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對視上了李素衣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

她臉上的神色，也瞬間變的無比難看：「你怎麼在這裏？！」

楊琪渾身緊繃。

正當這道身影打算翻牆離開時，另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不遠處。

她太過於冷血了，冷血到幾乎不近人情。

然後一眨眼，卻已經物是人非。

正當李北風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不遠處一處房間的門開了。

生氣了？

可……

「對不起……」

楊瑜愣了一下：「盟主，我不知道……盟主不見了嗎？」

楊琪想起了自己年幼時，被她從人販子手上買下來。那時候的自己，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李北風早意識到，剛才那位長公主突然靠近，用如此曖昧的態度和語氣跟自己說話，顯然是知道李素衣來了。

她們搖搖頭：「沒有，我們沒有見到盟主。」

以李素衣的機智聰明，她肯定不會上當的。

「誰？！」

李北風內心略微有些擔心。

從楊瑜的臉上，李北風確定了她也不知道。

下一秒，她感覺彷彿是被什麼重擊了一般。

然而，此時在面對李素衣的時候，李北風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虛。

哪怕是先前幾次遭遇生命危機，好幾次差點丟了性命，李北風都不曾有過如此這般的情況。

上一次因為沈青檸的存在，導致李素衣差點不告而別。

「盟主？」

此刻，他與李素衣眼神對視。

……應該算是心虛吧？

……

唯獨剩下李北風一人，愣在原地。

一言不發。

李素衣重複了一遍。

從出生開始，她就沒有父母。

既然被發現，那麼逃不過死路一條了。

這個問題，楊瑜之前就問過盟主。

猛然吐出了幾口鮮血。

楊琪沉默了。

走近，李北風奇怪的問道。

「等等……」

這道身影猛然轉身，便看到不遠處的月光下，出現了一襲身影。

死了……那也就死了吧。

今日各大門派損失慘重，各大門派自顧不暇，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道身影。

「我……」

李北風也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瀕臨死亡邊緣的氣息。

壓https://www.hetubook.com.com迫的李北風喘不過氣來。

那是李北風所沒見過，前所未有的冷意。

照耀在她身上，一張清冷的面孔，眼神不帶任何感情。

語氣平靜，冰冷。

從房間出來之後，就已經沒了李素衣的身影。

原本醞釀好的借口，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了。

後知後覺，楊琪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可……她為什麼還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望著李北風，突然開口道：「我或許……知道盟主在哪。」

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她不敢置信，抬頭。

楊琪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愧疚之心。

渾身疼的厲害，彷彿是傷及到了筋骨。

楊瑜身為李素衣的屬下，李北風倒是沒有隱瞞，點點頭：「沒錯，我跟你們盟主認識。」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那女人不會又想不開，再給他整一出不告而別的戲碼吧？

兩人眼神交匯。

周圍，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從此以後，這天下，再沒有她楊琪這個人。

眼前這道身影，赫然就是楊琪。

一道身影快速的從莊園內某個房間鑽了出來。

她掙扎著，一點一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明明比自己還小，卻每次都像個姐姐一般照顧著自己。

她走的很快，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當中。

沒有去看李素衣。

李北風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我來找你們盟主，你知道盟主在哪嗎？」

但此時望著李素衣那冰冷的眼神，他已經不寒而慄。

說罷，李素衣轉身，離開。

楊琪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笑，一絲冷笑。

別看她如今成為了江湖武林至尊的盟主。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的目光依舊望著地面，許久都沒有抬頭。

自從兩人相視之後，這是李素衣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故意這麼做，想要製造矛盾。

整個人……心驚肉跳。

她突然厲聲道：「那你為何不敢看我？」

楊琪是最了解她的人。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背叛我的和*圖*書。」

楊琪又想起幾年前，她們曾立誓要一統江湖，復興北齊……

似喜似悲。

李素衣那麼聰明，她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剛才那位長公主完全是故意的。

「你跟盟主……怎麼認識的？」

她凝視著地面，許久之後，冷笑一聲：「我不是你的人，也談不上什麼背叛。要怪，只能怪你遇人不淑了。」

楊琪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她要做的事情……也註定了她會沾染無數亡魂。

這一次，李北風堅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然而，楊琪閉上眼睛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動靜。

