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0章 陷阱

我莫名一凜,立即收攝心神,側身閃避,同時起護體咒。
剛才那情形,我感覺不像是驅散,更像是我把那怨氣給「吃」了。
他一睜眼就看到我那張鬼面具,頓時嚇得鬼哭狼嚎。
只要睡一覺醒來,就自然而然破除了。
什麼東西能吞噬邪靈怨氣?
我也只是聽過這種傳聞,沒想到今晚倒是見識了。
我本來最擅長這種混亂環境的進退趨避,只不過今晚疾奔一陣后,就覺手腳發軟,有些力不從心。
握在掌心的陽銅釘都開始有些燙手。
我去看了看王若與她們,這群被擄來的姑娘,應給是被對法施法迷了心智,其他倒也沒什麼大礙。
然而突然一陣虛弱襲來,頭暈目眩,猝不及防之下,我剛起的護體咒土崩瓦解,猛地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侵入我體內。
正狐疑間,只覺身上陰森森的,手腳冰冷,我陡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陰氣似乎比之前更盛了,整個人陰氣逼人。
https://m.hetubook•com.com過還是心亂如麻,一股腦在自己身上拍了好些回陽昇陽的符籙,覺著自己身上似乎暖了一些,這才從地上爬起。
那姓葉的原本是在高速奔行,此時一隻腳被鎖住,就如同狂奔的重型卡車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輪胎,那滋味可覺不好受。
只是這種時候容不得我多想,五指戟張,一把扣住那姓葉的右手,同時扣了一枚陽銅釘,拍入他胸口關竅。
我給二人摸了摸脈,應該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一把拎起來就往蟲坑裡拖。
我也不回頭,奔到門外,幾個起落,就投入了林中。
我掀開幾個狐女的面具,見都是長相嬌美的年輕女子,身上沒有什麼異狀,應該只是些普通人。
只不過我轉念一想,好像我現在的模樣,比這小子還要差,不由有些來氣,往他身上踹了一腳。
那張勳嚇得趕緊閉嘴。
我將那塊碎玉hetubook.com•com收起,又將四周一些痕迹抹掉,見沒什麼遺漏,這才提氣往回奔去。
我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這小子的左腿直接被他自己的巨大慣性給掰折了。
當中鏤刻著怪異的符咒和紋路,極為晦澀難懂,我一時也看不出究竟。
這還真是離奇詭譎的很,我不禁有些發寒,回到原地一看,見地上躺著一塊碎裂的玉佩。
揭開他面具,這人眼泡發腫,臉盤虛腫,一看就是沉迷酒色的公子哥。
在原地呆坐了良久,想起還有一攤事要收拾,長長吐出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些。
就在這時,我見那姓葉的突然一抬右手往我一指,右手食指上赫然戴著一隻式樣奇異的玉戒。
這一帶大片大片的林子,草木叢生,我展開身法,在當中左衝右突,急速遊走。
對方有如附骨之疽,瞬間就跟了上來,但他的左腳剛觸地,就猛地陷入土中,如同被什麼東西死死扣住,無法拔出。
那玉www.hetubook•com•com佩是個長命鎖模樣,當中透著絲絲縷縷的血紋,竟是一塊質地極佳的血玉。
在廳中轉了一圈,順手把被人巨資買走的那幾塊玉找了出來,之後來到那張勳跟前。
我裝作躲閃不及,頗為狼狽地就地打了個滾,滾向左側。
這護命玉既然能夠給人替死,那自然是一件極為稀罕的寶物,我在奇怪,這姓葉的到底什麼人?
照理說,我如果身上陽氣充沛,心神穩固,是可以陰邪不侵,把上我身的邪祟給驅散掉的,但也不是像剛才那種驅散的樣子。
那只有陰屍邪祟!
所謂護命玉,也就是在生死關頭能夠給主人替死的玉。
我指指離他不遠的蟲坑,「再不好好交代,立即踹你下去!」
「聽說王家那女婿你害死的?」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問。
同時曲指在他眉間一彈,那小子「啊」的一聲,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其他人受咒音波及,此時仍舊昏迷不醒。
我立即意識到,對方那隻玉戒hetubook.com.com中封著某種極陰毒的怨氣陰靈,此時已經趁機上了我的身。
走近那棟皇宮似的豪宅,裏面寂靜無聲,那對男女癱在地上,無法動彈,不過人還有意識,見到進來的是我,兩人都微微鬆了口氣。
「找死!」聽到身後傳來那葉公子冷酷陰毒的聲音。
我大吃了一驚,剛剛那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好像是那附身的邪祟被我給一口吞噬了下去!
這種好機會怎麼能放過?
眼前陡然血光一閃,我往後急避,再看時,就見那姓葉的身子詭異地縮成一團,骨碌碌地滾入黑暗之中。
我為了悄無聲息地布置它,剛剛在這裏不知來迴繞了幾次,總算是一舉成功。
那張勳賭咒發誓,說自己絕對沒有任何隱瞞,那朱守文的死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只不過看剛才的情景,這塊玉有可能是塊護命玉。
那張勳連連搖頭說絕對不是,那朱守文就是個窩囊廢,是自己溺水死的,跟他絕對沒有關係!
一追一逃,足足在林中周和-圖-書旋了有大半刻鐘。
我瞧他模樣有異,只怕也是使了神打術,當即朝著門外疾奔而去。
這是三百多年前一個遊方術士發明的陷阱法術,土窨!
電光石火之間,我下了個決斷,準備以截脈法先把上我身的東西困住,然而突然之間,那東西就在我體內消散無蹤。
只不過那人卻跟得緊,如同一隻急欲食人的凶獸一般,始終緊咬不放。
縱身而上,用了個肘擊,砸向對方最為脆弱的脖頸處!
真要這樣,我還能算是個人嗎?
霎時間,我整顆心往下沉,雙手微微發顫。
這時,猛地一個人影從暗中撞出,正是那葉公子,那張青面獠牙的鬼面,在夜色中顯得尤為陰森可怖。
身後風聲急促,那姓葉的如影隨形,緊追不捨。
「再吵宰了你!」我改了自己嗓音,悶悶地說。
等我追過去,卻是再也找不到對方的蹤影。
我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意識到這恐怕跟剛才那團怨氣在我體內突然消散有關,可我想不明白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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