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雙界宇宙
第八十二章 世間可有長生術?

越想越害怕,抱起衣裳就往床下溜。師皓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裡?」
月牙兒瞪他:「你不要告訴我,那空冥公主就是她?」
他繼續問道:「不知蜀地那邊,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師皓則是知曉,洪雷赤與閻魔皇之間,明顯是有交易的。
師父娘子是知道他的出身來歷的,因此,在他這一趟前往楚州之前,對蜀地那一邊的安排,已在進行。
失路鬼笑道:「哈哈,莫要問我,其實我也不知曉。女人心,海底針,世間無數痴女的愛意,積累到極致,便會化作無盡的恨、無盡的怨,這怨恨無處宣洩,化作了無邊孽海,掌管著無邊孽海的神,就是空冥公主。
「更何況,這一場天地異變,必將開創一個全新的時代,以後的武林,將會變得日新月異,直至在這個靈氣大盛的時代里,達到前所未有的嶄新高度。我們能夠身處在這樣的時代,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師皓對此自然並不介意,畢竟他與漢水盟或者毒葵派,也的確是沒有解不開的大仇大恨。
不由的又往師皓瞅了一眼……為什麼你在陰曹地府,都會招惹上這樣的女人?
得到了邪蓮宗的保證,月猊南與葉霞書方才真正安下心來。
師皓摟著她苗條的身軀,道:「這個……」
師皓與小翰山城的關係,並沒有多少人知曉,此前便連玄鳳幻芝、月瑤台、紗菱扇三人,他都不曾透露,她們也不敢去調查他的來歷。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雁帶著若馨和小鵲,開始研究奔月之術……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過了一會,又道:「其實我也知道,你將我當成毒葵派的一份子。實不相瞞,其實我並非毒葵派之人,只是當年毒葵派的『邪尊』,對我全家有救命之恩。魔門做派,那是有恩必索,而我也不是一個受人恩惠而不報之人。
偏偏洞庭軍一出現,其壯大速度就跟打了雞血一https://m.hetubook.com.com般,不經意間,就達到了漢水盟根本無法匹敵的地步。
她卻不知,那空冥公主其實是她認識的人,只想著,這傢伙的女人,都擴展到陰間去了?
「毒葵派需要一個,表面上與魔門毫無瓜葛,暗地裡卻受他們控制之人,而我恰恰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雖然我事實上,是受到毒葵派的控制,但我『虎擎刀俠』的俠名,當初也是自己拋頭顱灑熱血,一刀一刀拼搏出來的,可不是靠了誰的扶持。」
失路鬼拄著拐杖,歪著腦袋,哈哈笑道:「我也沒想到,這傢伙女人還不少,看起來是見一個愛一個的樣子。不過這一代的空冥公主,看上去性情不好,小心眼得很。哪一天她發現了真相,怕是會拔出五十丈的大砍刀來,至於砍的是誰,就不太好說了。」
師皓:「……」
月猊南忙道:「放心,這些事儘管交給我們來做。」月可台家在蜀地本就有許多經營,是金族四大豪門中,在蜀地影響力最大的一家。
到了第二日,他帶上了童長勝留下的那把碎岳刀,與月猊南做過商量后,將月牙兒也帶在身邊,會合明月殊、失路鬼,一同南下。
月牙兒嘀咕道:「那她到底是什麼?怎麼感覺怎麼都是,又什麼都不是?」
月猊南與葉霞書暗自咋舌。
來到甲板,看到月牙兒正與失路鬼說話,失路鬼提到陰間的各種景象,月牙兒聽得有些目瞪口呆。
只是這一趟閻魔皇之禍,極可能從西域卷向蜀地,他才不得不暗中做出安排。
蛇姬道:「魔帥還在洞庭湖中坐鎮……」往他看了一眼,頓了一頓。
卻原來,「虎擎刀俠」熊望虎所領導的漢水盟,這幾個月里,發展得本就並不順暢。
師皓看向月猊南:「兵災極有可能引向關中,蜀地的百姓會往巴山方向撤離。我亦會往巴山九寨寫信,讓巴山九寨協助www.hetubook.com.com安置。至於賑災方面……」
江湖上也只知曉「潛龍」師重雲,只有他身邊的一些人,知道「師皓」這個名字。
如此發展,當真是出人意料。
喝到興頭,不由得感嘆著時局變化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彷彿眨眼之間,便換了天地。
