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讓小強也趕緊退出來，不然遲早出事，這是在害他。」
程度看著離去的背影，垂下的雙手緊握，咬牙切齒，夜色當中面目更顯猙獰，「向南，敢搶我的女人，我要你好看。」
「我怎麼攔？」向南攤下手，「她又不是我媳婦，只是員工而已，瓶什麼攔人家？」
「我家薇薇論模樣、身段，那在紡織廠里哪個姑娘能比得過？我看那小南也挺不錯的，長得周正，關鍵年輕輕輕的還自己開了廠子，上回來咱家吃飯，人一口一個阿姨、叔叔的，哎呦，那叫一個有禮貌。」
柳月眼神莫名的看了眼向南，半天都不帶眨眼的，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東西來，向南被盯得有些發毛，道：「這麼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髒東西！」
「哎呀，媽……」
葉薇沒多想，起身，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屋，外面屋檐下，葉薇再次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黃慧自顧自說著，「我看這小夥子不錯，薇薇要是能跟他湊對，我是……」
「哎，知道了！」
「程度，有你這麼說人的嘛！」
向南道：「人要回紡織廠上班，正兒八經的國營單位，咱這私人個體戶，瞧不上唄。」
柳月那圓潤的臉蛋一下就紅了，抓起面前茶几上幾份報紙就砸了過來，羞惱道：「美得你！我只是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一份工作，因為你的胡搞，廠子就這麼破產，我不是又得失業了，哼！」
程和圖書度搓下手，有些吱唔，「那個，薇薇，咱……咱出去說？一點小事，別打擾黃姨、葉叔吃飯。」
葉薇無奈，嘆口氣，「媽，這些就不要說了，我跟向南真一點關係沒有，也不可能，沒準人家都有對象了，你啊……就別操心了。」
程度道：「薇薇，話是這麼講，但凡事都有個萬一，真要出事你後悔都來不及。
向南笑笑，「行行，還是叫你小月吧。」
「嗯！」向南點下頭。
程度道：「薇薇，你現在還在姓向那小子那邊上班？」
「那你就這麼放她走，不給攔著？」
葉薇有些不高興道：「就算你說的是真，人家現在不也是變好了，再說了，我爹的手術費也是人家給的，我爹住院的床位，手術能成功，都是人向南幫得忙。
柳月接過，抿了一口，放到面前茶几上，道：「不要叫我柳老師，我早就不幹了，要麼叫我柳月，要麼就叫我小月，柳老師聽著怪彆扭的。」
向南身子坐直些，拿起桌上的標書，因為是樣本，也沒怎麼仔細看，隨身翻了翻便放回到桌上，起身繞出辦公桌，把姑娘給請坐到沙發上，還給泡了茶，「來來，柳老師，您喝茶，喝茶，辛苦了啊。」
向南坐在服裝廠辦公室的老闆椅上，沒來由的打個噴嚏，右手揉揉鼻子，自語著，「娘的，這誰又想我了！」
葉薇柳眉微蹙，「怎麼了？」
黃慧接著道：和-圖-書「薇薇是咱的親閨女，我們當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孩子以後能有個好歸宿，生活殷實幸福的，現在有好的選擇，肯定選好的了，是不是，薇薇？」
門開了，柳月從外頭走了進來，向南見來人，怔下，「呦，柳老師今晚也沒回去啊？」
向南點根煙，悠哉抽兩口，道：「這話你都跟我說N遍了，把心放肚子里，我有數。」也不在這上多說，接著道：「車間里不能歇，還得給我加班加點的干，錯過了這撥賺錢的機會，以後可不好找了。
「為什麼？」
程度擺下手，道：「黃姨，我剛從家吃完出來，那個我……我找薇薇有點事，呵呵！」
葉薇語氣有些冰冷，「現在上面政策不是也允許個人創業謀生路，人不偷不搶的，又沒犯法，能出什麼事？」
「喂，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柳月玉鼻哼哼著，卻是道：「我聽說那位葉姑娘下月就不幹了？」
程度聞言，這才稍稍好受些，低聲道：「那就好，那就好，咱紡織廠可是國企，那就是鐵飯碗，能保一輩子，不能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而誤了前程，真的不值當。」
回應他的卻是「嘭」的一沉悶的關門聲。
