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雅抬起頭,表情略帶不屑:「那是小孩看的。」
落款的字寫地很小,幾乎看不見。
看著她離開,程餉收回目光繼續玩著遊戲。
五分鐘后。
順著班主任手指的方向望去,只有程餉前面的位置空著。
正喜滋滋地看著,有人推門而入,幾分鐘后,腳步聲逐漸向最後一排靠近。
「小美女?」程餉瞥了一眼正在專心看動畫片的陳舒雅,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小屁孩吧。」
快要收卷的時候,他醒了。
不要錢,也可以消磨時間。
程餉打了個哈欠,將手伸到她面前,沒說話。
深吸一口氣,陳舒雅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
陳舒雅以為是程餉的抄寫作業什麼的,順手撿了起來,無意瞟了一眼,準備將紙張放下的胳膊又抬了起來。
陳舒雅撇撇嘴,看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又聽到楊逸拉著程餉要去吃飯,知道該離開了。
陳舒雅坐在櫃檯后的凳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灰太狼和-圖-書在青青草原上抓羊。
「求你。」
聞言,程餉動作微微一滯,顯然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他收回手,眼中的笑意更深。
程餉倚靠著書架,歪著頭眸中帶笑看著她。
陳舒雅抱著書換座位時,程餉趴在桌上睡覺。
陳舒雅挑挑眉:「那你求我啊。」
其實班裡絕大多數人都是認識程餉的,只是程餉不認識他們。
陳舒雅沒當回事,只當是來買書的顧客,依舊埋著頭喜滋滋地看漫畫。
「沒。」程餉扭頭看向正在櫃檯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吃飯的父親,扭過頭笑著問道:「前面有電視,要不然你去哪裡看喜羊羊?」
「程·有素質的·有點社會的·帥哥·餉」
她起身抓起書包背上,轉過身小聲衝程餉說:「謝謝你留我看電視。」想了想,她補充:「早上也謝謝你,再見。」
身上沒有多少錢,面無目的地在街道上晃悠著,陳舒雅一邊走一邊踢著腳底下的石塊https://www.hetubook•com•com,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交了試卷他是第一個走出教室放學的,陳舒雅是值日生,班裡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光了,她才慢慢悠悠地站起身。
下一秒,程餉開口了。
好理直氣壯啊。
程餉愣了一下,難掩眼中的笑意,忍不住逗她:「陳同學想在這裏白看書嗎?」
這件事後,很多人都對程餉這個名字很熟悉。
掃到最後一排程餉的座位時,他的座位下靜靜躺著一張粉色的紙張,平鋪著,上面還有一個腳印。
門外傳來寧言的聲音,陳舒雅急忙將紙張塞口袋裡。
她很怕。
他好奇怪啊,陳舒雅心想。
程餉不算是好學生,但也不算是每天打架不學好的壞學生,只不過高二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他將一個男生摁在操場打的半死。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纖細又修長,陳舒雅看了看他的手,又抬眼看他:「幹嗎?」
陳舒雅回到家的時候,還和*圖*書
沒踏進門屋內便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她在寫試卷時,他在睡覺。
腳步聲在陳舒雅身旁停下,約莫過了幾分鐘,身旁的人動都沒動一下,她覺得奇怪,抬頭望去。
紙張上的字跡認真又可愛。
陳舒雅目光往下移,紙張的最後有落款:三班,張葉詩。
又吵架了。
楊逸說:「挺漂亮啊。」
還是低估了他不要臉的程度。
陳舒雅聞聲望去,和楊逸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們都怕程餉,但是程餉不會端著架子欺負人,有素質還長得帥,於是,他就有了個很新鮮的外號。
書店。
她徑直走向最後一排書架,彎下腰盤坐在地上,輕車熟路地從最下面一層掏出一本書,《阿衰》。
她去上廁所時,他在睡覺。
程餉「嗯」了聲:「這個年紀的女生哪個不漂亮。」
「程餉同學,在操場的時候遇見你打籃球,很想認識你,如果可以的話,方便加個聯繫方式嗎?」
陳舒雅將碎發別到耳後掩蓋著內心m•hetubook.com•com的慌亂,她點頭應和:「馬上。」
沉默著,陳舒雅將書本搬到了程餉前面的桌上。
看著紙張上的腳印,似乎程餉已經看過了。
寧言蹦蹦跳跳地走進教室,催促道:「快點,等下帶你去吃烤魷魚。」
離交卷還有二十分鐘,陳舒雅抓過試卷拍在他的手中,示意他快點抄,程餉微微點了下頭。
陳舒雅嘴角抽了抽,有點不爽,有點想給他開兩下子。
陳舒雅眨眨眼沒吭聲,坐在地上與他對視,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微妙。
「試卷給我抄抄。」說著,他的手抖了抖。
陳舒雅張張嘴想問為什麼,班主任像是預判一般率先開了口:「他學習太差,班裡又只認識你一個,你給他輔導。」
看著程餉收回手,陳舒雅心中雀躍,果然對付不要臉的人就得用不要臉的方法。
發現程餉目光移向自己手中的書,她開口了。
楊逸看她眼熟,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誰,走到程餉身邊調侃:「這不是hetubook.com.com今早那個小美女嗎,怎麼在這裏?」
她轉過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程餉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你啊,小屁孩。」
陳舒雅以為不會再和程餉有任何交集,直到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班主任給她調了座位。
程餉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搖椅上打遊戲,店裡很安靜,除了動畫片和遊戲播報便沒了其他聲音。
她怔在原地,聽著屋裡撕心裂肺的爭吵和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正看地入迷,有人推門而入激動地喊道:「程哥,去吃燒烤嗎?」
程餉撐著桌子直起身,隨意揉了揉頭髮,睡眼惺忪的點了點陳舒雅的後背。
「我就想待到天黑再回家,你要趕人嗎?」
陳舒雅有些許石化,程餉語氣輕佻:「我求完了,陳同學。」
陳舒雅走進上次那家書店,老闆招呼了一聲,隨即接著忙自己的事情。
說罷,陳舒雅推開門一溜煙地跑掉了。
他寫字很快,掐著點抄完了一張試卷。
「你要看阿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