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放不走的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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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殺,啥也沒做!」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雖然決定要幫洪澤,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不知道放他出來的方法!
「以後不會了。」
黎梓梅嘿嘿地傻笑了一會,把小茶罐送去凌嬌的桌上。我端起杯子,一陣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淺淺一口喝下去,一陣甘甜順著喉頭滑下,慢慢擴散開來,倒是真的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我不知道……」
「真的,你以後別把我拖進幻境里了。每次我都覺得好像被車攆了一樣,累到不行。」
「你要拋棄我嗎?」腦海中響起了那個人的聲音,和往常不同,聲音小小的,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
「真的嗎?」
他的話實在是太反常了,剛剛我果然是昏了頭了,那個人怎麼可能會一副委屈的樣子?他只會張牙舞爪地叫囂著,我要是不放了他,他就殺了我。
「嗯?我……」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推銷什麼靈丹妙藥呢。」
也不知道當初的修建者是不是想要土洋結合,給老圖書館修了一個露天的旋轉樓梯可以直接走上二和-圖-書樓。在這L型的房子中,挖了一個8字形的水池,最窄的地方可以一步跨過去,裏面養著一群錦鯉。
「我希望你能放我出去,我本是守護龍王廟的守護神,負責傳遞人類的心愿。但是那年,有一伙人闖入龍王廟尋求庇護,我眼拙沒能認出他們是盜賊,庇護了他們。誰知就這樣被捲入了紛爭,不久有人類來討伐我,要拆了我的龍王廟……」
還真是要感謝那一杯紅茶,聽了一上午的課,我一點也不覺得累。雖然學校離聶氏大樓不遠不近,但是我一般都是在學校午休。
「他們畏懼我,所以找來了妖魔,將我騙出廟來,然後把我拘入這個法器里!至少有三百年了吧……」洪澤的聲音小得我快要聽不見,我想現在的他一定十分寂寞。三百年,王朝都不知道更替了幾代,早已物是人非了。
一杯紅茶下肚,身上的倦意褪去了不少,就連剛剛的陰鬱也因為紅茶的清香而消散了。頭腦清醒的我再一回想剛剛和那個人對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只覺得自己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辜,訕訕地笑了一下,趕緊低頭翻書。
「茶來了,靈妙,快趁熱喝了,我排了好久的隊呢。」我還想說些什麼,泡好茶的黎梓梅已經端著茶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告訴我他的名字,不由得笑了:「我不過是區區人類,你怎麼可以輕易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呢?」
我坐在空空的屋頂上,看著旁邊那棵梧桐樹,枯黃的樹葉被一陣微風輕鬆地帶走,只留下禿禿的樹枝。三百年都沒有和人說過話,一個人待在一個空曠沒有生機的地方,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直到上課鈴響,周冕和凌嬌才走進教室。我舉起杯子向凌嬌示意了一下,做出了「謝謝」的嘴型。
我瞪著手裡的縛靈籠,恨不得把它瞪出一個洞來。
「你只是還沒編好吧,昨天分明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
「我怎麼能容許?不是,我只是覺得冤枉,我也是被奸人所害。是那伙人騙了我,錯不在我!」洪澤的聲音大了起來,蘊藏著明顯的怒意,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和圖書
帶著自己做好的便當,我跑去學校的老圖書館,準備享受我的午休時光。因為新的科技大樓建成,圖書館也從這兩層的紅磚房搬進了大樓里,這紅磚房自然也就荒廢了。
「呃……這……」
洪澤激動得有點破音,連連咳嗽了幾聲想要掩飾。
我嘆了一口氣,洪澤真是找到我的弱點了。
她像是獻寶一樣,把紅茶遞到我的面前:「聞著特別香,凌嬌的紅茶一定很好。你快喝,喝了精神就好了。」
「我沒殺人!我不過是說說而已!」大概是心聲想通,所以我沒有說出口,洪澤也聽見了,他急急地解釋:「東北口音?我只是習得了你的部分知識。」
「不是的!我本來以為你是把我關進來的那個人,我才會那樣對你,但是,時間好像過得比我想象的還要久。你只是一個誤打誤撞給這玩意兒取了名的普通人類。」洪澤的聲音低低的,沒有了往日的生氣,顯得有些懊惱。
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我已經聽出來前兩字是殺了,還有你那奇怪的東北口音是怎麼回事啊?
「我不是故意要拖你進幻境和*圖*書的,你知道我一個人待太久了……」
「然後你的廟被拆了?」
「你!昨天是我反應過度了,我只是……我只是……」
看到黎梓梅這副讚不絕口的樣子,我有些好笑,明明剛才還跟凌嬌較勁,這才一會兒工夫,就完全變了個臉。
我抿著嘴笑了一下,不戳破他:「真的!我要怎麼做?」
「真的嗎?」
凌嬌看見了,毫不意外地翻了個白眼。誰知道被順著我視線看過去的周冕看了個正著,惱怒的凌嬌立馬轉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的龍王廟?」
從老圖書館的二樓可以輕鬆地跨過護欄跳到旁邊那幢矮房子的房頂上,矮房子已經荒廢很多年了,四面牆上都爬滿了藤蔓。我最喜歡的就是矮房子的房頂,坐在邊緣的地方,腳懸空掛著感覺前所未有的自在。坐在中央的位置,就可以完全躲避別人的視線。
幾乎是本能地,我脫口而出:「我沒!」
我猜不出來他是在懊惱時間過得太快,還是在懊惱昨天那樣對我,又或者是在懊惱我是一個沒有用處的普通人類。
「第一次有人跟我說話,你別拋棄和*圖*書我啊。」說完這句話,洪澤就不再出聲了。
「要拆了我守護的龍王廟……我是龍王廟的龍王像所幻化出來的,要是拆了廟,我也就會消失了。」
「你放心,我給它取了名字,就是它的主人。我不會扔掉它的。」我鬆開捏著縛靈籠的手,小聲地說。
想到昨天我以為他是妖魔,他也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我突然有點能夠理解他了。看來是曾經被當成過妖魔,才會這麼忌諱這件事吧。這樣一想,我又忍不住好奇:「你做了什麼,要被拆廟?」
吃完便當,我正打算躺著休息一下,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那個人的聲音:「我叫洪澤。」
「好吧,這不是重點。你只是說你要殺了他們,他們就要拆了你的廟?那你又是怎麼跑到縛靈籠裏面來的?」他的後半句話顯然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事情,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他真實存在這件事更難接受了,所以我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
聲音里的委屈太過明顯,我甚至能夠想象出那個人低著頭,烏黑的長發快要垂到地上,不安地撥弄著衣襟的樣子。
「我會放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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