師皓雖然喝了不少,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這點酒自然算不了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閻魔皇對人間的地理和局勢了如指掌。只要佔據關中,對於冥界兵馬來說,便擁有了鼎足而立之勢,至於蜀地,並沒有多大意義。
熊望虎不由得大笑道:「說得也是!」
「至於她本身是什麼,那其實並不重要。上一代的空冥公主,隨著閻魔皇的死,亦已被殺,這一代的空冥公主,卻是從人間來的。哈,那一副看到人就愛理不理的樣子,單是看著,就讓人想要離得遠遠的,偏偏又很漂亮,讓人即便逃到遠處,卻還想要多看一眼。」
離開洛京后,師皓途徑南山,在南山盟中受了一場招待后,便乘船沿漢水南下。
嗚嗚嗚,整個人都給他了,現在再想著離他遠點,已經來不及了。
少女道:「在我學會長生不老術前,我要離你遠點。」甩開他,跑到門口打開門,探出腦袋看了看,見沒人,於是溜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再後來,丁魔參暗地裡的勢力不斷擴展,終於逼得漢水盟被迫降於丁魔參。
魔門即便是只重利益,不擇手段,終究也不是全無底線。當中原將傾、神州有難時,一樣也會赴湯蹈火。
師皓看向蛇姬,道:「其實我與『女神嬰』明月殊,新近獲得與閻魔皇相關的重要情報,正要前往洞庭湖,求見魅帝與魔帥,到洛京來亦是順路。不知魅帝與魔帥,目前可在洞庭湖?」
洪雷赤乃是黑榜第一高手,座下還有許多精兵猛將,魅帝單身前去問罪,在世人眼中,卻覺得洪雷赤之覆滅乃是理所當然。和-圖-書這位蛇姬的語氣,亦是洪雷赤完全不值一提的樣子。
師父娘子去滅威霸軍,也是為了在與閻魔皇交戰前,先行除掉玄軍後方的隱患。
她也不需要多做什麼,只需要稍稍提及一下,岳蟠龍自然會去看顧著小翰山城。
月牙兒小聲道:「我怕我死後落在她手裡!」
到了洞庭湖后,師皓先去了鏡花湖閑月樓,卻是得知,前往嶺南的師父娘子已經回來了。
卻沒有想到,這位師重雲一出,竟連玄軍之魔帥也如此看重,為了能夠拉攏他,竟甘願取消婚約。
蛇姬道:「西域已被難以計數的阿骨兵所佔據,有岳蟠龍親往蜀地疏散百姓,我軍也派出人馬趕了過去,蜀地小翰山城等,都已在按著計劃撤離。不過目前看來,閻魔皇有極大的可能,越過蜀地,直接攻打大興城。」
月猊南與葉霞書竟也不敢打擾女兒和這位師公子歇息,加派人手保護好山莊后,很快的也告辭離開了。
月牙兒不由得嚇了一跳:「還真是?」越想越心慌,忽的問道:「人世間,到底有沒有不死之術?」
何況熊望虎已帶著漢水盟併入了玄軍,事實上屬於他的手下……只是熊望虎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原本以為,女兒的終生幸福與月可台家的存亡,只能夠二選一。
到如今,明面上漢水盟向玄軍投誠,暗地裡毒葵派向魅帝稱臣,稱霸之事,再無希望,自也不願再多豎強敵。
其實就算是對毒葵派,他也沒有太多惡感。畢竟當日在巫峽,即便是出身魔門的邪、毒二尊,在意識到巫峽將崩、隨時都會危害到整個中原的時候,也是拚死與那融陽魔尊一戰,保護中原。
更重要的,其實還是洞庭軍壯大得實在太快。
師皓笑道:「熊幫主也不需如此在意,大浪淘沙,任何時代,能夠在史書上留名的,都只是那麼寥寥幾人。但不管怎樣,這一場足以改天換地的變局,終究是會留下你我走過的和圖書痕迹。
因為師皓那時的干涉,巴山九寨抱成一團,巴山漢水,漢水盟有漢水而無巴山,戰略空間本就小了許多。五百里南山又自成一股勢力,同樣限制了漢水盟的發展。
目前蜀地至少在名義上,還是在「朝廷」的控制之下,而且因為蜀道本身的地理特徵,相對封閉。有月可台家幫忙,能夠更快的幫助蜀地百姓。
於是便先去見了師父娘子……
就這般,船隻進入長河,又逆著河流,往上游而去,直至來到洞庭湖。
這種情況下,漢水盟要麼趁著玄軍正在收拾湖廣和楚陰,自己還有一點存在價值,先一步向玄軍投誠,要麼等玄軍平定了楚陰之後,轉頭來收拾自己。
無事可做,師皓便又將月牙兒重新抱回了樓上,繼續恩愛。
熊望虎不是蠢人,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月牙兒縮了縮嬌軀,想著聽起來怎麼跟月皎姐的脾氣差不多?
