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和平穩定是根本

張唐卿看著痛哭流涕的周倫,心中也是翻江倒海。
「不好說,京東東路人氏,到銀州謀反,你覺得正常嗎?」
米脂縣正堂內陷入了安靜。
王伯江顫抖著問道:「大人,您覺得是林岳在幕後策劃這一切?」
「舉人就沒法打了嗎?告訴你,本官已經行文青州府,要革除你的舉人身份,到時候,誰都保不了你。」
「京東東路?」,張唐卿皺起了眉頭。
張唐卿拿出周虎的供詞,遞給了丁茂林,丁茂林接過,遞給了周炳林。
吃過中午飯,王伯江弱弱的問道:「大人,還提審董十八等人嗎?」
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張唐卿就知道周炳林肯定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出去。
王伯江再次打了個寒顫。
一是周倫雖然落草,但他充分利用軍師的身份,阻止了多次董十八等人劫掠過往商人,算是有功。
「周炳林,你可知罪?」
一場轟轟烈烈的造反鬧劇就這麼結束了,但因為這次造和-圖-書反帶來的連鎖反應,這才剛開始。
隨後,張唐卿又寫了幾份密信,分別送到青州王曾處,開封宋綬和趙禎手裡。
陝西路可是涇原路的大後方啊,一旦陝西路出現問題,涇原路怎麼辦?
其實張唐卿並沒有想過要報復周炳林,他們已經處在了不同的層次之上,只要周炳林能放下成見,安安心心當他的富家翁,張唐卿也不會去主動招惹周炳林。
張唐卿就這麼坐了一個多時辰。
周炳林顫抖著聲音說道:「學生周炳林。」
張唐卿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
張唐卿閉著眼睛,開始琢磨如何處理這件事。
張唐卿搖了搖頭說道:「你審問即可,不要牽扯周倫的事情。」
但現實情況是周炳林在不斷的試探張唐卿的底線,這一次,他甚至想人為製造出一場民變,迫使張唐卿背上個酷吏的名聲,張唐卿不打算放過周炳林,甚至是周家。
「本官已經調查清楚,這個周和-圖-書虎乃是你們周家老人,自從你從臨淄周家分出來后,就一直跟著你,周虎已經招認,這次民變乃是你所策劃,民變所需要的糧草,有你提供,你可承認?」
周炳林一聽,張唐卿竟然找到了車馬行的管事,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周炳林失去了往日的意氣風發,跪在堂下瑟瑟發抖。
這就是葉清臣捂蓋子帶來的後果,沈山居的職位不斷上升,帶來的危害也越來越大,如果讓沈山居繼續在陝西路,天知道陝西路會變成什麼樣。
王伯江一聽不牽扯周倫,立刻放下心來,只要不牽扯周倫,對王伯江來說,董十八這次造反是給了王伯江一個功勞。
立刻安排人去涇州和開封府報信,就說出現叛亂,已經平叛完成,並把有功人員的名單報了上去。
「學生不知。」
「來人,帶銀州車馬行管事。」
而張唐卿交給周倫的第一個任務,則是清剿橫山的土匪。
至於如何安排周倫,和*圖*書張唐卿考慮的比較多。
一直到太陽要落山了,張唐卿才開始安排起來。
二是周倫落草非自願,乃是被人追殺所致,錯在丹州。
「不好。」,張唐卿大呼一聲,「楊三青。」
周倫立刻跪倒在地,「下官代橫山中百姓,謝過大人仁慈。」
所以,張唐卿先讓周倫當了自己的幕僚,等待開封府的回復再做決定。
麟府路的保順軍也是原永興軍路的一部分部隊組成,是不是也存在這種情況?
楊三青在外面警戒,聽到張唐卿的話,立刻進了正堂,「大人,有何吩咐?」
楊三青二話不說,立刻跑了出去。
就在張唐卿準備考慮如何捅破這件事時,周倫又說道:「董十八原是永興軍右廂一個都頭,因為連續一年多的時間不發餉銀,董十八帶著兄弟們去討要餉銀時,被人扣上了造反的帽子,董十八才到橫山落草為寇,這都是官逼民反啊,大人!」
至於涇原路夏竦那邊,張唐卿考慮再三和_圖_書,還是決定相信夏竦的人品,把周倫說的事情和盤托出。
隨後,各種證據堆在了周炳林的面前。
「大人,冤枉啊,學生冤枉啊,這都是周虎瞞著我做下的,和學生無關。」
「本官告訴你,不止是車馬行,連你購買糧草的商號、過古堡浮橋的票據、以及你的錢莊出具的銀票,都已經被本官拿到手了,你還說你不知情?」
「周炳林,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速回銀州縣,稟報徐良,控制住周炳林一家,監視住林岳,沒有本官的命令,林岳不得出銀州城。」
「那個周虎是誰家的人?」
當然,功勞肯定是石玉和張唐順分潤的多,但王伯江也算是指揮有方是不?
張唐卿沉默了會說道:「銀州要發展,好政策只是其中之一,如果沒有一個和平穩定的發展環境,一切都是空中樓閣,本官可以給你兩個月時間,所有出山之匪,手上有人命者,斬立決,其餘不論,但必須由官府登記造冊和*圖*書。」
判青州府是張唐卿的老丈人王曾,對於取消周炳林的舉人身份這種事,根本就不叫個事。
張唐卿一回到銀州,立刻提審周炳林。
周倫一聽要清剿土匪,立刻說道:「大人,下官認為,橫山中的土匪並非全都是惡貫滿盈之輩,他們大多數都是因為活不下去了,才落草為寇,下官請求大人暫緩清剿,給下官一個月時間,下官盡量把橫山中的人帶出來。」
很明顯,事情已經超出了銀州的控制範圍,牽扯的範圍非常廣泛,可能會牽扯到三個路。
周炳林忽然打了個寒顫。
至於夏竦要如何做,不在張唐卿的考慮範圍之內。
「下官不知,聽說是京東東路人氏。」
涇原路的駐軍是在原永興軍路德順軍的基礎上改變而來,德順軍上下有沒有這種現象?
周炳林忽然抬起頭,哈哈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伴隨著眼淚,有點滲人,甚至有點癲狂:「張唐卿,你想打我?別忘了,我還有舉人的身份,你不能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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