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7章 黃粱一夢

她二姐瞪了我一眼道:「你還問東問西的幹什麼,還不趁現在趕緊走,要是被我媽逮著了,又得惹得我家三三傷心難過!」
餘三三道:「跟我媽媽一起出去了,你……你能不能別傷我姐姐?」
「你還不快走,等我媽回來了,有你受的!」二姐冷著臉道。
這石門只能從外頭打開,但既然是道石門,那厚度就比較有限。
「你怎麼這麼啰嗦?」二姐不耐煩地罵道:「你凶什麼凶,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
我見她神色憔悴,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看著弱不禁風的,不由暗暗嘆息了一聲,微笑道:「要不是你偷偷塞我紙條提醒,我真的就死了。」
「你媽不在這裏?」我回來問餘三三。
不過數十年積累下來的領悟和經驗,卻是貨真價實的。
這姑娘其實心思純粹的很,沒有任何壞心眼,只可惜被卷進了這是是非非中。
這是在一張大床下,我剛要從床底下鑽出,就聽一陣細碎的腳步https://m.hetubook.com•com聲響,然後就見一雙雪白的小腿出現在門口。
餘三三點頭道:「我媽媽出去好幾天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最後的出口,是在一間卧室的床底下。
二人拉著餘三三退到一邊。
二姐哼了一聲道:「還陳平哥哥,陳平哥哥,你這傻丫頭,不就是跟他睡了一覺,就念念不忘了?不知道你這小腦瓜子怎麼長的!」
這一出手,我就發現我對明玉經的運用,變得更加純熟自如。
「我肯定不會聞錯!」
就聽房門咣當一聲,兩個人影闖了進來。
我正想說話,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
想想,又給他擺了個盤腿打坐的姿勢。
「那個黑衣駝子呢?」我問。
見房門關著,倏忽一滾,從床下滾出,從后捂住那姑娘的嘴。
餘三三被她一說,眼淚又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那腿的主人走了過來,在床上坐下,脫掉鞋,光著腳丫,和_圖_書晃蕩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聽那聲音,就知道不是胡小倩,八成應該是餘三三。
來到一處岩壁前。
「這麼早睡什麼覺?不對,有男人的氣味,好呀三三,你一個人偷偷吃獨食!」是她二姐的聲音。
緊接著就有人在外面敲門,「三三,你在裏面幹什麼?」
收回寶鈔,回頭沖無痴的遺體看了一眼,穿過石門,朝著地面摸去。
以胡小倩的做事風格,有什麼事,也不會讓她三個女兒知道。
「那個穿黑衣服的駝子是誰?」我問。
我解了她大姐二姐的禁制,說道:「別亂動,也別亂叫。」
我把捂著她嘴的手鬆開,另一隻手搭在她後背。
我心說,這難道是她的卧室不成?
「陳平哥哥。」餘三三低聲喊了我一句,眼圈瞬間紅了。
這麼些年來,我跟著無痴這個修鍊達人,除了下山遊歷的那幾年,基本上沒其他事情可做,也就只能跟著練功修行。
時間太漫長和_圖_書了,我百無聊賴之下,有時研習一下全真的導引術,有時又試試茅山心術,或者龍虎山的正法,清微的……
我左手一翻,夾了一道通幽寶鈔在手,催動明玉經,倏忽劈下!
只不過夢境畢竟不同現實,我也不會真的在夢中一練,就突然多出了數十年的道行。
在黃粱一夢中,我度過了數十年。
「行了。」大姐打住她們,看了我一眼,道:「那個駝子,應該是我媽不久前才認識的,你不是要找你那些朋友,就是因為這個駝子,我媽才把他們給收拾了。」
師兄一生都在修行中度過,他應該會喜歡這樣的。
餘三三嗚的一聲忍不住哭了出來,「你別哄我了,我的紙條根本沒用。」
我如法炮製,過得一陣,就把那石門給破開了,切出了一個可以容一人通過的窟窿。
我知道她們八成說的是實情。
餘三三嗚咽道:「二姐,你別這樣。陳平哥哥,那個駝子我們也不認識。」
餘三三搖頭,m.hetubook.com.com細聲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媽讓我們呆在屋裡,哪裡也不準去。」
我做了個噓的手勢,她見到是我,一雙大眼睛又瞪大了幾分,沖我連連點頭,然後又沖我一直搖頭。
我看了看掌中那枚符咒,強忍住心酸,崩斷鐵鏈,將無痴的遺體放下。
「我睡覺呢,你們幹嘛?」餘三三急忙道。
另外長生殿的明玉經,自然也不會落下。
「嗤」的一聲響,石門就如同豆腐一般,被通幽寶鈔切了進去。
「我還以為你死了。」餘三三嘴一扁,淚珠在眼眶裡直打轉。
她只穿了一條薄薄的短裙,露著大片肌膚,頭髮濕漉漉的,看樣子,就跟我倆初次見面時一樣,剛剛洗過澡。
大姐盯著我道:「原來是你這冤家,沒想到你這命還挺硬的!」
這裏就是胡小倩每次來時,打開的石門。
我聽得心裏一暖,看了臉色憔悴的餘三三一眼,暗暗嘆息。
「師兄,咱們走了。」我衝著他的遺體喊了一句,轉身離去。
和_圖_書我身形一晃,不等她們反應,就將她們制住。
餘三三慌忙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好端端的睡覺,哪來的男人!」
餘三三淚眼婆娑的,哽咽道:「陳平哥哥,我……我是小狐狸精,你是不是很嫌棄我?」
果然餘三三,她嚇得身子顫了一顫。
我一時還不急著走,問餘三三:「跟我一起來的那些人,去哪了?」
是她大姐的聲音。
只要發現她有任何異樣,立即就能將她制住。
之後飛快地在洞窟中遊走了一遍,發現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那些人都被我媽帶走了,至於去了哪裡,你別問,問了我們也不知道。」大姐開口道。
這十數年來,我不知見了幾回。
這一條通道的細節,我在夢境中都已經見過,並沒有什麼新鮮的地方。
我側耳細聽了片刻,才推開石板,從裏面爬出,又把石板按回原位。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後又跳下床,去開了邊上的衣櫃。
「誰說沒用的,很有用。」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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