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那老話說的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這習慣了掙大錢，幾百幾千的掙，冷不丁一下說是幾塊幾十塊的賺，唉……真是沒一點興趣，心裏那種失落的感覺，真是有些受不住。」
騎上自行車出了門，就專找布衣店、服裝店、裁縫鋪等，進了裏面問營業員布匹價格、哪些服裝款式比較緊俏、或者變著法的問布料的進貨渠道如此等等，只要關於服裝方面的信息，他都有興趣。
「向南？」劉文化怔下，腦子裡過了遍這名字，有些熟悉，卻又一時記不起來。
劉文化沒多想，「成，今兒正好有空，你要前幾天打來，我人都沒在，那不行就今天中午好了，這頓我請，上次的事兒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不過，真的，不是我自個吹噓，這點錢我還真瞧不上，之前不管是組裝自行車，還是收購廢舊報紙，這點錢我半天就給它賺了。
把包放到一旁，看了眼向南，有些迫不及待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麼賺錢的法子了？趕緊說說！不瞞你，自從咱那收廢舊報紙的買賣歇了以後，我這日子雖然過得安穩了，但心裏總感覺就是晃晃悠悠的，不得勁。
「我就是，你哪位？」
第二就是你說的私人廠子讓不讓開，違不違法的問題，王叔，這情況其實跟咱之前干組裝自行車和售後廢舊報紙買賣差不多，唯一區別可能就是以前是在暗處、私底下，現在嘛，給和*圖*書擺到檯面上罷了。
那頭道：「你好，請問你是劉文化，劉科長嘛？」
這邊屁股剛一坐下，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給接起，「喂，你好，這裡是萬佳服裝公司，你哪位？」
向南擺手，「王叔，這我來，你眼下的主要的事情，就是能不能先把咱的廠址給找到？有了地兒咱可以慢慢把各項事宜慢慢攤開、準備起來，一步步來……」
那頭給提示道：「劉科長，你忘了，幾年前你去西按跑業務，回來時遇到了兩個騙子的事兒，還記得吧？」
「嗯……」向南想了想，「其它沒什麼，就一點，最好找個稍稍一點的位置了，最好二環外的，但也不能給整到郊區去了，交通不方便可不行。王叔，反正就一點，咱這地方不能太過引人注目，得保持咱一貫悶聲發大財的風格，好吧！」
既然人回來了，大學這條路不通，街道辦給安排工作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了，其實他心裏早就有了計較，之前一場大病，一直在休養，就給耽誤了。
他老媽可不管這些，還是叮囑著，「那你就坐會，時間不要太長，一會趕緊回屋歇著去。」
王大民點下頭，笑一聲，「你小子能說會道，都能把死人給說活了，這一點我是信服的，呵呵。
眼下身體恢復差不多，也是該實施起來了，時間不等人，賺錢的機會也是稍縱即逝啊。
就這麼一連轉悠了三天，覺和-圖-書得差不多了，再次把王大民給約到了西單的那家咖啡店，向南也是先到，王大民到來時，一屁股坐到對面，跟他訴苦，「向南，你下次叫我出來時，能不能換個地方？老是喝這苦了吧唧的玩應，我這舌頭可受不了。」
向南點點頭，笑著道：「王叔，你還說不懂呢，我看懂得挺多的嘛。你說的這些，也確實是一家正規的服裝廠所必須要配備的，但咱這不是剛剛在起步階段嘛，很多方面也不能一步到位，咱一步一步來，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也到不了天邊，什麼事兒也不是隨隨便便成功的。」
萬佳服裝公司，銷售科辦公室，劉文化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自己辦公室，這段時間為跑銷售渠道、跑業務訂單，南下北上，真是連軸轉，都沒有怎麼歇過，這業務也是越來越難做，他身為銷售科長，肩上壓力不小，三十齣頭的年紀，鬢角都是有了白頭髮。
王大民道：「那你對廠址有什麼要求嘛？」
王大民忙擺手，「算了，算了，我可習慣不了，跟喝中藥似的，我不渴，咱還是說事吧。」
向南隨口應付著，吃完中午飯，老爹一早就去上班了，中午是在廠里吃的。大哥也一樣，機械廠臨時工的工作，一早就去廠里了，之前王大民給安排進去了，老媽、二姐吃完收拾好碗筷，去了街道辦裁縫鋪，小妹去上學了，家裡就剩他自己，待著實在無聊，家裡門https://www.hetubook.com.com鎖關好，便溜達著出去了。