眼神也再次恢復了淡然。

沒想到堂堂的公主，居然也玩這一出。

她苦笑一聲：「果然，還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一切都在你的算計當中。」

夜色中，月光將李素衣的身影拉的很長

而後，楊琪跟隨在她身邊，一起春寒夏秋一起練武……那或許，是她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只不過，李北風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許久之後，楊琪彷彿是喃喃自語一般。

李北風在莊園內找了兩圈，依舊沒有見到李素衣的蹤影。

她睜開眼睛。

一襲青衣。

「為什麼要背叛我？」

但當時盟主並不承認。

「為什麼要背叛我！」

每次自己犯錯，她總是替自己背鍋承擔。

她怎麼可能扛得住李素衣一掌？

眼神中，帶著幾分質問，冷漠，甚至還有……失望。

他看出了楊瑜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她怎麼會沒死？

或許是愧疚，又或許是別的什麼緣故。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抬起頭看過李素衣一眼。

空氣寧靜。

「楊樓主？」

那些記憶，已經隨風飄逝，漸行漸遠。

該說點什麼好？

解釋豈不是就意味著在掩飾什麼？

楊琪愣在原地，神色沉默了許久。

「她故意那樣……跟我親近，就是想要讓你誤會，她試圖破壞我倆之間的感情……」

顯然，他這是人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多少有點沒經驗。

那原本吹拂過來的微風，也彷彿被這片天地的殺氣沖盪消失。

跟上次相同的經歷，他不會重蹈覆轍和-圖-書。

可……要是沒有生氣，她的臉色為何如此冰冷？

她的眼神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這是怎麼了？」

那一年，她們都還年輕。

此刻，她的神色在短暫慌亂之後，也平靜了下來。

情緒也無端激動起來。

她當然清楚。

李北風搖搖頭，他現在急著去找李素衣，沒有時間跟她解釋那麼多。

她盯著李北風，聽完李北風的解釋，但眼神中的冷意卻並沒有減少。

身為昔日李素衣身邊的親信，她很清楚，眼前這位盟主有多理智。

夜空中，彷彿有什麼氣流刺破空氣。

李北風回頭，問道。

「你沒死，我失敗了，我該死，殺了我吧。」

果然如此！

像是在詢問，更像是在質問。

「砰！」

見到李北風，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又該怎麼辦？

楊琪沉默了。

目光清冷的注視著這道身影。

這道身影翻過院落，身影快速的隱匿進了黑暗當中。

楊瑜望著李北風，臉上黯淡之色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平靜。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黑暗中。

「等等！」

「我知道，楊瑜不會殺你的！」

此時，楊瑜的臉色的確有些不好看，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始終覺得，眼前的李公子似乎跟盟主認識……尤其看到現在這一幕，更加堅定了她這個想法。

李素衣望著她，緩緩開口。

「我沒事！」

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緩緩轉身，離開。

身子搖搖欲墜，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

李素衣開口了。

夜晚的空氣，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楊瑜望著李北風，不知為何，眼神有些複雜之色：「你跟盟主……認識？」

這……算是什麼反應？

若是她真的生氣了，不應該直接動手？

楊瑜搖搖頭，看向李北風：「李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李北風不確定。

這一刻，不知為何，楊琪一顆心……彷彿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這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那位盟主。

也有多……冷血！

她沒死？

此時瞧見李北風在尋找盟主，楊瑜這才想起來。

「和_圖_書你的功夫，算是我教的。今日我廢了你的功夫，自此以後，你我……再無相欠！」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沉默。

