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說完,便從鑲鑽的黑色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鈔,扔向我們,然後踩著高跟鞋高傲地走了。
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愕,喃喃地說道:「是你?」
見我過來,池彥澤趕緊鬆開了那個女孩的手。可是一失去支撐,那個女孩就又站不穩了。
池彥澤看了我一眼,說道:「前面有一家不錯的西餐廳,我們去那裡吃吧。」
見她這麼堅持,我和池彥澤也沒有辦法,只好扶著她,一起等著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
那些拳打腳踢好像落在了我的身上,記憶中的疼痛又一次清晰起來,我的視線漸漸變得有些模糊了。
池彥澤皺了皺眉頭,但最後還是和我一起朝那群圍觀的人走去。
我想衝上去救那個女孩,可是喊不出話來,雙腳像是被定住了似的邁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那群有錢人欺負辱罵。
「嗯,好的。」
池彥澤拉著我準備離開,可是我沒有動。
我氣得直咬牙,想要去追,卻被人拉住了。
她背對著我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能聽到她的哭聲。
店老闆走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店老闆想要幫她說話,可是還沒說完,就被那個婦
和_圖_書女打斷了:「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我來你們店裡買衣服,項鏈丟了,不該發火嗎?」
眼前那個女孩就像是小時候的我,爸爸媽媽走了之後,我跟著姑媽。因為窮,同學丟了東西,理所當然地把矛頭指向了我。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相信,因為他們已經認定了我是小偷。他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只有窮鬼才會偷東西。
那一刻,我只知道要將十七送到醫院,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陌生的女孩會帶給我們怎樣的震撼,我與她又有著怎樣的羈絆。
「你還好吧?我扶你去那邊的沙發上坐一會兒吧!」看著她嘴角的傷,我擔心地問她。
為首的那個婦女更加生氣了,抬起腳踹了她一下,冷哼道:「一定是你把項鏈藏起來了。不是你偷的,還會有誰?只有你這種窮鬼才會幹出偷偷摸摸的事情!」
「看都沒看,你急什麼?」我沒好氣地回了她一句,朝那個女孩走過去。
我拉著他的手,激動地說:「是那個女孩!她的聲音好耳熟,好像是上次在公園裡救了我和程熙銘的那個女孩。如果真的是她,我相信她不會偷
https://m.hetubook.com.com東西的。她救了我們,但是分文報酬都沒有要,所以她一定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不會做那種事的。我們去看看好不好?看看能不能幫到她。」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那個婦女有些不耐煩了,又要罵人的時候,店老闆滿頭大汗地從店裡跑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條閃亮的鑽石項鏈。
「是嗎?」
我趕緊去扶那個女孩,她感激地抬起頭對我說「謝謝」。
她依舊穿得和上次一樣,衣服很舊。因為被打了,她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淚痕,還有明顯的手指印,嘴角有血絲滲出來。
「池彥澤,快點把她抱起來,送醫院。」我焦急地朝一旁的池彥澤喊道,然後手腳麻利地撿起地上的錢。
原來這個女生叫十七哦。
一說到有好吃的,我剛才抑鬱的心情瞬間轉好了。如果幸福的時光有限,那就盡情地享受吧。
看到我來了,在大廳里等我的池彥澤立刻站起來,疾步走到我的面前,有些不滿地問道。
「是她偷了我的鑽石項鏈,看她穿得破破爛爛的,除了她還會有誰偷啊?而且我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明明看到她從你們店裡出來的。她和圖書這種人怎麼能進這樣的店?」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裏還是憤憤不平。
那頭烏黑的長發被扯得凌亂不堪,她十分可憐地坐在地上,被所有人指責,但還是哭著為自己辯解。
早飯沒吃什麼,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的肚子開始咕咕地叫起來。
只有你這種窮鬼才會幹出偷偷摸摸的事情!
我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接著我感到手上一空。原本陪在我身旁的池彥澤突然衝進了人群,護著那個女孩。
「沒有證據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商場里不是有監控器嗎?調出來看看就好了!」
「給錢可以,道歉做夢!不就是要錢嗎?我有的是錢!」
「我沒有偷,我真的沒有。我只是來這裏收廢紙的,我沒有偷東西。老闆,你幫我說說話,我真的沒有啊!」被打的女生無助地跌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抓著一旁店老闆的褲腳哀求道。
我覺得他一定不願意聽到我說和程熙俊見面的事,所以敷衍道:「就是拉肚子啦,現在沒事了。我們還要不要繼續逛啊?我有點餓了。」
「黃女士,現在項鏈找到了,就不要再責怪十七了。十七這孩子挺可憐的,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把她打成這樣,也太和_圖_書……」
丟了項鏈的婦女見她不肯承認,又打了她一記耳光,旁邊還有圍觀的人一起罵著那個女孩。
似乎覺得池彥澤說的話有理,店老闆一拍腦袋,大呼道:「是啊!我都忘了,店裡有攝像頭,我趕緊去調出來看一看。」
「算了,她能給錢就已經不錯了。算我倒霉吧,誰叫我是一個窮人呢。」十七很大度地拉著我說道。
我自然地伸出手挽住池彥澤的手臂,歡快地跟著他朝前走。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偷項鏈。你們都已經搜過我的身了,確定沒有,為什麼還要冤枉我?」女孩不甘心地說道。
原來是那個中年婦女換衣服的時候沒注意,掉在更衣室里了。
這句話就像魔咒一般在我的耳邊不停地迴響著,眼前的畫面與我記憶中的畫面漸漸重合起來。
她搖了搖頭,即使很累,都已經站不穩了,也不願意離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感激地對我說:「謝謝,我沒事。我在這兒等著,等監控錄像調出來,還給我一個清白后,我才能離開。」
在我的催促下,池彥澤將昏倒的十七抱了起來,然後跟著我急匆匆地朝電梯跑去。
「你去哪裡了,這麼久才回來?」
這些錢都是十七身上和圖書
的傷換來的,不能讓她白白被欺負了。
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發過脾氣。
「夠了!」
果然是她!
然而下一秒,十七竟然昏倒了。
池彥澤將地上傷痕纍纍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扶起來,對那群人冷冷地說道。
我就知道池彥澤其實是非常善良的。
為首的那個婦女臉色有些難堪,但還是堅持說道:「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看你這死丫頭還怎麼嘴硬!」
估計那個女孩被嚇壞了,沒站穩,眼看就要摔倒了。我急忙衝過去,沒等我伸出手,池彥澤已經把她攬入了懷裡。
走近以後,我終於看清了被打的那個女孩的長相。
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將我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弄丟的,怪別人幹什麼?你不但錯怪了她,還打了她,你應該跟她道歉,然後還要賠錢,送她去醫院。」
還好沒有人撿走,不然就找不回來了。
我循聲望去,看到前面有家店門口聚集了很多人。一個穿著華麗的貂皮大衣、打扮得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正在對一個女孩大罵著,唾沫橫飛,估計是氣急了,竟然還伸手打人。
這個女人趾高氣揚的模樣真讓人討厭,自己有錯還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