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多想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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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多?為什麼要選比較多的單數日?她把這個問題咽下喉不再多問,既然是他選的,那麼就有他的理由,如果她問多了,反倒八卦了。
「那……我們開始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這……這個是你堂哥帶來的。」
周末心弦一動,換在平常,她聽見這句話鐵定少女心泛濫了,可按目前這種局勢來說,很明顯這兩個人是要「搞事情」啊。
自上回后,周末就開始考慮把無聲和在水一方的時間合理分配,無聲繼續做單人指導,至於自己的師傅就比較好商量一些,將他和另外幾位CV的時間合在一起就行。
到了原本和無聲約好的時間。
如果你現在非要……那她也沒辦法,她有這個膽子拒絕嗎?周末在心裏想,果然啊,平易近人什麼的都是浮雲,不過她也理解,大神嘛,可不是得供著。
周末聽見后,放寬了心問:「就是關於時間上的安排,我現在需要調整一下,除去雙休日,大神你是想單數日指導還是雙數日呢?」
周末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壓抑著內心的興奮問:「真的嗎?」
「大神,我和你說件事。」她上麥找他。
這名叫歸舟的男CV笑道:「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師徒倆敘舊?」
「歸舟的,我這裏沒問題。」在水一方回答她。
她剛想解釋,就聽在水一方用清淡的語氣說:「不會,上回已經敘舊完了。」
周末立刻快速簡潔地將這個話題畫上一個段落:「好的,那麼大神,我們繼續上回的情節往下說吧。」
只是離她們學校太遠了,而且每天人滿為患。她是某次學校組織活動的時候去那附近偶然發現的,不過就這一次就已經讓她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到現在。
「那……」他欲言又止。
聽他唱歌?那肯定是想的啊!
誘人的香味在宿m.hetubook.com.com舍里傳開,路驍伸了個懶腰,不滿地說:「周末,你怎麼出去買早飯也不給我帶一份。」
無聲似乎是被她逗笑:「我們這裏,城北有家甜品店還挺好吃的,哪天有空帶你嘗嘗。」
這理應不該繼續問下去的,但大神這麼果斷,她忍不住疑惑地問:「為什麼?」
大概是無聲緩了過來,覺得自己這樣問過於突兀,太欠妥當,於是解釋說道:「隨口問問。」
她這句話還真沒誇大,就連她親生父母都曾毫不留情地打擊過她:「怎麼我和你爸唱歌都不差,偏偏就生出了你這個五音不全的女兒。」
路驍安靜了下來,她極少聽見周末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和她說話。
吃晚餐的時候,路驍看對面的人一副懨懨的模樣,彎起嘴角:「你這是失戀了嗎?頹喪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她只當是句玩笑話,應了一聲:「好。」
他伸手捋了捋她掉落在額前的碎發,溫和地說:「粥在車裡,我拿著冷了,你等會兒不好吃。」
周末還寧願自己是失戀了呢。網路上的事情一時半會兒和她說不清楚,況且她現在也沒那個心情說。她放下筷子,嘆口氣後起身,對飯菜還剩一大半沒吃的路驍說道:「我回宿舍了,你繼續吃。」
聽聲音好聽的人一一報著菜名,好像連耳朵都大飽口福,周末看著劇本上寫著的菜名,暗想:這大晚上的折磨誰呢。
「徒弟。」
「師傅,怎麼了?」
最後無聲沒有「非要」,而是沉默著離開了房間。經過剛才那麼一出,在水一方也沒心情唱歌了,兩人簡單說了幾句,也都下線。
「吃晚飯了嗎?」剛進去無聲就問她。
正當周末雙手托著臉頰,準備享受接下來美妙的歌聲,又聽在水一方說:「不過現在好像不太https://www•hetubook.com.com方便,因為大神駕到了。」
下午沒課,周末在QQ上挨個問誰現在有時間指導戲感,回復她現在有空的只有在水一方和另一名男CV。
輪到周末困惑了,她記得她可沒有敲無聲指導戲感啊,她只問了其他幾名CV,因為和無聲約的時間一直是晚上。思來想去,要不就是無聲有通天的本領,要不就是若魚魚背叛了她,很明顯后一個推論比較靠譜,聽說最近若魚魚加上了無聲的QQ……
等了很久沒有回復,無聲不再為難她,自己收了尾:「我開玩笑的,時間不早了,你去睡覺吧。」
周末想了想,形容道:「蘇東坡的飲酒觀念是『我飲不盡器,半酣味尤長』,換我這裡是,我食不盡器。」
無聲的聲音極其溫柔:「你說。」
大神?什麼大神?