兩人在船上隔窗對飲,熊望虎看上去,卻要比原先衰老許多。
兩人喝得一通,眼看著船即將出漢水后,熊望虎方才離去。
師皓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的出身來歷。只因為小翰山城並不是江湖門派,若是讓人將他跟小翰山城牽扯在一起,後果難料。
「你是說,是那空冥公主讓你來找他的?」月牙兒從失路鬼的話中,找到了盲點,回頭指向師皓,「冥界的空冥公主?跟他有關係?」
目前已知,人間至少有洪雷赤和丁魔參,與閻魔皇在暗中勾結。
說到這裏,他無奈苦笑,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這天下,終究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師皓道:「這個嘛……」
熊望虎背靠毒葵派,原本與師皓是有仇的。但這結下的仇怨,主要還是因為師皓先前阻止了漢陽幫并吞巴山的圖謀。
結果沒多久,丁魔參死於崑崙仙山,魅帝卻是橫空出世。
「原本天下還是一團混亂,感覺人人都有稱霸的希望,結果魅帝與聖玹仙子一出,天下人和*圖*書就只配看她們二人彼此相爭,各佔半壁江山!」熊望虎感嘆道,「靈氣大盛,天下一新,現在武林中,不知多少年輕人,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實力大進,各種奇遇簡直是層出不窮。原本我也還有一些雄心壯志,突然間,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時代拋棄了一般,垂垂老矣!」
師皓奇道:「為什麼問這個?你想要長生不老?」
此時,漢水也已經基本上被玄軍掌握。
蛇姬看向月猊南,道:「月可台大人只管放心,婚約雖然解除,但有師公子作保,你我雙方的協議依舊作數。」
至於岳蟠龍,則是紫姻姐姐那邊派去,監視冥界兵馬動向,及疏散當地百姓的。
計議一陣,蛇姬很快的就離開了。
到了途中,漢水盟的熊望虎竟親身前來拜訪,持了美酒,與他對飲。
忍不住在他懷中扭頭看他:「說起來,月皎姐呢?崇仙門都被滅了,她應該不會留在崇仙門吧?她去了哪裡?」
我要不要現在開始離他遠點?
漢水盟控制著漢水上游,漢水乃是長河最主要的支流,順流而下,攻略長河上游,原本是最好的發展方向。
月牙兒心中嘀咕……怎麼越聽越像是某人?
此番登船,便是想要與這位「潛龍」,化解過往冤讎。
師皓微微頷首。
緊跟著又好奇的問道:「這一代的空冥公主?莫非這空冥公主,還分作好幾代,每一代都不同?」
那天晚上,船艙里,月牙兒溜到情郎的房間里,一通恩愛后,又想起這事。
失路鬼道:「那是自然的!說到底,『空冥公主』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掌管著無邊孽海的神。她是一個神職,是一件法寶,是無數個空冥公主的轉世,卻也和過往的空冥公主全無干係。」
師皓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是相信的。
然後繼續道:「魅帝欲一統魔門,令魔門各宗自行到洞庭湖,前來歸順。洪雷赤未能按時到達,魅帝已親身前往嶺南問罪,想必不日便可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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