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1090章 內應

「自古以來,坐困孤城的,絕不長久。」劉繼業仰頭,望著炎炎烈日,不由得說道:「天氣越來越熱了,咱們熬得住,唐人就不一定了,河東的天氣,並不一般。」
到了天亮,完全控制了要塞,李嘉也終於來到,看著這個要塞,不由得輕笑道:「一萬貫,它只值一萬貫——」
「啊?」馮進坷大吃一驚:「在下去了太原,豈不是更有用處嗎?團柏谷不值得吧!」
「這隻是前鋒,契丹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接下來,可不好打了——」
打北漢,其實最重要的,就是拿下太原城,尤其是在契丹援兵到來之前拿下,像團柏谷這般的要塞,其實並不值得耗費大量的精力。
馮進坷無奈了,眼見時間越拖越久,快到了規定的時間了。
一夜的廝殺結束,大量的戰馬低頭啃草,顯然已經餓得慌,徘徊在主人身邊,不肯離去。
……
「你的意思?」劉繼業扭過頭,看著馮進坷,目光深https://m.hetubook.com•com沉。
馮進坷感覺,出賣小小的團柏谷,就泄露了自己,這點功勛,完全是不值得的,只有像太原那樣的重城,才能賣個好價錢。
馮進坷則沒有跟隨而去,消失在亂軍中。
「劉繼業心思頑抗,我也不好強求,畢竟他才是主將!」
入了團柏谷,去往太原,唐軍算是再無阻礙,一路暢行,到了六月十四,出兵不過半個月,近八萬大軍,包圍了太原城。
「劉繼業跑了?」李嘉獲知這個消息,搖搖頭,說道:「罷了,太原城再見了,這次,他就真的跑不掉了。」
「到了太原,自然就有法子突破,不用你冒險。」
劉繼業突然一震,自己等人,幾乎是被包圍了,團柏谷,成了死地。
馮進坷一直賴不掉,心中頗為焦慮,但面上卻說道:「白天你也辛苦,晚上還是我來吧!」
「馮將軍,你不對勁啊!」劉繼業看著其背和-圖-書影,不由得感嘆道,隨即,他又笑了:「如今這形勢,哪有什麼正常一說,都在心裏盤算著,給自己弄個好的前途罷了。」
「哈哈哈,弄了一個宰相,不知是多大的功勛?」
突然,要塞的門口,湧現大量的兵卒,快速地奪下城門,將其大開。
郭進笑道:「莫要驕傲,須知驕兵必敗的道理,這個耶律沙,就是如此,小瞧了咱們,所以性命就留下了。」
「團柏谷外,是唐軍的主力,聽聞其皇帝也在那裡,區區的趙延徽,以及府州折氏,拿不下太原的,將唐軍抵擋住,太原就安穩如山。」
「哈哈哈!」党進雙目通紅,一夜未睡,但他精神抖擻,大笑道:「都統,我問清楚了,昨夜被我殺的,叫做耶律沙,是契丹南院宰相,是契丹人的前鋒。」
而這時,某個軍官悄悄而來,嚇了其一跳:「馮將軍,結果如何了?」
「你說的有些道理!」馮進坷感覺有些尷尬,笑了https://m•hetubook.com•com笑,然後視察去了。
「況且,有了咱們在外面,趙延徽也不敢全力攻城,不怕腹背受敵嗎?」
馮進坷拍了拍胸脯,無奈地說道:「其對北漢,可謂是忠心耿耿,不肯撤離,說服他,還是算了吧!」
雖然如此,但他依舊不肯輕易地屈服,盡人事,聽天命吧!
而在團柏谷,太原的南面要塞,劉繼業與馮進坷二人,緊密把守,李嘉倒是不急,一邊製作著攻城器械,一邊派人進去遊說,勸服。
「也只有如此了!」男人點點頭,說道:「團柏谷至關重要,你尋覓個機會,內外接應吧!」
隨即,要塞外面,大量的唐軍衝擊而去,眨眼間,就入了要塞。
而這時,馮進坷突然到來,急切地言語道:「太原傳來消息,晉州趙延徽,已經率領兩萬兵馬,兵臨太原,府州折御勛,已經攻破岢嵐軍,拿下嵐州,現在距離太原,不過五十里。」
劉繼業看著唐軍有條不紊地搭建器械和_圖_書,一時間心中悲切,對面兵馬無數,卻這般穩重,著實不好對付。
這些密碼都是嚴加操練的,也是屬於精銳,不曾想,區區數日,就被攻破,不堪一擊。
「怎麼?」劉繼業吃驚道:「你不是內應嗎?」
「撤回太原!」馮進坷一點也不害怕,直言道:「團柏谷已經成為了死地,守不住多日,反而將這一萬大軍陷落到這,不如回太原,增添了這一萬生力軍,能多守幾日。」
「太原?」男人笑了笑,說道:「到了太原城,你就沒有機會了,為今之計,只有儘快突破團柏谷,就能兵臨太原。」
夜間,馮進坷一邊巡城,一邊找尋著機會,這時,突然劉繼業出現在牆頭,讓他大吃一驚:「將軍夜間也巡邏啊!」
「夜裡總歸是最危險的,須得嚴防死守才是!」劉繼業笑道,然後距離他三兩步的距離,就沒有離去。
「放心,你的功勞誰也抹殺不掉!」
「撤——」劉繼業曉得守不住了,也不在折騰,火和圖書急火燎地率領剩餘的兵馬,撤離了團柏谷。
馮進坷等一眾降將,無奈地賠笑,而在他們最前方,一個洋洋得意的身影,讓他們好不羡慕。
「是!」馮進坷吃驚與唐人的自信,又感到委屈,用團柏谷來決定自己的前途,真是太可惜了。
「沒事,咱們兩人正好熱鬧!」劉繼業笑道。
「怎麼會?」劉繼業大吃一驚,「真是廢物,汾州鎮與岢嵐軍駐守要地,竟然也被攻破了,豈有此理!」
馮進坷在劉繼業這裏討了個沒趣,不由得真的巡查了一遍,找了個陰涼處,歇息片刻。
「咻——啪——」這石,突然天空中,響起了一道煙火,而距離約好的時間,只有半刻鐘。
郭進心中喜悅,但卻裝做淡然的樣子,一邊派人收攏戰馬,一邊看著河對岸的焦急契丹兵馬,不由得感慨道:「可惜,至少有一半兵馬還留在對岸。」
「我?」馮進坷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也就是說,如今只有咱們團柏谷還是嚴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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