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超倒了啤酒,一個人吃了一會兒,沒多久,身後一桌似乎也是坐了客人,吵吵嚷嚷。
身後,嘩啦啦的一片坐下的聲音。
他只能戴上面具,演好自己的角色。
張昭捏著鑰匙的手有些發白,然後,他拿起鑰匙,緩緩轉動門鎖。
他攥著手裡的報告書第一反應就是想沖回去找周雲柔理論,他真的沒辦法想象,這個女人是如何做到若無其事的將自己蒙在鼓裡的。
竟然是這種真相。
路上人煙罕至。
一瞬間,左超腦海中閃過一幕幕。
左超拍了拍靠著自己的那個紋身男。
又是一整宿沒睡,左超第二天頂了個黑眼圈出門,心中是濃烈的危機感。
家裡面,空無一人。
拍攝設備全部舉起,張昭緩步上前,卧室里的低吟聲,他很熟悉。
出門的時候,晚風習習,他順道去了一家路邊的燒烤店。
左書桓頓時眨了眨眼。
「特么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左少面前裝。」
「你真厲害啊周雲柔,給我戴帽子!還讓我養別人的孩子!你這是要我死啊!」
付出那麼多心血,結果,替別人養了兒子?
法治社會下,左書桓應該是沒那麼大胆子做出這種事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一打四勉強了點。
左超的串都吃不安穩了。
周雲柔傻傻的看著這一張鑒定書。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左書桓的種,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他盲目無措的應著,手都在氣的顫抖。
這一家是以前的老堂口了,以往,他和他大哥總過來吃。現在偶爾,他一個人還會過來重溫一下以前的時光。
但是最近,心情鬱悶,忍不住就想放鬆一下,所以,左書桓一口答應了下來。
周雲柔一聽這話,渾身瑟瑟發抖,啞口無言。
左超微微皺眉,繼續喝酒吃串。
自己欠她的嗎?
「只是個……意外吧!」
此刻,臉色陰沉,但是,似乎並沒有太多慌亂。
左書桓出現在小區了。
左超搖搖頭。
耳邊,是轟鳴的引擎聲。
「全程開hetubook•com.com
著呢!」
然後,伸出手指指著現場的幾個人。
既然幾個兄弟都過來了,左超自然不好讓哥幾個白跑,直接招呼了一聲,換地方繼續。
一樣的溫柔。
張昭今天一大早就拿著行李,假意出門了。直覺告訴他,今天可能會有事發生。
張昭一咬牙,猛的推開門。
「卧槽要糟!」車燈下,左超的面色一片煞白。
聊天就到此為止了。
「你還有臉叫我?!」張昭聲嘶力竭,雙眼充血,一下子從包中掏出鑒定書就重重甩到她身上。
「你們幾個,別找事,知道我是誰嗎?」
周圍煙熏火燎,倒是煙火氣息十足。
車頭引擎蓋內冒出濃煙,車門一開,一個酒氣衝天的男人連滾帶爬出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驚魂未定。
周圍頓時一團糟。
「會不會,有什麼誤差?」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忍到那個時刻,忍到可以抓現行的時候。
他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擰動把手。
「設備都開了吧?」身旁,幾個人互相問道。
屋內的場面,讓張昭一股子熱血直衝腦門。
家門緊閉。
一行五人上了樓,然後,來到了門口。
「張先生,結果是排除的。」對面公事公辦的告訴了他結果。
張昭血紅著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
但是,越是尋常,就越是不尋常。
金海控股的經理辦公室里,左超收到了發來的消息。
在小區附近的店裡,張昭雙目無神的坐著,本就準備著虛度一天。
放在往日,他一般是不會冒這種風險的。
「喂!」
等到了郊外的別墅附近時,恰好接近十二點半。
「我特么和你拼了!」張昭看眼前男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頭怒火衝天,上前就要拚命。
一下車,寒冷的晚風就吹得他渾身毛孔收縮。
什麼都沒了……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小心了。
左超盯著看了好久。
理智上,他是等待今天會發生些什麼,感情上,他又不願意去面對,去戳m.hetubook.com.com破這一切。
大意了,浮躁了,飄了!
左書桓,不會去那個女人那裡了吧?