程度語氣有些不滿道：「薇薇啊，你知道姓向那小子的服裝廠，表面掛著是什麼街道辦下面的企業，其實就是個幌子，是他私人的，個體戶，這……這不就是資.本.家嘛，和*圖*書指不定哪天劉出事了，你在那邊上班，這到時受到牽連，紡織廠的工作都得丟，不值當啊，趕緊辭掉吧。
葉薇語氣有些冷，「那不是還要跟你訂婚！程度，我們年紀也都不大，該把精力放在工作上，這些我現在不想去考慮。還有，那邊服裝廠工作我辭了，下月要回紡織廠上班，其它你也別說了。」
幾天後！
柳月道：「我是真看不懂了，你為何要這麼孤注一擲，我真的勸你還是好好想想，銀行可是還有這麼大一帶貸款呢，到時萬一……就不是破產那麼簡單，你還得背一身的債。」
程度心裏有些惱火，自己對象竟給那混蛋說好話，嫉妒不已，不過面上保持著涵養，道：「薇薇，我不是那意思，這一碼歸一碼，再說要沒他，那錢我……我家也能出的。」
向南在後面喊著，我去！這話說的，在你眼裡勞資就是這麼一花|花|公|子嘛？不帶這麼污衊人的。
柳月道：「服裝廠這邊賬目上可沒錢了，下批布料你準備拿什麼交付？不行就先歇著吧，倉庫里都有這麼些貨品了，你啊，還是操心操心怎麼給賣出去，不然全砸自個手裡，有你哭的。」
「嘎吱！」
工程公司那邊租房裡，經過幾天的努力，標書製作出來了，向南拿著標書，嘴裏銜著煙，煙氣裊裊，有些迷眼，不過依舊看得仔細，好一會才把標書放到桌上。
薇薇，我跟你說，這向南以前就是一混混和-圖-書、地痞，就會尋些邪門歪道的勾當，像他那種廠子肯定干不長的，還是趕緊……」
嗯……這事兒交給我來吧，我到時找找萬佳那邊，看看能不能賒個一兩個月的布料。」
晚上他也沒回去，現在服裝廠積壓的貨品越來越多，葉強幾人現在都在工程公司那邊，這裏沒個看守的，他不放心，越到關鍵時刻越得加以小心。
柳月起身，拍了拍手，道：「人這麼嬌滴滴的姑娘，你就這麼放她走，我是有些意外，嗯……有些不符合你的性子，呵呵！走了！」說罷，轉身離去。
黃慧見來人，起身道：「小程啊，吃了沒有？到黃姨家吃點？」
見自個老媽越說越不靠譜，葉薇趕緊給打斷，「你這不要亂講，我跟那向南不可能的，什麼事也沒有，你別出去到處跟人亂說，到時你女兒可怎麼辦。」
「阿嚏！」
向南嘿嘿笑起，把地上的幾張報紙撿起放回到茶几上，也不答話。
父女倆都沒開口。
程度說道：「沒事，沒事了，那你回去早點休息。」
「嗯！」葉薇應聲，轉身進了屋。
柳月道：「我很認真跟你講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就得考慮到最壞的結果，你也不是自己一人，身後還有家人、朋友么，可不能胡來。」
你倆就沒點什麼想法？」
向南彈彈煙灰，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
「有對象？沒聽說啊……」黃慧就要開口問詢，這時程度從外面走了進來和圖書，面上掛著笑臉，「黃姨、葉叔，你們吃飯著呢。」
葉薇轉過臉來，詢問道：「有什麼事嘛？」
一旁坐著的蕭騰道：「向南，還要降？這再降別說賺了，到時沒準都得虧本，咱這忙前忙后，費心費力，不就為掙點錢嘛，不然圖啥啊！」
向南把煙掐滅在面前的煙灰缸里，無奈道：「你都快趕上我媽了，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有分寸的。話說，你這麼關心我，小月，你這不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我跟你講，我可還是處……」
「我呸！」
葉薇也沒多說，「你還有事嘛？沒事我先進去了，工作了一天我挺累的，我得早點休息。」
沉吟會道：「咱這投標價還是有些高了，再往下降降。」
一旁未吱聲的葉秦對自己婆娘開口道：「行了，薇薇說得對，這些話可別亂講，薇薇現在可是有對象的，你說這些合適嘛？」
柳月走到辦公桌前，把手裡一份文件放到向南面前，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標書樣本做出來了，你先看看吧，哪裡要有問題，我到時再改。」
黃慧一聽此，又有了話，道：「你一說這，我就有些鬧心，那小程吧，也是可以，從小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孩子心性不錯，但上回那事，你不也知道的，雖說人這麼做也沒毛病，但我這心裏總歸跟落了根刺似的，一想起就不得勁。
人家幫了我家這麼大的忙，完了回頭就在背後說人壞話，你覺得合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