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狂野中綻放
第七十七章 拳腳與溫存

拉完鉤,小丫頭的目光落在賀明的臉上,用她無比清澈的眼神審視著這個和她一起玩到大的少年,嘴角漸漸呈現出真摯的微笑,乖巧的櫻桃小口張了開來:「明明,你答應我,在我中學的時候,別和我搞對象好嗎?」
小丫頭也發現,和賀明走在一起的感覺很好:「明明,我可喜歡和你一起走路了。」
「是這個道理。」張桂芬趕緊又給張曉敏的碗里夾了幾個餃子。
張桂芬也感覺,是張曉敏的爸媽和她說過什麼,也是的!畢竟張曉敏不是他們家的孩子,有些事還是不應該去做,即便是很想。
賀明故意猶豫片刻,有些不情願說:「我答應你!」
「明明,我可想好好學習了。」張曉敏一本正經說。
「不冷,我宿舍里有呢,是我媽給我做的,我沒帶。」小丫頭笑呵呵說。
「滾你媽個蛋!」賀明甩了一句,帶著張曉敏揚長而去。心裏說著,你他媽知道井水不犯河水是什麼意思嗎?小|逼玩意兒!大叔修理不死你!
快到少年的身邊了,賀明的自行車並沒有減速,心裏說著,狗小子,我替你爸媽教訓你!自行車徑直朝少年撞了過去,把少年連人帶自行車撞了個底朝天。
張曉敏的笑聲和小時候一樣甜,只不過她現在長得比小時候更耐看了,美麗而無暇的小臉蛋兒,清澈的含納著童話的大眼睛,乖巧的鼻子,紅潤的櫻桃小口,還有他嬌小而舒展的身材……小丫頭漸漸長大了。
在張桂芬眼裡,可愛的張曉敏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兒,怎麼這個丫頭長得就這麼漂亮呢?如果自己家裡除了兒子之外也有這麼個漂亮的小閨女該多好啊!
「是啊,好好學習是對的。」賀明說。
張曉敏忽然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忽然拉大嗓門說:「和圖書明明!要是等我考上中專以後想和你搞對象,你和我搞嗎?」
「為什麼啊?嬸兒不嫌棄你的,嬸兒可喜歡你了。」張桂芬連連說。
賀明把甜酒瓶子放下,給下丫頭的醋碗里夾了一塊肉:「快要買了,在城北買,現在還沒買上呢!」
「我要好好學習考中專!」張曉敏得意說:「將來我要當老師!」
「你現在不是學習很用功嗎?」賀明笑著說。
而白伶這個漂亮的女孩子,賀明心裏那一道傷感的傷疤,也默默的在心裏把賀明當成了她的競爭目標,那就是,在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中高過賀明!
「什麼好事啊,嬸兒?」張曉敏笑嘻嘻說。
有張曉敏的陪伴,賀明的周末在開心中過去。就在這個周末,賀明和張曉敏重新確立了一種新的關係,或者說是過去的一種關係的延續,那就是暫時只做好朋友,不搞對象。
賀明打趣說:「那是因為你喜歡我啊!」
坐到桌子邊上,賀明給小丫頭倒上了甜酒:「曉敏,我們家要買房子了。」
賀明騎車朝剛才罵人的少年沖了過去,那少年留意到那對讓他心裏很不平衡的男女過來了,猛地一捏閘,身體跨在大樑上,一條腿支住了地,不屑說:「怎麼啊?想打我?」
過去的經歷告訴賀明,人將來到了社會可以不用學到的專業去吃飯,但學校里學到的東西還是有用的,那些東西可以潛移默化影響到一個人。
「好啊,等買上了我就可以到你家的房子里玩了。」張曉敏高興的時候就想拍巴掌,可是剛要拍到一起的手趕緊又分開了,大概是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初中生了,不能總和小孩子似的了。
小丫頭髮現,到了一中,這裏的很多孩子都沒有村裡的孩子友好,他們太愛打架了,太https://www.hetubook.com•com愛罵人了!
