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心切。
當然,也有朱祁鎮心裏沒有逼數的原因,但是從他往上數,除了他爺爺朱高熾差點,誰沒御駕親征過,有這麼個傳統在,朱祁鎮心裏哪怕有逼數也得想要試一試。
甄武與張武兩人同時被編進第四十五支斥候隊,兩人一進中護衛大營,入目便是熙熙攘攘的精銳士兵。
肯打才能磨鍊出軍隊的血性。
「小子,你挺狂啊。」張武頓時火冒三丈。
「我爹安排這個做什麼,這倆人不會拖咱後腿吧,這麼多斥候隊,咬住可就一個,我可不想在草原里白跑個把月的。」年輕軍士皺著眉道。
甄武不客氣的受用了,想了想,找補道:「其實說到名字,我覺的你漢名取的就非常好……」
可張武卻沒發覺,顧明對甄武的態度也是越來越好,大有相見恨晚,一見投契的感覺。
可惜朱元璋和朱棣對漠北『攻伐防禦』的政策,缺少幾分新意,還是自古流傳下來分化打壓等一套老方法。
顧明反而安慰道:「沒事。」
其實若說怎麼徹底收拾蒙古,還真是滿清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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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護衛的?」
另外兩個蒙古人也猛然看向甄武。
確實夠狂。
又聊了一會兒。
甄武伸手拉住張武,讓張武別那麼衝動,就像年輕軍士說的,即便要打也要出了北平城。
幾句話下來,雙方親近了不少。
甄武也笑了笑,他喜歡這種憨厚直爽的人,所以嘴裏順勢變了稱呼,開始顧哥長,顧哥短。
戰爭將起,全城很快就添了肅殺的氣氛,哪怕新春之際的歡鬧也要給肅穆的氛圍讓路。
說回現在。
是以,甄武聊天時不著痕迹的往對方健壯的身材上面引兩句,或誇或贊,剛開始顧明還能忍著,可慢慢就忍不住了,不經意間開始流露出憨厚且得意的笑容。
大明邊軍是自豪的。
尤其到朱瞻基後期,連分化和打壓都懶得做,完全一副『彼擾之則御之』的被動防守姿態,『天子守國門』真成了一個守大門的了,就這麼任由瓦剌做大,到最後朱祁鎮吃了苦果,弄出了對大明影響極其之大的『土和_圖_書木堡之變』。
甄武也了解到為首的一人叫做買納,投順大明后,取了個漢名叫做顧明。
張武聽到這裏,再也聽不下去了。
不打的代價,就是坐視他們崛起,繼而侵略中原。
朱棣這次整整調集了一百多支斥候隊,一支十人左右,一千多的斥候扔進漠北,足以說明了朱棣多想早日探查到北元蹤跡。
「買來的奴隸。」
甄武也沒有攔張武,他現在也有些疑惑,為什麼他們倆個會到中衛的隊伍里,想來想去也沒什麼頭緒,只好等回頭有機會去問問譚淵。
年輕軍士彷彿根本不在意甄武兩人的反應,反而轉頭和顧明交流起來。
顧明小聲的在年輕軍士耳邊道:「好像是你爹安排的。」
一旁張武,突然覺的很尷尬。
張武在一旁聽著,撇了撇嘴,在他意識里,長得壯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顧明,怎麼回事,咱們隊怎麼還有兩個右護衛的?他們右護衛沒人了嗎?怎麼還要插兩個人到咱們中護衛的隊里來。」
事關風骨,他向來不會軟弱。
這句話一落,顧明和圖書臉上洋溢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
北平城多軍戶。
甄武突然開口道:「你爹是誰?」
「還有人敢和我比劃,行啊,在這裏不方便比劃,一會兒出了北平城,咱就比劃比劃,不過不用定什麼輸贏,沒意思,我一刻鐘打不服你,我叫你爺爺!」年輕軍士昂首,眼中綻放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這點直接反應在軍士的神采當中。
說完,顧明還補充道:「以前我是給蒙古貴族當奴隸的,後來皇上打過來了,我就殺了主子,跟著皇上當了兵。」
雙方也是越來越熟,甄武聊的也就更開了些。
「拖你麻辣隔壁的腿,陰陽怪氣的在這裏瞧不起誰,有種比劃比劃,誰輸了誰是孫子。」張武張口就是國粹。
年輕的軍士擺手制止了顧明的介紹,轉頭一雙眼睛放在了甄武和張武兩人身上,帶著一種傲慢,不言而喻的審視。
「對了,顧哥,我聽你蒙古名字也挺好聽的,是有什麼寓意嗎?我聽說你們蒙古人取名字都有一個好的寓意呢,想來你的肯定也不錯。」
甄武兩人依著規矩和-圖-書找到他們的斥候小隊,因為來的早,小隊里只有三個人到了,甄武瞧著這三人都是蒙古人,心中便瞭然,這三人大概是他們的領隊。
朱亮為什麼要把他倆安排在這個隊?甄武想了想還是理不出頭緒,只好作罷,然後眼神看向年輕軍士。
甄武皺眉,他有很好的社交能力,可是對於一上來就不給好臉色的人,從來也不會笑臉相迎。
相對而言,甄武的身材就顯得消瘦了很多。
甄武撓了撓頭。
而且游牧民族向來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自古以來從匈奴,突厥,柔然,契丹,蒙古等等,哪一個時期不對中原虎視眈眈。
北元雖已經四分五裂,可依然有『引弓之士,不下百萬眾』的說法,打肯定還是要打的,毋庸置疑。
同時也是想要證明自己。
「我爹朱亮。」年輕軍士傲然。
「剛認識的。」顧明憨厚的笑了起來,隨後,方才反應過來:「我可以給你介紹……」
顧明身高大概也就一米七五左右,三十多歲,但是長得虎背熊腰,不用比試也知道是個走剛猛路線的漢子。
最後和-圖-書,看到甄武兩人的腰牌時,嘴角不屑的勾了勾。
甄武看著年輕軍士,年輕軍士渾身都帶著一股天下捨我其誰的勁。
額。
「哼,憑我叫朱能!」
不過,下一刻顧明又笑了起來,只是這次笑意多了份苦澀。
這寓意,可一點都不好。
話還沒說完,一個年輕的軍士走了過來,親切的一拳錘在顧明的胸膛上,挑著眉道:「你個傻愣子,怎麼啥話也和旁人說,你和人家熟嘛。」
年輕軍士聽到張武的話,好笑的轉過身來,忍不住笑了幾聲。
一片和睦的情況彷彿被這一句話打破了。
歷史不止一次證明,軍隊強盛鐵血才是民族挺直腰板的不二法門,所以甄武一直認可朱元璋三番五次出征漠北,包括朱棣上位后五征漠北的政策。
等驗明腰牌后,甄武笑盈盈的上前攀談,扔下張武蹲在一旁猶自不甘。
今兒一大早就被甄武刺|激了一下,現在又出來個人瞧不起他,而且還都是年輕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甄武嘴角忍不住的笑了笑:「即便你爹是朱亮,但你爹是你爹,你從哪裡來的底氣這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