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的職位是？」周心語什麼都不知道，只好硬著頭皮問道。
「你去叫她，怎麼還沒起床？」周家俊皺眉說道。
「可以，帶過去吧！」
會議結束，凌雨甜神色如常的去人事辦理離職手續。
不遠處，許文正在老闆桌后處理著事情。
人事部在三樓。
「就是你慣的！」周家俊怒喝了一句，隨後看向了周心語，「沒得商量，你明天必須得去。」
許文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就點頭同意了。
「我是蘇曉萌，你呢？」女生挺熱情的打著招呼。
「這邊坐吧！」不遠處，一個女生遠遠的招手。
打開化妝盒，腦海中盤旋著的是一個個濃妝艷抹的妝容。
這就是人性。
「知道！當您的耳目，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向您彙報。」凌雨甜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我一個人在那邊，身邊也沒個幫手。」
「算了，既然這是爸媽希望的，那就如他們所願好了。」周心語喃喃自語，突然就徹底死心了。
雖然奮鬥虛無縹緲，夢想遙不可及，但到底還是有希望的人生。
掛了電話，她走向了一旁的賓利車。
頓時，桌上一片安靜。
她回頭看了看雙子大廈，眼神略帶感慨。
「是就上車吧？」
周心語還有點倔強，可是等她一抬眼，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許董，我愛死你了！」
屋子裡，一下子就只剩母女倆。
「噓，那也不虧啊！那輛賓利絕對是董事長給她配的！」
「告誰？私人恩怨？還是有人嚼舌根了？」許文攬著凌雨甜的小蠻腰，順口問道。
「不過你放心好了，表姐罩你！」
對這個公司，她現在腦海中就一個詞：奇奇怪怪
「不會的媽，我不能讓你們這邊，讓雨甜姐姐那邊難做。」周心語苦笑一聲。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周心語，一身大胆的裝束，妝容堪稱觸目驚心。
一個景區，招的大概也是文員一類的崗位。
凌雨甜悄無聲息的走上前去，然後，勾著許wｗｗ•ｈeｔubｏok.cｏm•cｏm文的脖子就坐進了懷裡。
正發著呆，開著小差，一輛車突然在面前停下。
「那我哪敢奢望哦！」凌雨甜聲音一下子小了下去，「畢竟我就是一個曾經的小秘書，哪有這樣的分量？」
「不去，我早說了，我不要回海城，不要回海城，是你們非要我回來的，海城能有什麼好工作？」周心語擺爛道。
良久，周母輕聲說了一句：「別嚇著孩子。」
周家俊見狀氣哼哼的走了。
更多的細節，表姐那邊也沒有過多贅述了。
周心語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坐下，神情略顯拘束，實在是這個開場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被老爸這語氣一衝，周心語眼圈一紅，頓時丟下筷子就回到房間了。
「大早上的，沒遊客，應該也正常吧？」周心語想道。
車內，一片歡聲笑語，全程都瀰漫著一種輕鬆的氣息。
在站台上，她向遠處看去，腦海中回憶起關於這個工作的有限信息。
「我要告狀。」凌雨甜氣呼呼的說。
循著其他同事的腳步，她找到了三層辦公樓的位置。
「你相關材料都帶了嗎？我幫你辦理入職。」
蘇曉萌神神秘秘，周心語心裏反而愈加忐忑了。
「周心語？」羅慧珊自然是早就接到通知，還是總經理親自通知的，所以態度加倍熱情。
司機此刻正很友好的沖她說話。
什麼單位啊，用豐田考斯特當公司班車？
「我不去，那邊能是什麼待遇？做五休二，朝九晚五，五險一金，工資我也不過分，能有五千？」周心語巴拉巴拉的說了好多。
上班頭一天，許文去海川集團露了面，並且宣布一項人事任免。
這竟然還是一輛豐田考斯特定製版？
「絕對是失寵了，誰讓她平時那麼高調？」
周心語忍不住一笑。
大家的工作狀態，似乎都和好啊！