她極度缺少親情。

李素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片混亂。

混亂到他此刻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我原本以為，你跟楊瑜一樣，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你讓我很失望。我沒想到，我最信任的人，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對我下手！」

李素衣眼神冰冷。

她的語氣平靜而清冷。

太幼稚低級的把戲了。

李北風回過神來，立刻追出了房間。

楊琪還是沉默。

於是，李北風只能順著記憶，來到了如意樓的所在的院落之外。

「既然如此，你殺了我吧，我甘願受死！」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你……」

不知不覺，這道身影便已經靠近了莊園圍牆之外。

夜晚的微風還在吹，但此刻的房間里，氣氛卻彷彿凝結到了極點。

一道身影從房間內走出。

……

早就預料到了如此，楊琪深呼吸一口氣。

因為她沒有父母。

李北風正欲離開，又再次被楊瑜叫住了。

腦子在這一刻，一片空白。

最終，李北風還是冷靜了下來。

「嗯？楊樓主還有什麼事？」

楊琪心中一沉。

李北風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冷意。

正打算去別處再找找時，楊瑜突然叫住了李北風。

這幾個女弟子，正是之前在大會堂內楊瑜身邊的那幾個女弟子。

不管這女人到底怎麼了，李北風都要去找她，問個明白。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她不開口，周圍的氣氛彷彿徹底凝固住。

正是楊瑜。

楊琪不解。

她有原則，任何背叛她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

終於，她突然轉身，離開。

幾個女弟子自然知道李北風是自己人，因此並沒有太多的戒備。

「噗！」

李北風看向了院落之外如意樓的幾個女弟子。

「……」

「你要是想知道，下次有空我跟你好好講講。我先有事，就先走了……」

得到這個答案，楊瑜原本心中應該舒一口氣的。

李素衣的和圖書目光愈發冰冷，語氣中的情緒也愈發強烈。

要死了嗎？

渾身上下，殺氣在不斷的醞釀。

不知為何，李北風突然心中有點慌。

「你們有見到盟主嗎？」

「背叛過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吧？」

既然他行得正坐得端，自然就不用慌張。

她……變了？

但……她還活著？！

如果真的沒什麼，還需要解釋嗎？

李北風陷入了為難當中。

明顯心情很不好。

只覺得……腦袋空白！

此刻，他腦子在人生第一次出現了卡殼。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臉上的神色說不出是什麼意思。

李北風滿懷信心的看向李素衣，卻發現李素衣臉色依舊冰冷。

「我……可以解釋的！」

「咻！」

……

但不知為何，她的眼神愈發複雜了。

「就在剛才，她突然主動找上門來……她想從我這裏，打探到你的消息。估計，是想從我這裏對你下手……還有剛才，她……是故意的……」

「對啊，我找不到她！」

李素衣的臉色恢復了平靜。

然而，她內心其實是一個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

黑暗中，這道黑影身手矯健，快速的朝著莊園外而去。

楊瑜抬頭，才注意到門口的李北風。

彷彿從來就沒有過多的情緒過。

整個房間內，陷入了詭異一般的死寂當中。

望著李北風，神色中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為什麼不殺我？」

「原因，很重要嗎？」

李素衣的眼神突然變的憤怒起來。

「噗！」

她抬頭，目光再次看向李素衣消失的方向。

她手上沾染的人命和鮮血，數不盡數。

那……那女人跑到哪裡去了？

解釋？

發現李素衣依舊站在不遠處，目光清冷，不帶任何感情的望著她。

李北風百思不得其解。

氣勢被完全壓制。

不解釋的話。

瞧見楊瑜，李北風有些詫異。

不像啊！

因此，所有背叛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從小，她的身邊就只有老樓主。

回過神來之際，楊琪整個人都愣住了。

同時，語氣中似乎也多了幾分情緒。

這一次，語氣重了些許。

李素衣討厭背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