「怕什麼,屁都不敢放一聲。」身後有人再說。
「老公,你……」周雲柔惶恐之下聲音帶著哭腔。
沒多久,燒烤上桌,周圍也陸續開始上客。
「沒有啊,我們就是喝了點酒,腦子不清醒了點!」地上的紋身大漢痛呼道,似乎還有點委屈。
……
左超抬起頭來看了看,回過身繼續喝酒。
不是一個人,是三四個。
他有什麼怕的!都到如今這種田地了,他可以說所有的尊嚴,都一敗塗地,他根本就無所顧忌了!
電話里的聲音說了很多。
幾根串下去,身後一點都沒有收斂,反而愈加囂張。
破碎的酒瓶炸裂開來,左超一腳將桌子掀翻。
沒多久,就靠近了他家附近。
在她身旁,是個帥氣年輕的男人。
他現在心裏是極度糾結。
於是立馬,左超繼續僱人盯著,一旦左書桓過去,立馬通知他。
「今天他出差去了,過來嗎?」
然後,忍著心中的劇痛,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扮演著丈夫的角色。
「老闆,五花肉二十串、脆骨二十串,再來兩個腰子,一盤韭菜。」左超點了一堆男人套餐,順帶著要了一瓶啤酒。
他單打獨鬥一點都不弱,畢竟之前不務正業,但是搏擊館健身房倒是經常去,打架什麼的是家常便飯了。
「誰?」
紋身男轉過身,一雙眼睛看著左超。
所以,在回家之前,張昭將消息告訴了對接人那邊。
還得是左書桓狠啊!
左書桓皺皺眉,上前就一腳將男人踹翻。
但是,結果並沒有出現奇迹。
張昭雙拳緊緊捏起。
輕若無物的鑒定書彷彿重若千斤。
但是萬一呢?
左超扭扭脖子,一酒瓶就砸在了自己身後的那個紋身男頭上。
但是他氣勢凶啊,酒瓶砸翻一個,一腳踹倒一個,剩下兩個反應過來,一時之間又急又氣,後退一步,眼神凌厲的就打過來。
他渾身一顫,和*圖*書
第一時間接了起來。
然後,幾個人都看向了張昭,似乎在等他。
千鈞一髮之際,那輛車像是還魂一樣,車頭一拐,騎著馬路牙子蹭蹭撞上了一旁的樹。
他隨便讓代駕將車停在外面的一家洗車店門口,把車鑰匙留在了老地方,給老闆發了信息讓明早洗車,隨後,便晃晃悠悠的準備步行回去。
來人帶著拍攝設備,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走吧!」他們也不寒暄,催著張昭快去。「有血性一點,別怕鬧大!」
深情什麼的,原來是可以裝出來的。
畢竟,左書桓這腦子,左超也承認,是比自己好用點。
「在我面前裝什麼呢?」
「哥幾個,走一圈。」身後,一群人似乎有些盡興,酒杯碰撞,叮叮噹噹。
「左少,這幾個小子沒問題吧?」小弟們問。
他前腳離開,後腳左超就知道了。
不能再等了。
在辦公室內,左書桓看了看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
上車前,他看了一眼時間,零點整。
張昭看向了卧室,其他人也是一樣。
張昭步履蹣跚,失魂落魄的去將報告書拿到了手上。
「左少!」
醉駕,他哪敢還待在原地,先等血液酒精沒了再說。
身後的幾人喝的正酣。
他抬頭,窗帘拉著,窗戶關著,一切看起來都很尋常的樣子。
「抱歉抱歉。」
反正是周日,過來也就是轉轉。所以,左書桓早早的就離開了公司。
椅背再次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
身後,幾個男人搶先進去,手裡拍攝設備不停。
在小區門口,張昭等來了人。
「怕什麼?」左書桓拍了拍身邊的周雲柔,淡定的起身。
看誰都想害他。
這個點,又是郊區。
小小的卧室,瞬間一團糟糕。
「這別墅,也該拋售了,一點都不方便。」左超皺皺眉頭。
左書桓今天在公司和左超碰面的時候,面對左超的眼神,莫名有些不舒服。
左書桓權衡了一下。
此刻他坐在辦公桌前,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
左超將酒瓶中的最後一口酒全和_圖_書部喝完,桌上的串全部吃完,然後,先發了個信息,最後,提著酒瓶,站了起來。
「好你個左書桓啊!給人家戴帽子也就算了,還讓人家替你養孩子,我不好好操作一下,都對不起我的正義感!」
這麼大的家產,風聲鶴唳一點也正常。
一定要暫時忍著。
忽然,手機響了。
不過,鞋櫃旁,一雙陌生的名貴男鞋很是刺眼。