「哎呀，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說什麼呀？早點讓她上班才是最終要的。」和-圖-書周母一副袒護的模樣。
「這怎麼罩？」她怎麼感覺有點不靠譜呢？
這算是什麼？苦中做樂？
所以，她忍不住在微信上聯繫了凌雨甜，問了些細節。
她倒沒有覺得眼前這幕奇怪。
第二天一早，客廳內，周母早早的就忙活好了早飯。
「不是公司的人……是我一個遠房表妹。」凌雨甜說著說著有點不好意思。
選擇踏實，就是選擇了平庸，選擇了一眼看得見的未來。
凌雨甜不再擔任董事長助理。
一旁，周家俊一聲不吭的吃著飯，也不說話。
離開公司前，凌雨甜要求帶一個自己人過去。
「媽，我去好好上班就是了。」周心語做錯了事一樣給母親遞上了紙巾。
片刻之後，她提著小包，向附近的站台走去。
此刻，海城某住處。
現在，這麼一個不安定因素終於離開，不少人心裏還是有些許幸災樂禍的。
片刻之後，她從床上起身，打開衣櫃，裏面有不少別人眼裡的奇裝異服。
車門打開了。
「別緊張，公司氛圍很好，我相信，你很快就會適應的。」蘇曉萌看出了周心語的忐忑，也沒有講太多細節。
她的母親，被她給氣哭了。
來不及思考，周心語邁上了車。
輕輕敲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凌雨甜背對著將門關上。
一個個平時里多有奉承的員工，此刻低聲議論著，但是，卻也只敢私下這樣了。
「可能我們也不該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這樣吧，你去試試，如果不行，到時候……」
片刻之後，暈暈乎乎的周心語走出辦公室，在羅慧珊的帶領下去了行政部的辦公室。
「你倒是去試試啊，總這麼待在家也不是辦法吧？」周母勸說道。
好在，身邊的這位蘇曉萌是健談的。
「真的？！謝謝許董！」凌雨甜一聽這話，頓時心裏甜滋滋的，忍不住就主動在許文臉側親了一口。
「管不了你了！」周家俊哆嗦了兩句，轉身就走。
海城印象獨立hetubook.com.com運營，和海川集團無關，在會上，許文自然也沒有宣布凌雨甜的去向安排。
周心語反應過來，連忙應了一聲抬起頭，然後，神情突然一滯。
一個都沒有。
辦公樓內，鶯鶯燕燕，沒看到一個男生，這一路走來，就好像走進了一個女兒國。
「行吧，你提到的我會關注關注。」
說著說著，凌雨甜眼神就有些水潤了。
「對，具體怎麼運營你不要干涉，你要做的只是彙報。」許文說道，「還有，在那邊的薪酬待遇，給你這個數。」
「還是少說兩句，搞不好真的只是另有安排呢？」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房間內，周心語撲在了床上，蒙上了被子。
現在她站在這裏，就是等這家景區的班車，上班那麼遠，但是每天都有班車接送，也算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
畢竟，這光明正大的走後門還是第一次。
周家俊兩口子，還有一個看起來有些慵懶，穿著睡衣睡褲，長相倒是不錯的女生。
「我去看看。」周母站起身來準備去叫周心語起床。
「你是今天第一天來吧？其實我也比你早不了幾天。」蘇曉萌笑著說道。
一路走來，有些話自然不可避免的鑽到了凌雨甜的耳朵里。
「你在公司還有小跟班？」許文倒是一下子奇了，想不到凌小秘還知道培養自己人？
蘇曉萌懵了。
穿行在景區之中，除了三三兩兩漫步在園區中的女生同事們，就是迎接春節布置的各種花燈彩飾，還有周圍百無聊賴的活動演員們。
周心語下車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先去人事報道。
要是她真的失寵了，此刻自然免不了感覺世態炎涼，但是要讓這些人失望了。
一道身影走出。
「呃……我是周心語。」周心語滿腹疑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還沒等她過去，房門突然打開了。
……
一個身材瘦高的中年人剛剛結束了通話，一旁的女人湊過來追問。
一路上，不斷有交頭接耳的員工在和_圖_書嗡嗡交流著。
