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的初春，陳舒雅離世。

最後卻是女兒的死亡換來了她唯一一點勇敢。

寧言流著眼淚奪過她的酒杯，音量提高：「別喝了，你看看你自己消極成什麼樣子了！」

「明明他說他也喜歡我。」

陳舒雅枕頭下，放著草稿本，封面上認認真真地寫了兩個字：「程餉。」

葬禮上，蔡艷哭的不省人事。

走出醫院時，外面下著鵝毛和-圖-書大雪，雪花飄在身上，陳舒雅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下輩子，也和程餉在一起吧。」

她不開心或者睡不著的時候，會拿出來看看，彷彿那個少年還在她身邊一般。

楊逸也流下眼淚，沒有說話。

良久她聲音有些顫抖著苦笑道：「他還答應過這事呢。」

那句「我言秋日勝春朝」下面被加了一句話，

得知檢查結www.hetubook.com.com果的時候，陳舒雅內心沒有多大|波瀾，只覺得一身輕鬆。

陳舒雅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苦澀又難喝。

她說：「那對母子要賠償，怎麼賠，他們怎麼不把程餉賠給我，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怎麼賠……」

陳舒雅在心底里說：這輩子沒有時間了，那就下輩子喜歡你，下下輩子也喜歡你。

晚上和圖書的酒桌上，陳舒雅笑容燦爛著掏出病歷單，沒有一絲難過。

說著說著，陳舒雅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絮絮叨叨地說著。

陳舒雅笑容一僵，感覺啤酒哽在了喉嚨里。

飯桌上的三人都流著眼淚，卻都沒有語言能去安慰對方。

寧言側過頭去流眼淚。

楊逸聲音有些哽咽：「你別笑地那麼開心，程哥當時下去救人之前還告訴我，如果他出了www.hetubook.com.com意外，一定要在一中保護好你，不讓你受欺負。」

「明明那天晚上，他還和我說明天見。」

「這些怎麼賠啊，你說怎麼賠啊。」

同年隆冬，陳舒雅檢查出急性白血病，活不到三個月。

倒是身旁的寧言和楊逸沉默了，兩個人看著那張病歷單誰都沒有說話。

陳舒雅沒有反駁，只是笑。

陳舒雅笑了，灌了一杯啤酒：「怎麼了，搞的這麼壓抑wｗｗ.heｔuｂｏｏｋ.ｃom•cｏm，我要死又不是你們要死。」

最終還是寧言沒忍住，紅了眼眶：「雅雅，你別這樣。」

寧言跪在那裡燒紙，眼淚已經流幹了，她聲音輕飄飄地。

彼時的她已經和陳舒雅的父親離婚，她唯唯諾諾過了一輩子，希望自己的忍耐能讓女兒過更好的生活。

「自古逢秋悲寂寥」

「下輩子，選個和睦的家庭，少吃點苦。

是後來她加上去的。

「記得吃餃子啊，餉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