「那我們先拉鉤!」張曉敏看著賀明的眼睛。
張桂芬去給賀大山送飯過去,賀明和張曉敏到了賀明的小房間,躺到了小床上。賀明把小錄音機放開了,沒有插耳機,不是很大但聽起來很溫馨的聲音傳了出來,美妙的聲音讓小丫頭臉上的喜色更多了一些。
為什麼一陣惱人的秋風,它把你的人我的情吹得一去無蹤,為什麼你就隨著那秋風,沒有說再見說珍重,沒有留下姓和名,我追著風兒去,我呼喚秋風停,風呀風呀請你給我一個說明,是否她也珍惜懷念這一段情,風呀風呀不要去得那樣匆匆,請你為我去問一問她的芳名……
張曉敏的筷子還夾了一個餃子,就那麼懸在了那裡,櫻桃小口翕動著,許久之後咯咯笑了起來:「嬸兒,還是不了,我還是住學校好。」
「為什麼啊。」賀明隨口說。
小丫頭一邊吃餃子一邊說:「我在哪裡住都是一樣的,其實我可喜歡我的宿舍了,我一有時間就會找賀明玩的。」
張桂芬正在廚房裡下餃子,聽到喊聲,趕緊跑了出來。看著小丫頭穿著校服的可愛樣子張桂芬就歡喜,握住了小丫頭的手,揉了揉說:「閨女,手這麼涼,你怎麼不帶手套啊!要不嬸兒給你買一副,告訴嬸兒,喜歡什麼樣的?」
張曉敏終於是又開心了,笑嘻嘻說:「明明,其實我也長大了呢!」
半天聽不到小丫頭的聲音,賀明說了一聲:「曉敏,不用怕!要是學校里誰欺負你,你和我說。」
「明明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們家裡要買房子了,等我們家裡買了房子,你別在學校里住宿了,學校宿舍的環境也不好,就搬到我們家來吧。」張桂芬看著張曉敏的臉。
小丫頭剛進和圖書門就喊了一聲:「嬸兒。」
賀明笑看著張曉敏:「我知道你長大了!」
賀明到教室的時候,大多數學生都到了,賀明的目光朝白伶看去的時候,也看到了劉媛媛那個讓王拔高打了的女孩子。
小丫頭在說之前居然要先拉鉤,那麼可見她很害怕她說出來的話會傷害到彼此之間的友誼,賀明已經大概猜出來小丫頭是要和他說什麼,於是樂呵呵地和小丫頭拉鉤,小丫頭清脆而甘甜的聲音——拉鉤上弔,一百年不許變!
賀明終於發現,看上去天真無比的張曉敏,心裏對很多事是很清楚的,一定是她的爸媽和她說過什麼大道理,此刻的張曉敏把這個大道理嫁接到眼下遇到的問題上,而後得出來的結論。
「不了。」張曉敏笑嘻嘻說。
「手冷嗎?曉敏,要不我把我的手套給你吧!」賀明朝自己的白色線手套看了一眼。
賀明看著張曉敏的搞怪動作,笑著說:「曉敏,快吃菜啊,這麼多好吃的,都是我媽專門給你做的。」說著夾了半個咸雞蛋給小丫頭。
小丫頭現在還不能很明白的理解叛逆的意思,總是感覺身邊的有些孩子不友好。
「是啊,曉敏,到時候搬到我們家來!」賀明說。
「行了,大哥,今天我是遇到厲害的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帶著丫頭走,我也要走了。」少年並沒有馬上爬起來,怕繼續被修理。
李先鋒把不會的兩道題指給了賀明,賀明開始小聲的為李先鋒講解,不少班裡的學生都不止一次留意到賀明給別人講題,彷彿是比任課老師講得還透徹,他們真的是有些不明白,賀明的腦子怎麼就那麼聰明呢!不愧是全縣第一過來的!
