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得到我？」

他朝我走近，走到幾乎貼著我的面前。

「滋味並不好受吧？」

他仔細地幫我裹好了外套，然後帶著僵硬的我離開了這裏。

我側頭看他。

我微微顫抖著，扭頭看他。

嗯？他的手直直穿過了我的身體。不等我反應過來，緊接著，一盆冷水迎面而來，將我潑得渾身濕透了。

如今的天氣已經進入早冬有一段時間了，氣溫很低，只有5度左右，被這樣一大盆冷水迎面潑的濕透，我很快就冷得微微顫抖起來。

「對不起，我——」半晌，他忽然張開手臂，和圖書環抱住我，「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了……」

他低頭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眼中的哀痛看上去好像恨不得剛剛被冷水潑的人是他才好。

鹿言夜看著他，不可否置地聳了聳肩，然後，他朝我走過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請個假，我送你回家吧。」

面前不遠處，三個高中部女生嘰嘰喳喳地笑著，然後一臉譏諷地從我身邊張揚而去。

周圍的同學們立刻爆發出一陣笑聲，一個個幸災樂禍地圍在旁邊看著我。

我意識到，有什麼開始不一樣了——葉境，他ｍ.ｈetuｂｏoｋ.coｍ•ｃom不會再希望以現在這種形式存在了……

第一次，我在他臉上看到如此憤怒的情緒。

葉境……

他看著周圍那一個個看熱鬧的同學，再看向被冷水潑透的我……漸漸地，那憤怒轉變成了他眼中的震痛。

那個纖瘦清秀的少年臉上帶著一絲別有深意的淺笑，出現在我們面前。

僵持了幾秒，葉境忽然一言不發地低垂下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狠狠攥緊了拳頭，然後又鬆開。

然後，不容我有所反應，他已經一個閃身，回到了我口袋中的鏡子里。

站和-圖-書在舞台上唱歌和比賽……

「哈哈……不好意思啊，我們剛做完值日，沒拿住水盆。」

「走吧，路上給你講。」

「羅花音……」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瘋了，才會想要代替葉境站在舞台上唱那首小情歌。

沒關係，隨便她們說什麼。

「怎麼樣？」忽然，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其實，我想過了……你真的不需要替我去唱那首歌，真的，我——」突然，葉境睜大眼睛看著我前面的方向，緊接著他皺起眉頭推了我一把，「小心！」

我的心揪得生疼。身邊，鹿言夜彷彿看不ｈttｐs://m•ｈｅｔｕboｏk•ｃｏｍ.ｃom到周圍的那些驚訝的表情，也看不到我的狼狽似的。

突然，葉境在旁邊咬牙切齒地叫了我一聲。

鹿言夜……原來他竟然能看得到葉境嗎？

葉境垂著頭，抱著我，將頭埋在了我的脖頸位置。

葉境也吃了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鹿言夜。

這種事放在幾個月之前我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儘管他根本就觸碰不到我，但我卻忽然覺得沒有那麼冷了。

周圍那些譏笑和議論紛紛好像就這麼消失不見了……我只能聽到自己心跳如鼓的聲音。

感受到他的無助和迷茫，甚至比我還要難受很多很多倍。ｈｔｔｐs://wwｗ•ｈetuｂoｏk.ｃom.ｃoｍ

葉境鬆開我，和我一同看向那個朝我們這邊走過來的人。

「花音！」

他的話好像是對我說的，但是，仔細看卻發現，他的眼睛竟然是盯著站在我旁邊的葉境的！

這是今天唯一的一次，葉境正常叫我名字。

發現了這個事實，我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怎麼會？

突然，我很恨剛才那幾個潑我冷水的人。如果不是她們，葉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崩潰和無助……如果不是這樣，葉境還會一直開開心心的。

我看到，他狹長的眼淡淡掃過了站在旁邊的葉境，話雖然是對我說的，可是眼睛卻始終是看著葉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