左超傻傻的站在原地,渾身出了一身冷汗,滿腦子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洗車店距離別墅門口也就幾百米,需要穿過一條馬路。
報告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兩人的DNA對比結果是排除,通俗講就是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不是親生的。
左超走到路中間,遠處突然亮起車燈,一輛車速度不慢的衝過來。
張昭當然希望能有一個他想要的結果。
重要的是,人家孩子不是親生的,而他又是姦夫。
但是,今天上午那人交代的事情又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著。
還先下手為強,人家特么都想要自己命了。
這聲音曾伴隨他走過很多難忘的時候,沒想到,對別的男人,她一樣可以做到這樣。
張昭心中一顫,天旋地轉,一把扶住了一旁的大樹,這才讓自己沒有倒下。
左書桓皺皺眉頭。
家產,妹子。
左書桓頓時面色一沉,有些難看。
「可能是湊巧吧!」
左超摸了摸腦袋,一腦門汗,然後,雙腳發軟的回了家。
左超沒說話,指了指椅背。
這樣一來,就算傷痕纍纍,但是總算是有點安慰,不至於所有的付出都是空談。
「我們一起過去!」他悶聲說道,在前面帶路。
身後,一張桌子上,坐著四個紋身男,頭髮剃得能看到頭皮,桌上擺滿了啤酒,花生米和燒烤,吃的是一片狼藉。
卧室里,似乎聲音一下子停下來了。
「要什麼?要錢?要多少?」
財帛動人心啊!
一頓酒一直喝到大半夜,左超找了個代駕,開車送他回郊外的別墅。
「你老公不是周一才走嗎?怎麼這一次例hetubook.com.com外了?」
「都滾吧!」
那張桌子上,四個人全部都站了起來。
後座重重的撞擊了他的椅背。
沒多久,消息傳來。
七八個小平頭跳下車來,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幾個人在地上被打的嗷嗷叫。
「這傢伙,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吧?」
然後,他一下子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站了起來,恨不得仰頭長笑。
然後,就在左超驚詫的目光中,連滾帶爬的先走了。
幾個人互相點點頭。
走在路中間的左超,腦子一嗡,電光火石之間,渾身冷汗淋漓,下意識的就想加速走過。
左超皺著眉頭,覺得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出去參加會議,車票都定了。」對面信息發來了消息。
「攝像機先關了,你別找事!」
「你們幾個,是不是被指使的?」
「上去吧,我帶鑰匙了。」張昭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一旁的攝像機,忠實著記錄著一切。
那人,過去了。
周雲柔滿臉慌亂柔弱,披散著頭髮,著急拿著被子蓋住未著片縷的嬌俏,看向張昭的表情,倉皇無比。
不能怪他多疑,實在是現在集團第三代,也就他和左書桓有資格繼承這偌大的家產了,好歹也估值幾十個億呢!
但是,那輛車似乎長了眼睛一樣,徑直向著左超的方向衝來。
電話里吩咐他在小區門口等著,自然會有人和他一起過去。
「不會的張先生,對結果,我們都是承擔法律責任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您可以過來拿一下報告書,或者我們郵寄過去都行。」
「呵,知道,金海的左大少么!有錢了不起嗎?睡人老婆,讓人家替你養孩子,最後還想用錢解決事情?」有人不忿道。
一時之間,張昭心如死灰,宛若刀割一般。
雖然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偶然,都是自己嚇自己。
不遠處,一輛車急急停下。
當晚,左超為了表現自己,故意在辦公室待到很晚。
「找事?!」
他不緊不慢的喝完了手裡的啤酒,然後轉過身來。
他一看到左超,就連忙雙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