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似曾相識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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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麼親切熟悉,好像是夢裡見過似的,似幻還真……
看著她紅腫的眼睛,他心裏不是不感動的。
把美惠送到家之後,他感到異常勞累,就直接回家了。
這是半年前發生火災時留下的。
他越聽越迷糊,禁不住問:「舒……舒……什麼?她是誰?」
她究竟是誰?
可是,隱隱的,他確實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想不起來……大火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為什麼會傷到額頭,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而且,一想,一想頭就痛得非常厲害,幾乎又要暈過去了。
早上起來一睜眼,熙南發現自己眼前仍然晃動著那個女孩的影子。她,究竟,是誰呢?
他吸了一口氣,幾乎痛徹心扉,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他還是勉強笑著說:「沒關係m.hetubook.com.com的,媽媽,我很好的。」
熙南微笑:「是的,媽媽,我陪她喝了一會咖啡。」
熙南忍不住微微好笑:「你是美惠呀,怎麼啦?突然問我這個。」他看見美惠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亮光。
醒來時已經是在潔白的病床上,他睜眼看到的是父母擔憂的臉,還有美惠哭紅的眼睛。
他看著那個鏡中的少年,五官完美得挑不出一絲瑕疵,就像是一塊令人驚嘆的完美無瑕的美玉。
「沒什麼。」美惠如釋重負地說,「沒有什麼呢。我剛剛瞎說的。熙南,你剛剛醒來,需要休息,我和阿姨先出去吧。」
母親輕輕嘆了一口氣,說:「算了,美惠,不要再提她了。我看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這次還……」m•hetubook•com•com母親沒有說下去,只是又輕輕嘆了一口氣。
很整潔安靜的一個房間,新刷的雪白的牆壁,淺藍色的天花板,書架上擺著滿滿的書,桃木地板。房間里簡單但恰到好處的溫馨布置很契合他的性格。
美惠瞪大了眼睛,忽然輕輕捧著他的臉,轉了過來:「熙南!」她痴痴地看著他,柔聲說,「我是誰啊?你告訴我。」
母親輕輕摸著他的頭,說:「你傷到頭了,好在是皮外傷,沒什麼事情。」
美惠恨恨地說:「都是那個舒以歌!都是她,把熙南害成這個樣子!」
他沉思著,抬頭看見了鏡子,鏡子里的英俊少年,也正在蹙眉沉思。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先不想了吧。
他的眼皮漸漸沉重了起來,幾乎要墜入夢鄉之中m•hetubook.com•com……
那個女孩……
可是,虛弱而蒼白的熙南聽起來,只是覺得感動。
母親趕緊過來,扶住了他,低聲說:「熙南,你別動。」
美惠,真的很體貼,不管是自己卧病時她對自己的無微不至,還是她成為自己女友這半年來的關心體貼,都讓他感動。
並且,當年是她奮不顧身把他從火災里救出來的,她對他不但有情,而且還有恩……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母親笑得意味深長:「是啊,你可要多陪陪美惠,那女孩子對你多好。」
可是之後的事情,他便不記得了,好像他暈了過去。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鏡子旁邊。
他費力地舉起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說:「別這樣,我不是已經好好的嗎?」
他點了點頭,是的,他www.hetubook•com•com又累了。頭痛得厲害,偏偏為了母親,一直在強咬著牙不讓自己把痛苦流露出來,確實也挺辛苦的……
「我回來了。」熙南打開房門,一邊換鞋一邊說。
除了父母,還有這樣一個女孩子,那樣深地關愛著他。
熙南再一次地問自己,怔怔地,搖了搖頭。
可是,白天見過的那個清靈女孩的倩影,一直縈繞在心間。直到入睡,她美麗清澈的眼睛,以及怔忡時的表情,都在他眼前不停地閃過……
他還記得那天的大火,熊熊燃燒著,他被煙霧嗆得咳個不停,眼前迷茫一片,奮力找尋出口的方向……
他脫下外衣,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熙南點頭:「我會的,媽媽。那我先回房間了。」
他想起身,可是馬上一陣眩暈,頭痛欲裂。
母親正在擦著桌子,聽到聲音,回和圖書過頭來看著兒子,笑容和藹:「熙南啊,怎麼今天這麼晚呢?又跟美惠出去玩了嗎?」
他微微一笑,靠近鏡子,輕輕拂起了黑玉般的劉海,露出一道新月般的小小傷痕來。傷痕已經很淡,不細心看根本看不出來。
為什麼看到她,會有微微心痛的感覺……
母親驚訝地看著他:「熙南……」
美惠仍然不肯起身,抱著他哭著說:「熙南,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有多心痛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她竟然不顧母親也在身邊,大胆地把心意表白出來。
熙南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沉思著。
美惠看見他睜開眼睛,就再也忍不住,撲在他身上,哽咽著說:「熙南,熙南,我真怕,真怕再也看不見你了……」
母親微笑著繼續擦著桌子,說:「好的,今天已經晚了,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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