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1061章 謝師

他本也是個讀書人,但卻久久不曾考上舉人,時間越拖,讀書人越多,無奈地只能跟隨弟弟,在京城衙門找個書吏的事做,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弟弟,這,這,你,你可是厲害啊!」王乾不住地說道,滿臉的歡喜。
況且,這府第,可是每月三千錢,算是中上人家,哪裡算差了。
「你懂個甚,趕快去,若是得罪了貴人,咱們吃不了兜著走——」王坤滿臉的焦急。
想起自己還想著聯姻,果真是個笑話,人家不知門檻多高,自己都沒資格去看,幸虧沒有失禮。
回到家中,他將吃食放在几案上,看著躺卧的弟弟,病中依舊不忘看書,不由得責怪道:「你病還未好,正要修養,怎可又動心神。」
「我說不過你!」王乾搖搖頭,這才說道:「對了,似乎知曉你病了,有幾個宗室子弟來看望你,年歲七八,有禮有節,怕是宗室中的望戶。」
小傢伙們嘰嘰喳喳地說著,然後還拿起來抬高給王坤看,小臉紅https://www.hetubook.com•com彤彤的,四處張望,第一次見到這般環境,他們滿臉的好奇。
王坤滿臉歡喜,言語道:「聖人不以我學問淺薄而之於上書房,我哪敢不效力。」
「哦?」王坤疑惑道:「我乃上書房教習,與宗室的少府寺宗學並無聯繫,怎會過來看過,姓甚名誰?」
我兄弟,好歹是上書房教習,皇子之師,就算是宰相面前,也有幾分薄面,這幾個頑童,忒不識禮了。
見此,一家人十余扣,只能租了個兩進的小院,這般,每個月得要三千錢,雖然兩人為官,但日子依舊緊巴巴的。
「希望,去洛陽能好點,只是吃食玩樂沒有汴梁多咧!」
一個似乎比較年長,他拱手,有模有樣地行了一禮,文縐縐地說道:「這位丈夫有禮,請問此乃王教習家嗎?」
「小郎君有禮!」一見這般,王乾立馬知道他們背景不一般,連忙回了一禮,態度很好地說道:「正是上書房王m•hetubook.com•com乾,王教習家,不知幾位郎君來自何處,我好通稟一聲。」
「先生有禮了——」李復歆帶著幾個弟弟,看著病榻上的教習,行禮鞠躬,說道:「父親說教習乃是我們的師傅,不可無禮,所以讓我等親自而來看望,這些是我母妃帶來了禮物——」
「我母妃也選了——」
「什麼?李復歆?」王坤手中的書都驚掉了,滿臉的不可置信:「快,快去迎他們進來,大開中門——」
王乾又想起弟弟的病情,太醫說是水土不服,還得多修養才是,一家人可指望著他爬升,可不能出事啊!
「孩子的話,哪能當真!」王乾連忙擺擺手,心道,此子年歲不大,但有禮有節,謙虛大方,看來背景不一般,我有一女年紀相仿,若是聯姻,怕是做夢得笑醒。
一行小傢伙連忙拱手拜下,然後又——離開,出了王府,一隊馬車早就等待多時。
「這是我的……」
王乾晃悠著從西街買來了糟羊蹄,小步正快地跑著,https://m.hetubook.com.com然後又去買了點冰鎮酸梅湯,急匆匆地往府里趕。
而例如必須的鹽,更是跌落到了二十五錢每斤,茶,酒,醋等日需物料,也應聲下跌,收入不變,物價下降,這不是間接的提高水平嗎?
臉上笑容日盛,王乾連忙說道:「小郎君無有拜帖,那還望告訴姓名,我好通稟一聲。」
王坤滿臉歡喜,這是要青史留名啊!
「莫要亂說!」領頭的男孩似乎有些威望,喊了一聲,幾個小人這才止聲,其對著王乾恭敬地道歉道:「幾位弟弟年歲太小,不識禮數,還望莫要怪罪。」
「此乃陛下之意,再申尊師重道之禮,王某受之,不勝榮幸啊!」
一旁的王乾聽到母妃二字,瞬間恍然,背靠著門,雙腿發虛,嘴邊呢喃著:「難怪,難怪。也只有天家,才有這般的龍子……」
「上書房中,還有其他的師傅,皇子們莫要因王某之故,放鬆懈怠,須知業精於勤,荒于嬉,片刻也不得荒廢。」
皇次子李復睢連忙道:hetubook.com.com「只要教習好好養病,早日痊癒,我們還等著您教導呢!」
王坤聞言,眼眶濕潤,這天恩浩蕩啊:「老夫能得諸位皇子探望,真是榮幸之至,請恕老臣疾病纏身,難以行禮——」
心想是宗室中前來巴結的人物,自己不好出來,就讓孩子前來,倒是有幾分機智。
「正是這般!」男孩猶豫片刻,點頭道:「就言語李復歆,攜數位幼弟前來看望教習。」
「師傅乃是我們的長輩,豈有行禮的道理!」
王乾這才作罷,連忙大開中門,將一行小傢伙迎來進門,他們彷彿見怪不怪,步伐齊整,有序,進了病房。
這時,突然有幾個七八去的小人,穿著錦衣,如小大人般,提溜著禮物,在幾個健仆的護衛下,來到他的跟前。
這也難怪汴梁的百姓們如此的歡愉。
「少待!」王乾一聽姓氏,就以為是宗室子弟,畢竟是皇子身份貴重,出門禮儀排場極多,哪能是幾個健仆陪同。
「王教習家好破哦——」
「學生知曉了!」
「領頭的孩童,其自m.hetubook.com•com言,姓李,名復歆,攜幼弟來看望與你。」
「不至於吧,幾個宗室子弟。」王乾疑惑道。
九月初八,中秋節雖然過去二十來天,但汴梁依舊未擺脫喧囂,市井之間尤其熱鬧,摔跤鬥雞者,不可勝數,洋溢的節日氣息,久久不曾散去。
臉上滿是擔憂,心事重重之下,不知不覺,他就來到了自家的門前。
「哎!」王坤不過三十來歲,本是太學博士,愛書如命,聽聞兄長言語,不由笑道:「命再多,也不過四五十年罷了,但書可看之不盡,溫故而知新啊!」
一路從長沙遷徙到了汴梁,本以為長沙房價已經算高了,不曾想,汴梁的房價更是嚇人,沒有幾十萬錢,根本就買不著庭院。
一旁的幾個小孩,則對著王宅指指點點,嬉笑著,議論著,王乾聽聞,雖然臉上帶笑,但心中卻有些不喜。
從淮南到汴梁的運河,前不久再次進行疏通,來自於江南,甚至是嶺南的稀罕物見,源源不斷地湧入汴梁,糧價已經三連跌,每斗只有二十錢。
「是呢,又小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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