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幸的根源

我揚了揚眉毛,壓抑住自己辯解的慾望,淡淡地回答道:「也許有,也許沒有,誰知道呢。」
「這裏的歷史,少說也有幾千年了啊!傳說這裏最好的時候,是被一個神秘的巫師族統治的,那時候的國王沒本事,而巫師族卻擁有神秘的能量。後來啊,國王的兒子看不過去想反抗,國家發生了內鬥,偏偏臨近的小國趁著這個時機想來吞併這裏,結果,戰爭一場接著一場,這個國家就沒有了……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新的族群在這片土地生長紮根,他們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巫師族的事情,認為巫師族是天上的神仙。尤其是大祭司,他們覺得必須要供奉,才能讓這裏風調雨順,就建立了祭司廟,開始祭拜大祭司。說來也奇怪,祭拜大祭司后,這裏果然過了好多年風調雨順的好日子。」老婆婆一邊說,一邊眨著眼睛,她的聲音蒼老而有韻律,她的普通話真是太好了。
「老婆婆,您的普通話真好。」我不由得讚歎道。
「啊?哈哈。」老婆婆猛然瞪大了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哈哈笑了兩聲,「我說呢,今天起床的時候,心裏就莫名想來這裏看一看,原來在這裏等著我!你也是巫師族後人,難怪我看到你就覺得親切,像我重孫hetubook•com•com女兒。」
我走進殘破的小廟,看著殘破的神像,依稀有一點夢中大祭司的輪廓。我感覺懷裡的夢魂發出強烈的感應,有一種莫名的能量開始在我周身流轉。
「老婆婆,我遇到了一些很難解釋的事情,我因為一些事情,接觸到了夢魂,還使用了它。」我摸著脖子上掛的夢魂說。
「您發現了什麼?」我激動起來,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這個老婆婆竟然也是巫師族的後人!
「姻緣不太好是什麼意思?」我臉色發紅,因為我想到了炎以慕。
「老婆婆……」我握緊了夢魂,有點猶豫,「其實,我也是巫師族後人,我來這裏就是想了解那段歷史。」
我的手不由得緊緊握在一起,巫師族人自帶詛咒?怎麼可能呢?!這些傳說,太荒誕了!可是我的心卻有點顫抖,如果是真的呢?那接近我的人,都會被我連累嗎?我想到了炎以慕,不是我,他也不會經歷那麼多災禍。我一想到炎以慕那張俊逸的臉,就覺得幸福又心酸。
「沒什麼,我研究了很多歷史,發現巫師族人大多不能善終,而且巫師族中還有個很厲害的法器叫夢魂。夢魂太邪惡了,它出土的時候,我就有種感覺,它會引發一www.hetubook.com.com些恐怖的事情。」老婆婆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嘆息。
「哈哈,其實我不是當地人。告訴你個秘密,其實啊,我的祖上就是巫師族人,傳到我這裏的時候,我是不太相信的,就循著家裡老人給的地址找啊找,就找到了這裏。我這才發現原來老人們的話是真的,我就在這裏生活下來了。還有這座廟,我來的時候就是個小土房子,是我和家人們集資建造的。只是他們說這不是正統的神仙,拜了反而會有災禍……唉,我後來也發現了,就由著這座廟荒廢下去了。」
「夢魂?你說你現在有夢魂?」老婆婆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很多,「這……太糟糕了,難道你是大祭司的後代,擁有神奇而邪惡的能量?可愛的姑娘,可憐的姑娘。」
「如果真的有,還是要離他們遠一點。傳聞說巫師族的人自帶詛咒,所以這個國家最後消亡了,連名字也沒留下來。還有巫師族的後人,據說也是到哪裡,哪裡就發生災禍,最後也都銷聲匿跡了。」那大叔衝著我眨了眨眼睛,然後戴上耳機,聽著音樂閉目養神。
「小妹妹,你一個人去這麼偏遠的地方玩嗎?」也許是飛機上太無聊,我身旁坐著的大叔看著我手裡的旅遊冊子問。和_圖_書
「小姑娘,這個廟的神已經不能拜了哦,已經很久沒有人供奉她了,她不是正統的神仙。」一個老婆婆站在廟門前衝著我喊。
晚上回到家裡,我一個人窩在床上,拿著夢魂思索著。夢魂已經暗淡了一段時間,現在才開始散發淡淡的光暈,我和夢魂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