面對無聲,周末也就只有在工作起來時才能完全放開自己。指導了有一個小時,她的話逐漸多了起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緊張。工作進行到最後,無聲跳開工作,單刀直入地問她:「左左默,你喜歡你的師傅嗎?」
周末如實回答:「我喜歡我師傅,不過是崇拜和敬仰的那種喜歡。」
「啊?」周末一臉驚詫。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到了一份令她意外的禮物,大概是昨天她說的話給了韓邵希望,她醒來迷迷糊糊地用手機看時間,有一條來自他的簡訊,時間是在半小時前發的。
她不太常聽古風圈歌曲之類的,於是說:「其實都可以,如果你能再唱一次《牽絲戲》,我也不介意。」
周末驚訝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我唱歌可是災難現場。」
「我們這兒,城西那裡有家粥店,招牌粥還挺好吃的。」
無聲很準時,她回來沖了杯麥片瞧了眼時間,就聽見電腦在嘀嘀嘀地響。她和*圖*書趕緊放下水杯,戴上耳麥,進YY房間里。
在水一方壓低著聲音,聲音近乎極致的誘人:「想聽師傅唱歌嗎?」
周末渾身一個激靈,草草地收拾了自己跑下去,就看見他如之前一樣站在路燈旁,手插|進口袋裡,清俊的臉上帶著笑意,緩緩地朝她走去。
她問:「你不會在這裏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吧?」現在的天氣可算不上溫暖。
周末想,如果再這麼下去,她的尷尬症可能就要轉變為尷尬癌了,於是婉轉地解釋道:「是這樣的,你們兩個暫時沒什麼對手戲,而且……大神,我們不是約好單數日晚上給你指導嗎?」
路驍回憶了一下,如實回答:「這我倒不清楚,他家都是畫畫的工具多,雖然他現在也不怎麼畫畫了,但是還真沒見過有配音器材什麼的。」
挑選時間的話……還是先給無聲做選擇權。畢竟是好不容易請來的一尊大神,誰也得罪不起啊。
兩人等了一會兒,才聽歸舟用十分抱歉的語氣說:「不好意思啊,我臨時有事,現在得出門一趟。」
「怎麼辦,還是想聽你唱。」他的低音飽含著寵溺,特別是「怎麼辦」這三個字,簡直可以讓耳朵懷孕。周末指尖無意間觸碰到旁邊溫熱的水杯,這才回過神,努力克制住自己早已化成一地的心。救命,誰來救救她這個聲控啊!
不能再這麼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她就要流口水了。結果,周末還是想了一晚上的美食,城西的粥,城東的包,城北的面,城南的粉,可饞死她了。
周末睜大著眼睛,驚訝地問:「你怎麼不在車裡等。」這麼冷的天氣,反倒是人在車外,粥在車內。
對面的人回答她:「因為單數日比較多。」
就比如說,他唯一獻出歌聲還是在三年前的社團慶典上,他作為特邀嘉賓壓軸出場,把《牽絲戲》這首和圖書歌唱得哀怨動人。後來聽說有不少人私信他請他唱歌,商演的也有,他都一一拒絕了。再後來他被邀請參加什麼活動,也都只是走個過場,再沒開口唱過一句。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未經思考地回答:「單數日。」
在水一方淡淡地說:「因為我只想唱給我徒弟一個人聽。」
「路驍,我問你件事。」
「好。」他回答得言簡意賅。
房間里突然少了一個人,氛圍變得有些安靜。上回兩人的交談還停留在被無聲大神打斷的那一次,之後她再找在水一方也都是因為工作的事。
周末問:「你堂哥,平常有沒有接觸網路配音這一塊?」
周末嘆了口氣,從他手中接過粥,一聞這香味便能輕易猜出是哪家的,即便她只嘗過一次。還沒讓她理清思路,韓邵便催促著她上去多穿些衣服。
「沒什麼,我能聽你唱歌嗎?」他突然問。
「什麼?」
還好無聲及時下了線,不然她就要因腦內充血過多而身亡了。周末挺直著腰板坐在桌前,深吸了口氣,以自己青蔥時期曾體驗過的慘痛經歷告訴自己。
「晚安。 」
「熏鹽水鴨,蛋燒賣,油氽饅頭……因為不知道林小姐的喜好,所以都點了遍。」
周末被他叫得一怔,因為在水一方稱呼她都直接叫她的圈內名字,也就是左左默。
「那如果我現在非要呢。」無聲的語調很平靜,聽不出絲毫喜怒。
「啊?」周末沒料到無聲從念著台詞,話頭一轉到問她喜歡吃什麼,反應有些跟不過來。她若有所思起來,把自己喜歡吃的美食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然後發現根本就數不過來啊。如果硬要說上幾個最喜歡的……
「左左默,你喜歡吃什麼?」
「我怕你找不到我。」
等了很久無聲都沒有回應,周末倒吸了口冷氣。
過了一會兒,她才聽無聲發出一聲短暫的和圖書冷笑:「那就算了。」隨後,他轉了話頭,「不是要指導戲感嗎,我正好現在有時間。」
周末應道:「吃了,剛才沖了杯麥片喝。」她猶豫了半晌,怎麼說也要「禮尚往來」一下,「大神你吃了嗎?」
「我也很想聽聽你的歌聲,怎麼不方便了?」無聲清冷的聲音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聽到這裏,周末才鬆了口氣,看來是她疑心過重想多了。再想想,城西那家店的粥那麼出名,韓邵身為本地人,知道也很正常。
周末看見屏幕上兩人的名字下面又多了一個名字:無聲。她欲哭無淚,甚至有一種被抓姦的感覺?隱隱覺得等會兒一定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她等了很久,才聽見耳麥里傳來一聲極輕的「嗯」字。
在水一方聽她這麼小心翼翼,忍不住笑了一聲,肯定地回復她:「真的。你想聽什麼?」
「好的,晚安。」
周末進房間,開麥后嘆氣說:「我還以為沒人呢。」
歸舟又調侃幾句,三人這才開始進入正題。戲感指導進行到一半,周末聽見耳麥里傳來嘈雜的聲音,她不舒適地微微皺起眉頭,問:「是誰的出了問題?」
這未免也過於巧合了。她昨晚才剛和無聲垂涎她們這裏城西的粥,今天一早,韓邵就送來了。該不會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吧?
在水一方為人低調,很少露出自己的鋒芒,他不僅是在配音上有天賦,而且在唱歌方面也很有造詣,甚至涉及作詞作曲。圈內人都知道他是個全能天才,不過他在這些方面每項也就展露過一次,只是一次就足以讓人驚嘆,印象至深。
「我堂哥?」路驍躺在床上掩面哀號,「天理不容啊,居然也不給我這個堂妹帶一份。」之後她又絮絮叨叨地抱怨起來,周末站在桌前盯著這一碗粥默不作聲。
他問她:「有多好吃?」
「吃了。」
周末!想多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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