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星不落時間的海
04

「管家,告訴我爸一聲,就說我沒事了。」顧言汐吩咐了一聲,「走吧,我們回去吧,那間病房暫時不要退,也別讓任何人進去。」
「咦。」我推了推倉庫的牆壁,發現是活動的,「你讓一下。」
「嗯。」他輕輕點點頭,拉著我的手一直不肯鬆開。
那時候我對他說,我是你未來的戀人,你將來還活得好好的。
「別擔心,妖精比你想象的要堅強。」領主安慰我,「我和月白先回去了。你呢,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好啊,封死。」我說,「走吧,我也餓了,好久沒吃飯了,管家應該做好飯了吧。」
「沒有,管家你去準備點吃的吧,我睡了很久,餓了。」顧言汐把管家打發走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再見。」我站在原地,目送領主和月白離開。
顧言汐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將我往後拉了一下。我回頭看著他,有些不解。
「那時候,你說我長得很像一個人。」這時候我終於回過神來,「你該不會記得小時候遇見我的事情吧?」
我忽然想起我和顧言汐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和*圖*書次見面,要是他也記得該有多好呢?
雪國是因為雪靈石而存在的,那其實是一個與人類世界平行存在的世界,處於邊緣處的結界會稀薄一些,就會出現這種和人類世界重疊的情況。
「阿九就留在這裏嗎?」顧言汐指著被我搬到病床上的阿九問,「要不要找個醫生來看看。」
十年前,八歲的顧言汐在這裏睡著了,卻誤打誤撞地去了雪國。這個地方,到底藏著什麼東西呢?
「我還你一百年吧。」我想了想說,「十年換一百年,你不吃虧哦。」
「我以為是夢。」他說,「我那時候覺得,你長得很像我在夢裡見到的那個大姐姐。」
「原來,我像的是我自己。」我不禁莞爾一笑,「對不起啊,那時候將鑰匙藏進你的心裏,害得你這麼多年心臟一直很不好。」
「她會留在這裏。」顧言汐抓住我的手將我拉到身後,他看著領主從容不迫地說,「不管她是什麼人,我都要她留在這裏。以後我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容身之處。」
領主是在月白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來的,hetubook.com.com她是挾持著森國的領主一起來的。如芯不得不停手,和森國領主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走,我們去你家倉庫看看。」我隱約覺得那個倉庫有問題。
「好。」管家說著將目光投到我身上,他滿臉困惑,顯然是打算從我這裏得到解答。
他有些彆扭地偏著頭,說:「以後這個地方就封死吧。」
領主查看了一下阿九的傷勢,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主要是阿九受傷的位置太棘手,阿九就算能夠活下來,也會損失很多修為。
這個小小的角落裡都是白白的積雪,從這裏可以看到雪國碧藍的天空,雪地上開著一朵半透明的星星花,不過星星花的顏色是無色的,這裏應該是雪國的邊緣。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想我知道了,你放心,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再會了,芷梨。」
「嗯,那可不見得。」
不知道管家從哪裡找來一把斧頭開始砸門。
「原來是這樣啊。」我朝前走了一步,站在邊緣處,能夠感受到雪國的微風吹在臉上。
「嗯,我還沒和圖書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吧。」他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千萬別。」讓醫生給妖精看病,別逗了!
「這個地方,一定要封嚴實了。」我聽到他嘀咕了一句。
車一直開到顧家別墅外面,我和顧言汐下了車,直奔倉庫而去。管家跟在我們後面,跑得氣喘吁吁。
而這個結界的位置,就在當初芷梨和如芯打架的地方,那時候她們打得天昏地暗,將那本就稀薄的結界打壞,露出一個缺口,正好被在倉庫里的顧言汐發現了。他踩著被我打壞的結界,踏著滿地白雪走進了妖精國,原來是我自己將他帶進我的世界的。
「對了,十年前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我想起一件讓我覺得很困惑的事,「如果說小辰的家離雪國比較近,容易誤入很正常,但是這裏離雪國很遠呢。」
「不然你想要我怎麼還你?」
「你要怎麼補償我?」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看,我為你心疼了十年,你準備怎麼還我?」
「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到那裡,事實上我八歲那年才搬進那棟別墅。」顧言汐一邊想一邊和-圖-書說,「我記得那時候我對別墅很好奇,到處跑,後來跑到了倉庫里,不知不覺睡著了。醒過來,就到了那個都是雪的地方。」
「門開了。」管家將斧頭丟到一邊,「這裡有什麼東西嗎?」
「倉庫?」我想起那個被廢棄的倉庫,我記得管家跟我說過那個倉庫被封起來的原因,他說是有一年,少爺在那邊玩的時候受傷了,所以才將那個倉庫封起來不用的。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十年前顧言汐會誤入雪國了。
他指了指我的耳朵,微微笑了起來:「剛剛在夢裡,我都知道了。原來那朵花,是你給我的。」
他走在我的前面,拉開倉庫的門,裏面散發著因為長久不打開而生出的霉味。
我心裏莫名地一暖。他是在害怕嗎?害怕我從這裏走進雪國,然後就不會再回來了嗎?
我和顧言汐出病房的時候,正打算進病房的管家嚇了一跳,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顧言汐,原本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單的人,現在竟然好了?
我彎腰撿起管家扔在地上的斧頭拿在手上,跟著顧言汐走進去,在裏面轉了一圈,並沒發現有和-圖-書什麼特別的。
「妖精有自愈能力,讓他在這裏睡一會兒吧。」我說著,拉著顧言汐出了病房。
「鑰匙怕是早就沒有了,不過要打開也容易。」顧言汐的病好了,管家很高興,一直以來都是管家照顧顧言汐,大概在管家眼裡,顧言汐已經是親人了吧。
不過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裝作沒看到他疑惑的眼神。
我將斧頭丟下,試著推了推牆壁,卻推不動。我怒了,拿起斧頭就砸了下去。「轟隆」一聲,那面牆倒了,陽光從縫隙里射進來。在這個小小的角落裡,出現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領主將目光落到我的臉上。
我將鑰匙交給了領主,問她:「我怎麼做才能救阿九?」
「鑰匙還在嗎,管家?」顧言汐回頭問管家。
倉庫的門有些腐朽了,一把生了銹的鎖掛在上面。
這並不是說笑,當初我被如芯打成重傷,後來雖然變回小女孩的模樣,但我的傷可全都好了。
「你全都知道了?」我扯了扯顧言汐的手臂,「你知道我其實是青丘國的大妖精?」
我想了想,對她說:「我不是芷梨,我是夏雪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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