那個只剩下它一個人的地方。
海底王國的魚兒們很高興。
鬼童頓了頓,赤紅的雙目在三人身上一一掃過。
許媽和許爸無不是眼眶發紅,他們看看許燃,又看看鬼童(許南)。
周圍的,都是熟悉的面孔。
這兩個都是他們的孩子啊。
天神……好像只是路過了這裏。
燃燃也已經長大了,爸媽也身體健康,順遂平安。
這一次,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反抗了。
有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應該是我的名字。
鬼童被紙紮人控制著,赤紅著雙目,「這一切本應該是我的,都是我的!」
學生們也各自看著書本。
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一條全身黑色的魚兒道:「又怎知我們身處黑暗,不是因為我們本身就不會發光?」
漸漸地,它忘了今夕是何夕。
卻又無比現實。
不知不覺中,早已淚流滿面。
「沒有,什麼都沒有。
許南像扇蚊子似的在耳邊扇了扇,想要趕走那聲音。
為了許燃……連命都可以爭先讓出來。
那之後,他便再沒有回過學校。
「不……如果沒有和圖書光明,我們又怎知自己是什麼模樣?」
「每天可以和同學一起去學校,一起上課,一起做作業。」
我在你們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哈哈哈……」
透露著瘋狂。
突然,許媽攥緊了衣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但就在盛宴最熱鬧的時刻,金色的光輝突然一點點的離開了海底王國。
『你也會羡慕,會嫉妒,會孤獨!』、『你只是一個凡人。』在這個漆黑的世界里,不會發光不是你的錯。
什麼都沒了,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如果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過。
在七彩蛋轉達后,被盯著的許燃抬起頭來。
『他擁有美好的家庭,可愛的青梅竹馬……
應該知足了。
它咧嘴露出滿嘴尖牙:「你們三人的命,我全都要!」
貪婪,充滿了誘惑。
昏沉沉的一片,什麼也摸不著,什麼也看不見。
「燃燃錯了。」
『承認吧,許南,你不是聖人。』那道若隱若現的聲音打破牆壁沖了進來,變得清晰無比。
到這,七彩蛋的轉播就算結束了。
金色光輝,宛如天神降臨,賜予這個國度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