能看出來,劉媛媛很消沉,低著頭在看書。說實話她長得是不好看,但那並不是她的錯。hetubook•com•com在賀明過去的記憶中,劉媛媛的學生成績是很好的,而且這是一個很熱心的女孩子,別人和她借東西,一般都能借出來。
「哪兩道?」賀明說。
「快到裡屋去暖和一下,等會兒吃飯了。」張桂芬說。
李先鋒碰了賀明的肩膀一下:「你怎麼才來啊!我有兩道題想問你呢!」
已經騎出去很遠了,小丫頭還在害怕呢!
張桂芬把餃子下好端了上來,坐下來和兩個孩子一起吃,張桂芬給張曉敏的碗里夾了幾個餃子,慈愛的微笑:「閨女啊,多吃幾個!」
如果是硬讓張曉敏搬到自己家,恐怕張貴喜和石來英也會有意見,那樣的話反而不好。
從張曉敏的話里,賀明又一次聽出了她對自己的依戀,在她的心裏,很害怕會失去自己,從哪一方面說都是這樣的,賀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去告誡張曉敏別考中專考高中,還不是時候說這些,於是鏗鏘有力的一個字:「搞!」
看著張牙舞爪手裡揮舞著鋼筋的少年衝過來了,賀明猛地一晃前把,自行車前把重重地撞到了少年的身上,少年橫將著摔到了一邊,手裡的鋼筋叮噹幾聲響,落到了兩米之外。
「嬸兒,你真好。」小丫頭笑著說。
到家的時候,張桂芬已經把菜都做好擺到了桌子上,餃子也下鍋了。
令小雷看到賀明的時候就得意地大聲叫了一句:「賀明!」他這麼一叫,很多學生的目光都落到了他和賀明身上。
小丫頭要一門心思學習,將來想考中專,在她心裏,考上中專當上了老師,就可以讓自己和爸媽都過上好日子了。而賀明,卻是要讓張曉敏考大學,去創造全新的人生!
賀明走到了令小雷身邊,從兜里掏出來小錄音機放到了令小雷的桌子上:「別在班裡聽,讓老師再給沒收了!」說完就www.hetubook.com.com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曉敏,嬸兒跟你說個好事!」張桂芬笑看著張曉敏。
「明明,我想和你說個事,可是我不敢說,怕你以後不理我了。」張曉敏一臉的擔心。
「你說吧,我不會不理你的。」賀明說。
「我知道啦!」小丫頭咯咯笑了起來。
張曉敏欣喜而驚訝地叫了一聲:「是嗎?什麼時候買?在哪裡買啊?」
「操你媽啊!修死你!」少年說著,手裡的鋼筋就朝賀明揮舞了過來,小丫頭嚇得帶著哭腔尖叫起來。
張曉敏頓時就急了,嬌聲說:「明明,我不許你亂說話!我在初中不會去喜歡任何人。」而心裏呢,對賀明的那種依戀的感覺,比喜歡兩個字要深刻一千倍!
到了商店門口賀明把自行車放下,領著小丫頭回家去了。賀明發現,和小丫頭散步的感覺真好,看來自己今天騎著自行車去一中是個錯誤。
賀明心裏說,乖寶貝,想當老師就一定要考中專嗎?考大學也是可以的!不過賀明現在不想和小丫頭說這些,等到初三的時候,說什麼也要讓小丫頭考高中。賀明決定把小丫頭初中以後的生活軌跡給變了。
「還牛逼?要不我騎車從你身上碾過去吧!」賀明不屑地說。
嘴啃泥的少年努力了半天才從自行車裡把腿掏出來,一瘸一拐朝賀明和張曉敏走了過去,瞬間就從腰裡抽出來20公分左右的粗鋼筋。
小丫頭咯咯笑著說:「嬸兒,我有手套,上次回家我媽給我做好的,我就覺得今天不太冷就沒帶。」
賀明看到媽媽有些難為情,趕緊笑呵呵說:「我忽然想,曉敏其實住學校的宿舍也挺好的,可以和人都交流,很鍛煉人呢!」
星期天晚上去學校里上自習的時候,賀明帶上了小錄音機和兩盒好聽的磁帶,令小雷說是要借過去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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