王大民雖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詫異，這就直接要開上廠了？
那頭道：「劉科長，確實有個事兒想跟你諮詢諮詢，電話里也說不大清，不知你今兒有時間沒有？我請你吃頓飯，咱坐下來聊聊。」
具體什麼原因，也不知曉，後來我這細一琢磨啊，還是因為掙錢的事兒。向南，我現在是廠長助理，每月工資加上各種福利能有個八九十了，這工資在旁人眼裡那是相當可以，都會投來羡慕的眼神。
「哎，知道了！」
回到京城后，在醫院治療了大半個月，完了回家又休養了半個來月，一個來月時間就在床上躺著了。
王大民點下頭，道：「這方面的熟人我還真沒有，回頭我來想想辦法。」
「絕對能開！」
忍不住說道：「向南，服裝這塊我是不怎麼了解，但你說的，要開一家廠子，現在上面允不允許咱另說啊。你一個服裝廠，像布料、人工、機器、還有服裝樣式設計、再到後面的銷售渠道、人員管理、規章制度等等，那可多了去了，這可不是說咱之間商談幾句，就能給實施起來的。」
王大民笑罵，「向南，你成心埋汰我是不？你就放心大胆的說，你王叔我也不是嚇大的。」
向南一笑，「王叔，這咖啡你就得多喝，那就會慢慢習習慣的，今兒來杯？」
王叔，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這事兒，現在返城知和*圖*書青越來越多，下面街道辦、居委會都鼓勵這些等著給分配工作的返城知青，自主創業，這本身就是上面傳遞下來的一個信號，允許個人做些私人買賣、營生。
向南道：「王叔，現在咱要是開這服裝廠，我覺得主要還是這三個方面問題，一個就是場地，這一個，王叔你人面廣，看看能不能尋尋有沒合適的地方，地兒也不用太講究，有個落腳的地兒，能遮風擋雨就成。
第二天一早！
向南點頭，兩人在咖啡店裡聊了兩個多小時，才出門各自離去。
那頭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劉科長，您好，我向南啊，你還記得我吧？」
向南信心滿滿，「眼下就是布料這一塊，稍有些問題，眼下都還得需要布票，咱要平日里自個小打小鬧，問題不大，這開服裝廠，我們當然是希望服裝大賣的，布料這塊得預備充足，不然廠子里接了服裝訂單，你這製作衣服的布料都沒有，這玩笑可開大了。」
向南笑著點點頭，「王叔，我呢是有些想法，不過眼下這要準備乾的，跟前兩次這小打小鬧，打游擊，可是完全不同的，風險也不小，你這還有興趣嘛？」
當然，眼下這些政策都還沒有具體的落實下來，咱這就是在打著擦邊球，再不行，按之前的老套路來，掛街道辦或者公家單位下面，安全一點，我覺得這問題不大。
王大民點點頭，示意繼續說。
兩人電話里寒暄幾句，劉文化道：「向老弟和*圖*書，你今兒打我電話，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向南道：「媽，我這病早就好了，都躺床上一個多月了，這要再躺床上，人都要發霉了，出來坐坐，晒晒太陽，對身體恢復有好處。」
九月下旬，暑氣漸消，天氣也沒了七八月的炎熱，向南搬了把椅子在榆樹底下坐著，他老媽從對面屋裡出來，見狀，忙道：「哎呀，小南，你怎麼下床了？快進屋回床上躺著去，你這病剛好，得好好休養啊。」
那聽你這意思，這服裝廠可以開？」
「服……服裝廠？」
其它你說的廠子管理、經營、銷售這塊，不是我吹噓自個，王叔，你放心交給我來，只要服裝製造出來，絕對不愁賣不出去。」
那頭也是笑起，「劉科長，你太客氣了，是我打擾你才是……」
王大民聽得向南說的有趣，點下頭，「行，我知道了，這事兒我回去就準備起來。」
第三就是，人工、機器，布料。人工我也不需要你多麼專業，能縫縫補補，會些簡單的剪裁就可以了。機器嘛……」向南攤攤手，「不就是縫紉機嘛，咱手裡工業券還有不少，先給買個二三十台再說。
這麼一提醒，劉文化恍然，一下就知道是誰了，「啊……是向老弟啊！」語氣有些興奮，隨即笑著道：「不好意思啊，這段期間忙壞了，一時沒給記起來，見諒、見諒啊！」
向南笑一聲，點下頭，也沒整什麼彎彎繞，直接道：「我想開個服裝廠，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