這個薪水，比起她現在的收入，可是上漲了一大截。頓時，凌雨甜這個小財迷心裏樂開了花，抱著許文不撒手。
曾幾何時，她在魔都也是個奮鬥向上的女生，雖然有困難，有挫折，但是日子過的倒也充實。
客廳內，周母扶著椅子，正垂頭唉聲嘆氣。
惴惴不安中，豐田考斯特再度啟程，一路上，再次搭上了幾個女生。
「美女，去海城印象的嗎？」
「都是些小人。」凌雨甜一股腦說了很多。
許文在旁安靜的聽著。
「去就去！」周心語拿出了一個色號超級濃的口紅，在手裡不斷摩挲著。
都說女人小心眼，看來一點不假，員工議論，那是人性使然，但是鑽進凌雨甜耳朵里，那就不一樣了。
「喂，表舅，你托我的事，心語的工作，我這邊安排好了，對，明天就上班。」
周心語嘟噥了一句，心裏有些忿忿不平。
頓時，一道道神情各異的目光看向了凌雨甜。
「眼高手低！照你這麼說海城就沒有好工作了？你眼光那麼高你怎麼不自己去找？」周家俊終於按捺不住自己心裏的怒火，摔了筷子。
這一回，她是另有重任在身。
反正凌小秘要離開海川集團了，他也不介意說兩句好話哄哄。
車內的陳設，真皮的座椅，實木的內飾頓時映入眼帘。
「你爸托你表姐凌雨甜給你找了份工作，讓你明天去上班。」周母語重心長的說道。
「老周，是雨甜的電話嗎？咱們家心語工作的事情有著落了？」
擺爛是為了抗爭，現在抗爭失敗，乖乖去上班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
「其實，你表姐我還沒入職呢，搞不好你還比我先了解公司呢！」凌雨甜發來了抱歉的一串表情。
車內已經有人了，打眼一瞧，都是打扮精緻，顏值頗高的小姐姐。
但是，放在父母眼裡，自己就是在大城市虛度光陰，浪費青春。
「嗯。」周家俊悶悶的掛上電話，情緒卻並不是很開心，「宅家大ｍ.hｅtuｂooｋ•com.cｏｍ半年，好歹也是個大學生，結果連找個工作都要我託人，待會兒你好好說說她！」
周心語找到了人事主管羅慧珊。
然後，她打出了一個電話。
傍晚的飯桌上，一家三口坐下來邊吃邊聊。
看凌雨甜此刻的樣子，許文感覺有點好笑，頓時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周母抬起頭，看了周心語一眼，表情憔悴。
就是沒看到遊客。
周心語腦袋嗡嗡，有些咋舌。
「知道這次安排你過去的目的嗎？」許文抱著懷裡的凌雨甜問道。
她真不是成心擺爛的。
周心語傻眼了，嘴唇動了動，隨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回了房間。
片刻之後，她走了出來，素麵朝天，一身簡單的大衣，比之剛剛的奇裝異服，已然是一個天一個地。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你是要氣死你爸媽啊！」周母顫聲說道。
當天晚些時候，凌雨甜收拾好了所有東西，走出了雙子大廈。
不知過了多久，車到目的地了。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輛豐田考斯特。
畢竟，在集團裏面，凌雨甜行事一向比較高調，雖然沒惹出什麼麻煩來，但是集團裏面，看凌雨甜不爽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所以，你要我幫你出氣？」許文似笑非笑的問道。
周心語舉目四望，車上所有的小姐姐都面帶淡淡的愉悅，彷彿不是去上班，而是去度假。
「職位啊？」羅慧珊看了看，「要不，行政部？」
要知道豐田考斯特一般是用作商務出行的，哪家公司會用來當班車？
周母驚叫一聲，站在一旁，還在吃早飯的周家俊也是一口粥被嗆到了。
站在站台，周心語心裏總有些空落落的。
除了司機，一個男的都沒有。
片刻之後，兩人聊起了正事。
就這樣子，別說去工作了，撞見個路人都得幫人打120。
什麼回海城發展？還不是想把自己栓在身邊，催自己早點成家嗎？
許文給凌雨甜開出了四十萬的年薪。
周父坐在桌邊一邊吃早餐，一邊遠遠的看著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