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素就徹底轉身離去,這讓蘇澈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方似乎意志很堅決,不是廉明說兩句話就能改變主意的。
她看起來只有巴掌那麼大,連頭部都是有眼有口的蓮藕;除了有個人形之外,看起來完全不像花中精靈,反而像個蓮藕精。
這樣一來,他相對的就會更加看好蘇澈。
一方面,花蕊希望能和舊影探討仙花的生命形態、成活關鍵之類的問題;另一方面,花蕊也不會因為舊影修為下跌就小看她,畢竟是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物,就算請教些別的方面也是好的。
舊影看了軟玉一眼,「她雖然葯齡還不算長,但是中氣綿延十足,這些年來似乎吃過不少好東西。再加上她撐到了最後一刻,所以應該不會睡太久,長則幾個月,短則數天。」
白素本要轉身離開,一見蘇澈過來她便笑道:「怎麼?又惦記我家女兒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
「雖然都說天之四靈,和_圖_書是鎮守四方的神獸,不是普通的【妖】,但我還是想為妖族做些什麼……」
蘇澈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沒有,只是我先前在雲澤山脈,見過那位地龍前輩一面。他囑託了我一些話,讓我轉達於你。」
她的聲音聽上去也有些虛弱。
等這兩者談到尾聲,蘇澈先把軟玉交給花蕊夫人,然後他和歸來的舊影錯身而過。
「那我看看、能不能把血海幽蓮請過來,反正她對仙山雪蓮也有興趣。」
白素有些意外,「雖然我在外面走動的時候,有聽過一些你在虎牢關的事迹,本來還以為是那些傢伙瞎吹的,沒想到你還真和廉明大人有瓜葛。」
蘇澈點頭,這時花蕊主動問道:「前輩,軟玉要睡到什麼時候?」
蘇澈有些意外,又覺得這確實是對方的性格,只能慨嘆道:「果真是守信之人。」
「機緣巧合結識而已。」客套了一句,蘇澈認真說起了地龍的囑託,就是妖https://m.hetubook•com•com族的未來、不能通過危險道路去爭取那些。
「那麼接下來,能邀請你出去一趟嗎?」蘇澈大概說了一下,血海幽蓮想認識她的事。
蘇澈笑了笑,「感覺這種小事,就沒必要當做附加條件了吧。」
蘇澈安慰道:「至少活著就還有希望。」
「其實事後來千機府、小住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花蕊夫人建議道。
另外蘇澈記得,很早之前,白素就在尋找其他神獸了,包括白澤,包括其他天之四靈。這是否意味著,其實她的行動早就開始了呢?
花蕊想想也是,當初去參加邀月會的時候,軟玉陪在自己身邊、還蹭了個紫紋緗核的不死葯吃,後來她吃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更是不計其數。
「再說吧。」舊影沒有立刻答應。
……
舊影搖搖頭,「算了,就跟你去一趟血神窟吧,反正在這玉女峰待了上萬年,我也挺想出去走走,看看外界如今是怎m.hetubook•com.com樣一番風景。」
白素那邊,她似乎還有話要和舊影說。因此她只是靜靜立於原地,好像打算等舊影和蘇澈溝通完再過來。
聞聽此言澶淵就放心了,他沒再詢問蘇澈和舊影之間的關係,也沒去和那位山神多說什麼,只是向她點點頭之後、就自行離開。
「之前我答應你們,會收這金盞銀盤做記名弟子,本來是想讓她留在玉女峰學習的;但是既然要離開一段時間,那我就暫且與你們隨行、在路上指點她一段時間吧。」
包括她剛才特意過來和舊影交涉,恐怕也是為了心中那個崇高的使命。
「而且退一步來講,就算我真用了這三件寶貝,十有八九還是會被削去頂上三花,還不如不用呢,免得毀在天劫之下。」說到最後她笑了笑。
「而且由於頂上三花是被天劫削去,日後我想重回生死三玄境極難,必須破而後立、才有些許機會。」
「當年我說過吧?如果我能渡過天劫就皆hetubook.com.com大歡喜;如果無法渡過,我會在臨死之前,把還剩下的寶貝贈予你,讓你不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
天劫渡過,舊影從仙山雪蓮的庇佑下出來了。
舊影看了一眼冰池,很自然說道:「我不能失信於人。」
白素聽完神色十分肅穆,她輕輕點頭之後才說道:「說實話,我很意外,那位老爺子居然會跟你一個外人說這些。」
看向蘇澈,蓮藕人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結局比我想象中的差了許多,原本我還以為自己能成為無拘無束的、在人間界還算強大的花中精靈,但是現在最多只能算是個小妖。」
白素說完也沒有追求一個答案,她只是半轉過身,「我的前半生只為自己而活,但是到了後半生,我開始思索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由來、自己的使命。」
舊影有些意外,「為什麼之前,沒有把這個當做條件來談?」
但是讓蘇澈他們吃驚的是,舊影居然變成了一個小蓮藕人。
澶淵平靜地和*圖*書看向她,「之後呢?你還會待在玉女峰嗎?」
「對了,我有一個疑問,剛才你為什麼不動用池底那三件寶物?我看得出,那些應該都是很不凡的東西。」
「會,與你們太浩宗的約定一如往常。」
「當然,能活下來已經是幸事了,畢竟我早就是個已死之人,只是苟延殘喘著,不肯進入輪迴而已。」
然後她讓蘇澈他們等待一會兒,自己先轉身到冰池另一邊,開始和白虎神君對話。
蘇澈卡殼了一下,一方面是因為廉明的性格如此;另一方面,可能是對方隱隱能猜到蘇澈日後的使命,畢竟廉明是親手把太上開天玉尺、交給蘇澈的人。
舊影踩在水面上走來,她對蘇澈說道:「我在天劫之下受創過重,暫時無力維持人形了,只能以這種形態現身。」
蘇澈無法得知她們之間都說了些什麼,只能看見舊影點頭又搖頭。
舊影有些意外,但是她沒問什麼,只是離開冰池,輕靈地跳動到花蕊的肩膀上,看向沉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