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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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南懇切地說:「以歌,告訴我為什麼好不好,你不能,你不能隨隨便便就判了我死刑還不讓我知道原因啊。」
不過是半年以前發生的事情,感覺卻遙遠得像隔了一個世紀。
以歌大聲說:「是的,我就是討厭你,我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一個人,你快點走開,我不要再見到你!我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見到你!」涼風裡,熙南聽見自己的心彷彿也被吹成了碎片。
以歌冷笑了一下:「難道我沒有給你機會?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去跟那個鄭美惠拉拉扯扯……」
他喃喃地說:「不,以歌,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你騙不了我……」
是的,她看見他就閃亮起來的眼睛,她甜蜜而開心的笑容,她嬌嗔地看著他的神情,她被他吻過後微紅著的臉龐……
熙南忽然恍和-圖-書然大悟,急忙說:「以歌……」
這一切,都是……都是自己親手造成的。
就是因為她最愛他,所以更不能容忍!
他已經習慣了每天看見她明亮的眼睛,笑起來淺淺的小酒窩,玫瑰花瓣般清涼柔軟的嘴唇,習慣了每天呼吸她身上的卡布奇諾咖啡的香味,習慣了她的小脾氣小性子還有她生氣時撅起的小嘴……
一切都過去了。
晚上?和美惠在一起?
不錯,是熙南侵犯了她的自尊,而她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從小到大,就沒有一件事不如她的意,而熙南,她最愛的熙南,卻偏偏……
再快樂,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她再也看不下去,轉身狂奔。
熙南獃獃地站在那裡,他實在是不明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以歌,以歌是真的要和他分手www.hetubook.com.com啊。
以歌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但馬上就消逝了。
以歌使勁搖頭,冷冷地說:「妹妹?你別騙我了。我昨天親眼看到,你和美惠在一起!還是晚上!」
一切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啊。為什麼,為什麼她今天把他約出來,突然說這樣的話?
她甩開熙南的手,看也不肯看他。
可是以歌察覺了,馬上也走了一步,離他更加遙遠。
「我們分手吧。」她背對著熙南說。
他快步走上去,抓住以歌的肩膀,扳轉過來,讓她的臉對著自己。可是以歌把臉別了過去,不肯望他。
她機械地翻看著一張張照片,每一張都是一個美好的回憶,一個曾經的旖旎的夢。
熙南望著她的眼睛,他的眸子里有深沉的哀愁:「以歌,」他柔聲說,「你相信我,我和美惠沒什麼的和*圖*書,我只是把她當妹妹,你相信我……」
沉默,無比的沉默瀰漫在兩人之間。
以歌驀然轉過頭來,瞪著他,大聲說:「不錯,鄭美惠!你居然背著我幹這種事!」
她緩緩轉頭看著窗外,雨還在不停地下著,夜色濃重。
美惠說得不錯,自己確實太狠心,太深太深地傷害到熙南了。
熙南吃了一驚,以歌的語氣不像在開玩笑。
想到以歌不再和他在一起,他心裏驀然一陣絞痛。
這一切就像習慣了身邊的空氣般自然,可是,她忽然殘忍地要把他的空氣撤走,還不告訴他原因!
一切,不會是他的錯覺。
原熙南不會是以前的原熙南,舒以歌也不會是以前的舒以歌。
以歌賭氣說:「你很好,你做得都很好,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不要再纏著我了,好不好?」
可是……
她忘不了,星光璀璨的www•hetubook.com.com夜裡,林蔭道上,美惠嬌嗔地看著他,雙手環著他的頸項,她拿著手機怔忡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們親密的模樣,心痛得彷彿要碎掉……
他的心瞬時絞痛:「以歌……你討厭我了嗎?」
她閉上眼,眼淚又滾落了出來。
熙南一怔:「美惠?」
話語卻被以歌打斷,以歌大聲說:「不錯,你沒有想到吧,你送我回家之後,我忽然發現你的手機放在我包裏面了,我追出去還給你,沒想到,沒想到……」她咬著下唇,不再說話,可是目光里都是憤怒。
熙南錯愕,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在昨晚送她回去之前,還和平常一樣吻了她的臉頰,她回眸,微紅著臉,眼睛明亮。
熙南忍不住低低地說:「以歌……」他的聲音里,飽含著無數的柔情,他祈求上天讓以歌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可是,以歌仍然沒有回頭和圖書
這樣的快樂,以後不會再有的。
熙南忽然低低地說:「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改好嗎?以歌,我不能……不能沒有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熙南一怔,柔聲說:「以歌,分手這種話不能亂說的。是不是什麼事情心裏不高興呢,跟我說說吧。或者,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可以改啊。」
以歌冷冷地說:「這是我的真心話。」內心有一種報復后的快|感。雖然有一絲心疼一閃而過,但是更多的恨意馬上佔據了她的心。熙南,熙南,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跟人家搶東西的,我不喜歡看到我的東西也被人家覬覦被人家得手,那麼為什麼,你要……
熙南看著她的身影,忍不住又走近她一步。
「為什麼?」
以歌冷冷地說:「沒有原因,就是我厭倦你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你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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