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再看木人木馬的時候,這小玩意兒就沒再出現過任何變化了。
「先別理他,不,帶上他,我們去裏面休息一下。」蘇澈的聲音快速從棺材中發出,讓飛月和羲月都有些驚訝。
這個就是光明正大的修士交易場所了,而不是那些只會在半夜三更開放,每次開始和結束都偷偷摸摸的黑市、鬼市。
「快阻止他,不,有什麼可以暫時緩解他頭痛的方法嗎?」蘇澈有些著急地喊道。
就連羲月也是露出擔憂的神色,「我還記得你們前面說的那些,這是避劫的東西吧?」
而且隨著意識沉底,他痛苦的表情,也逐漸緩和了下來。
一旁的羲月也贊同地點頭,「可能只是在提醒我們,必須做好準備了;最好在木人木馬徹底碎裂之前,回到太浩宗,不然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他穿著樸素的灰衣,坐在矮凳上,頭微微仰起,看著檐角垂下來的青銅風鈴,長時間一動不動。
和*圖*書這一看,中年男子頓時露出扭曲的神色,他雙手捂著頭、一下子向後栽倒在地上。
飛月眉頭皺得死死的,真的和這傢伙有關?難不成因為自己,還得把他好吃好喝伺候著不成?
像這種坊市,背後一般由有些實力的宗門開辦,交易的物品琳琅滿目,光顧的人則大多是背後沒有勢力可依靠的散修。
自己被這個傢伙搜魂尋魄,差點一輩子做個沒有記憶、沒有感情的活死人,能同情他才怪;不一劍刺死他,都是因為他還有一定剩餘價值。
幾人說話間,那木人的腦袋上又多了一道細如髮絲的裂紋!
蘇澈在棺材內揉了揉眉心,發生了他最不想見到的情況,「可能是某種預兆,師姐的死劫,也許正在來臨之中。」
不料中年男子一下子拍開羲月的手,身體則是一個勁地往後縮,似乎是對飛月的存在感到排斥和驚恐。
這倒是讓蘇澈有些意想不到,他還以為溫和_圖_書柔性格下的羲月,不會這麼……這麼簡單粗暴來著。
至於那個中年男子,他一進來就縮到牆角處,依舊是捂著腦袋,完全是一副自閉的模樣。
羲月手一指,痛苦抱著腦袋的男子就憑空飄浮了起來,跟在一行三人後面,一起進入了殿宇之中。
「現在來看,第一個功能已經失效。那第二個功能呢,是不是也失效了?」
本來男子的視線是在風鈴上的,突然間被飛月的身體阻斷,因此他下意識地看向飛月的臉龐。
「那現在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動身。」蘇澈快速做出決斷。
飛月自己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她擺擺手說道:「先別急,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太浩宗;如果能找到原因,提前遏制死劫的到來,說不定是更加有效的解決方法。」
「那這個人怎麼辦?」羲月指向躲在牆角的中年男子,有些猶豫。
飛月驚訝過後就是冷靜,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害怕的神色,和-圖-書「劫心木馬有兩個作用,一個是遮掩氣息;一個是代主人受一次劫難。」
羲月和迎面趕來拜見的坊市負責人交談了一下,說明來意之後,很快就帶著幾人來到一個無人的空房中。
飛月聞言下意識轉過頭,然後她也驚訝得幾乎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蘇澈在棺材內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自家師姐到底給對方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連失去記憶、痴痴獃呆了,見到飛月都有這麼大的反應。
蘇澈幾人都是一驚,然後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個中年男子。
羲月做完緊急處理后也是怔怔的,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她怎麼會一下子想到這樣做?這也太沒有淑女風範了。
但是從不知何時起,那個木人的額頭,出現了一道細如髮絲的裂紋。
「誒,你怎麼了?」羲月上前想把人扶起來再說。
一行人穿過還算熱鬧的人流,前往坊市中心的一間殿宇。
期間雖然因為顯眼的棺材https://www.hetubook.com.com,引來了一些視線注目,但是無人上前問話。就連維持坊市秩序的人手也是一樣,因為帶頭的是天墟的羲月大小姐,而這坊市,就是天墟下屬的一個宗門開的。
一陣沉默之後,飛月才說道:「你們覺得我的死劫和他有關嗎?或者說,只要他的精神狀況惡化,我這邊也會跟著出現危險。」
現在情況緊急,由於蘇澈躺在棺材里沒法動手,飛月又站著不動;羲月一著急之下,三兩步衝上前,一個手刀下去,直接把男子打暈了。
提到他,蘇澈也是有點頭疼,由於木人出現裂紋的部位相當「湊巧」,所以他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聯想。
一來到長方形的大型殿宇門口,幾人就看到了一個木著臉的中年男人。
蘇澈、飛月、羲月三人,花了大概半天時間,來到了一處修士聚集的坊市。
一進到這裏面,飛月就立刻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應該還沒有,」蘇澈做出自己的判斷,「和_圖_書
我覺得這不算完全替你受劫,因為只出現了一道非常細微的裂紋,甚至它還在正常運轉,隨著你的行動而行動。」
要不是蘇澈無意中掃到,他們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這東西突然出現了變化。
此刻他在對著牆壁撞自己的頭,一副頭疼得受不了的樣子。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辦法還是相當有效的,中年男子昏迷過去后不再試圖自殘。
不過她們沒有問什麼,畢竟這外面人多嘴雜,還有人在好奇觀望,一切都等進去之後再說。
劫心木馬一直停留在飛月左肩上,伴隨著她的行動而行動。
「你看看你肩上的木人。」
飛月遠遠見到此人就神色凝重,走近后更是低聲說道:「就是他。」
蘇澈本來是一直關注著、這個神情痛苦的男人的,但是無意中掃了一眼飛月,他差點驚叫出聲!
飛月只是冷漠地看著這人,生不起任何同情之心。
說完飛月把手上的棺材放下,走到那個面貌滄桑的中年男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