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避不開,擋不住。加之之前來探山的妖族和靈族的杳無音訊,一下就讓所有登上山的妖族和靈族失去了繼續待下去的勇氣,扭頭就開始往山下跑。
那種觸手一樣的東西一改之前在張硯感知里軟軟綿綿畏畏縮縮的樣子,像利箭一樣能速度奇快的扎進妖族的身體。不論這些妖族的肉身有多強橫,身上是不是穿著鎧甲,反應又有多敏捷,在這些觸手面前都不堪一擊。
那觸手夜裡才活泛,又是因為什麼呢?
張硯的感知洞悉了玄石山內外所發生的所有事情。明白為下面的妖族和靈族要遭殃了。也將為他揭示之前的妖族以及靈族在這玄石上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僅僅三五個呼吸的時候一頭妖兵就完全消失。而一頭妖將的消失並不會比妖兵慢多久。
可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的所有路都被後面一層一層的觸手結出來的網牆攔死了,倉皇的撞上去也依舊是一個死字。
只不過這進食和-圖-書的方式讓張硯打開了眼界。一般他認知內的生物都是先「吃進肚子」然後才是「消化」。而這種異種生物卻是先「消化」再「吃進肚子」。
因為只有生物才會有「進食」這種行為。
不是沒人反擊。而是純能量性質的觸手幾乎不能被妖族和靈族發現,即便兩隻鬼王也是在最後關頭才勉勉強強地感受到能量的翻湧才察覺到觸手的存在。可要是避讓,一來太多,二來它們也完全沒那麼快的速度避得開。
就見不多時,妖族和靈族便踏入了一片相對平緩的區域。
不過強不代表它就無敵。因為若真是無敵的話也不會來到荒天域這麼久了卻依舊龜縮在玄石山裡了。
就見那一根根觸手狀的東西從四面八方的小孔洞里鑽了出來,一點一點的從上下兩邊對正在努力往山上搜索的妖族和靈族包夾過來。等到上下的網牆糾結完成之後,殺戮就正式開始。
和別的殺戮不同m.hetubook•com.com,這些觸手的殺戮和掠奪是同時進行的。在觸手刺入這些妖族身體的同時,就好像蚊子在吸血一樣,猛地一抽,那些妖族的肉身會肉眼可見的癟下去。
果然,就在張硯心裏暗道下面的這些妖族和靈族要遭的同時,下面的殺戮果然就開始了。就好像地球上的捕蠅草,張開著嘴巴,等待獵物往裡爬,然後再猛地合攏嘴。沒有什麼花哨,有的只是最簡單的殘酷。
而靈族就有意思了。它們雖然也被觸手吞噬,可卻不像妖族那樣連衣服和兵刀都吞了個一乾二淨渣都不剩,而是會剩下魂體里的陰煞和戾氣,像排氣一樣被排在原地。
而正是這片區域讓張硯在白天時感覺到了不尋常的陰煞和魂魄氣息殘留。
「咦?這洞里好像有什麼東西?!」
這可不是只針對妖種,針對的還有靈族。包括那兩頭鬼王此時也一樣遭受著數十條觸手的攻擊。
要遭!
殺戮持續了足足m•hetubook•com•com一炷香的時間才結束。之所以拖得這麼久還是兩頭鬼王的掙扎費了那些觸手不少工夫。但最後依舊不難逃被屠戮的結局。
妖族死在這裏別說成鬼了,半點渣滓都不會留下來,魂魄更是沒跑。
雖然不清楚這觸手是怎麼辦到的,但張硯看得很清楚,特別是在吞噬妖族的時候,僅僅瞬間的工夫,妖族的血肉骨頭以及衣服和鎧甲全都被分解成了最原始的能量。這才讓觸手吞噬的時候不見任何的顏色變化,也不會顯出實體。因為它吞噬的根本就不是實體的東西,而是將實體的東西瞬間分解之後產生的能量。
一名妖族湊到一個嬰孩手臂粗細的孔洞前側耳傾聽,它剛才好像聽到有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東西?別不是看錯了吧?」
「真的有,唔!」
反擊的手段就更別提了。實體的刀砍錘砸根本沒有意義。肉身力氣再大也無用。而鬼物的遭遇也差不多。即便是兩隻鬼王有一些類似於五和*圖*書行的術法手段也沒有用,那觸手根本不吃這一套。
光是這一手就能把張硯看得後背汗毛倒立。瞬息之間,就能將實體的東西化為純粹的能量。這種手段誰接得住?反正張硯是沒把握硬接對方這種手段的。
靈族選擇深夜是因為深夜對它們有利,習慣了。
而那些靈族剩下渣滓就是陰煞之氣和戾氣。戾氣本就依存於鬼物,所以被排出來之後無法單獨存續自然消散得極快。而陰煞雖然也會消散可比戾氣要慢得多。這也是為何張硯會在玄石山上嗅到濃郁陰煞的原因。
高空中看著這場殺戮的張硯看到這裏已經明白為什麼白天他在玄石山裡找不到妖族的半點痕迹了,下面這些觸手的行為就是典型的吃干抹凈。
妖族選擇深夜是因為想要避開人族的盯梢,想要偷跑。
看著重新歸於寂靜的玄石山,現在張硯敢肯定,那觸手必然是某種脫離了他認知的異種生物。
而不單單是妖族的肉身,它們身上的衣物甚至是並且和www.hetubook.com.com鎧甲也會同樣被無形的力量扭曲之後吸走。但無形的觸手依舊是無形的,哪怕是在吸納東西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變化。那些血肉骨頭和衣物鋼鐵又被吸到哪裡去了呢?怎會徹底消失不見?
「有什麼?說呀!嘿,你怎麼了?你……敵襲!敵襲!小心那些洞,裏面有唔……」
想到這裏張硯並不難發現關鍵所在。那就是「白天」。他白天來的時候這觸手可是裝死的一把好手呢。若當時就像剛才那樣給他來一下狠的,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等最後一頭鬼王也只剩下如放屁樣的陰煞和戾氣之後。這場殺戮就算結束了。但是那些觸手並沒有就這麼縮回去。而是一根一根的匍匐在地上,分出一種同為能量的手段如刷子一般從地面上被踩碎的玄石表面刷過。眨眼之後,地面上由重新光潔如鏡面。最後一點痕迹也消失不見。
必然是有什麼讓它害怕或者克制它的原因讓它不得不躲在玄石山中,僅僅只有晚上才敢出來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