「小姑娘,你這麼年輕,就對這些事感興趣啊,這裏的歷史,恐怕知道的人都不超過三個啦,我也好久沒跟人聊過天了!你來,我跟你講講,其實,這裏可是有很多傳說的。」老婆婆伸出手拍了拍她身邊的土地,示意我坐過去。
我連忙走過去席地而坐,認真聽老婆婆講話。
我微微一笑點頭,回答道:「是啊,聽長輩們說,我們家族的源頭就在那裡,祖先就在那裡生長,我想去看看。」
我看著窗外的藍天,那裡彷彿浮現出炎以慕的臉。他溫柔地對著我笑,我的眼眶竟然濕潤了起來。
「謝謝您,老婆婆,我不是想拜神,而是想了解一下當地的歷史。還有這個廟,您了解嗎?」我退出來,禮貌地看著老婆婆問。她的年齡應該很大了,背部佝僂著,臉上的皺紋像層層疊疊的花瓣,滿頭的銀髮盤成了一個髮髻,身上穿著當地特色的彩色布衣。
我握著夢魂https://m•hetubook.com•com,進入了夢鄉,夢裡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只是,場景變得很現代,已經不再是古老的時代了。難道,這裏就是現在的那個小國?我努力辨認著地形,似乎是在新疆。天氣很熱,我看到了熟悉的石雕,看到了祭祀的神廟,這裏的人們穿著樸素,有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我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召喚著我,讓我到這個地方去。
下了飛機又轉大巴車,過了好久,我都快要睡著了才到達目的地。我跳下車,看著藍天白雲,青青的草原,閉著眼不由得伸開雙臂,感覺心曠神怡。
「哦,真是很厲害呢,這個地方我聽過一些傳說。一個古老的小國,由巫師族人統治,大祭司就相當於國王了呢!不過,那個國家很快就覆滅了。你的祖先該不會是巫師族吧,世界上真有巫師嗎?」那大叔年齡大概四十多歲,一口潔白的牙齒,笑起來閃閃發光,皮膚也保養得很好,算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大叔,只是說起話來實在沒什麼意思。
「啊,夢魂,真的是夢魂。」老婆婆瞪大眼睛看著夢魂,身子不由得一軟。
「老婆婆,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知道自己是巫師族後代,至於是不是大祭司後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一直可以感知到夢魂的能量。」我將夢魂從脖子https://m•hetubook•com.com上拿下,攤在手心上給老婆婆看。
那老婆婆抬起眼皮,打量了我好幾眼,就在廟門前坐下來了。
我走到鎮子上,這裏和我夢中的區別並沒不大。我憑著記憶一路走,一路尋找夢中的建築物。我看到了刻著夢魂的石雕,還有祭祀的神廟,只是那神廟已經破敗,有新的寺廟在鎮子的正中間。
「老婆婆,您沒事吧?」我趕緊過去扶住她。
「大祭司才有能力操控夢魂,而大祭司也不是誰都能當的,是夢魂選擇的。」老婆婆再次坐直了身體,猶豫了一下說,「但是啊,大祭司可不是好當的,夢魂也不是好東西,這應該已經歸於國家了啊!小姑娘,把這東西交給國家,然後也可以學婆婆,來住在這裏,巫師族的姻緣總是不太好的。」老婆婆說著有點悵然若失。
登上飛機,我的心七上八下地狂跳起來,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隔了幾千年啊,我竟然回到了源頭,這種感覺很奇妙。我彷彿不再是一個懵懂的花季少女,而是被賦予了更多責任的成年人。
醒來后,我立刻上電腦查詢地址,然後買了機票就飛奔過去。因為走得太過匆忙,我只告訴了軒晴一個人。至於炎以慕,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跟著我去的,這件事是我的事,我的家族的事,我不想牽扯無辜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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