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個茅山老農,微閉著雙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萬英才朝白骨祭壇方向一指,提醒道:「那個可能就是山中老人,這裏的陣法應該就是他布下的!」
緊接著,就見那山中老人微微一笑,手中令旗一揮。
「原來是申先生。」趙天河點頭道。
我正琢磨著,該怎樣打破這僵局,就見幾道人影,飛快地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當初在姚家大院,雙方打得你死我活,可在這裏,兩撥人又成了暫時的同盟。
我見那白骨祭壇之上的血色,越發濃重,紅得詭異。
就在雙方即將抵達的時候,就見那山中老人揮動了一下手中的令旗。
趙天河跟黑袍客這兩撥人,都是出自長生殿,其目的也是衝著姚家來的,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姚家人被對面的山中老人給吃掉。
跟在他後面過來的,還有趙天河那一伙人。
只聽趙天河呵呵笑道:「咱們雙方,當初在姚家大院的時候,的確有些m•hetubook.com.com
誤會。」
我暗罵一聲,雖說血祭已經被我打斷,但這胡小倩為了她家那老祖能夠破土出世,經營了那麼多年,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就能阻止的。
我隱匿在原地,一動不動,靜待時機。
他們的那邊的動靜,引起了山中老人和胖瘦二怪的注意,不過只是掃了一眼,並沒有其他動作。
遠遠的,就看到漆黑的天空下,那白骨祭壇被一層血色籠罩,詭譎妖異。
眼看著不久之後,這陣法就會被破開。
虛塵道長正在結咒施法,朗聲應道:「是蔣大師?貧道看不到你們,但是能聽到,是不是趙大師也在?」
胖瘦二怪沒有做聲,倒是那申博文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你,陶然居的趙天河。」
將谷底眾人的血氣吸出,同樣可以繼續進行血祭!
山中老人靠在太師椅上,一隻手輕輕地敲打著椅背,一隻手握著黃色令旗,頗有勝券在握的意思。
被我和-圖-書破壞掉之後,這山中老人就啟動了第二層布置。
看來這山中老人,其實是早就做了兩層布置。
看了一眼,見虛塵那一群人,依舊還被困在谷地,各施手段,企圖破陣。
西側的白骨祭壇,血色愈來愈濃重,如同披了一層紅紗。
「只怕不是誤會那麼簡單!」萬英才冷哼了一聲道。
趙天河呵呵笑道:「慚愧慚愧,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萬英才當即把關於山中老人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看來茅山這一群人,被山中老人用奇門陣法給困了那麼久,還不知道對方究竟什麼來路。
「道長好耳力,在下和蔣大師剛剛趕到!」趙天河聲音宏亮地笑道。
虛塵道長點了點頭,「這裏的奇門陣法厲害,大家當心!」
雙方商議已畢,就分別從兩邊朝著白骨祭壇包圍了過去。
不過那申博文倒是不慌不忙,立即開始指揮眾人破陣。
萬英才、采荷和耿修文也跟著紛紛喊了一聲和_圖_書。
這姓趙的老東西,倒是挺會演的。
我回頭看了那山中老人一眼,見他靠在太師椅以上,神情自若,沒有半分緊迫之感,總覺這裏頭有什麼問題。
兩邊明明就是一夥的,被他整得好像剛剛認識一樣。
「個瓜娃子的,老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玩意兒!」蔣玉泉氣沖沖地罵道。
就在申博文等人即將把陣法破開之時,突然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地面的震顫感愈發強烈,就像地底下有什麼東西在翻動身子。
乾坤移位,五行逆轉,陣法突然生變,居然在瞬間將他們所有人都移到了谷底。
那申博文思索片刻,點頭道:「陶然居的趙大師果然名不虛傳,好,那就依你所言,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咱們就暫且合作一把。」
至於南側,那就是萬英才和姚景輝他們了,躲在草叢裡面,看不到人影。
趙天河卻是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是不是誤會,咱們日後再說,不過申先生,對和*圖*書面那妖人立白骨祭壇,明顯圖謀不軌,今天咱們兩方,是不是該聯手,先把那妖人給除了?」
祭壇之下,四個黃巾力士面目猙獰,如同巨靈惡鬼。
申博文那老頭,拄著個蛇形拐杖,坐在一塊石頭上,全神貫注地看著谷中,手指掐算的,大約在推算此間的陣法。
第一層布置,就是姚鎮遠他們那一邊。
我心頭一緊,急忙望向谷底,就見所有人身上,都冒出一縷縷紅色的淡淡煙氣。
看到這種異象,我立即拔腿就往洞窟外跑。
看來這是那山中老人早就準備好的。
當先一人身材矮矮胖胖,但是身法卻是頗為靈活,正是那位蔣玉泉蔣大師。
姚景輝也跟著站起,不過有些猶豫,並沒有上前。
「虛塵道長,能不能聽到我說話?」蔣玉泉衝著谷底高聲喊道。
「個瓜娃子!」看到谷中情形,蔣玉泉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
「趙大師,咱們不如一起去把那老東西做了,看他還能不能抵擋的了https://m.hetubook.com.com!」蔣玉泉躍躍欲試。
我見那趙天河沉吟了片刻,接著就轉身衝著黑袍客那一邊抱了抱拳:「對面的朋友,咱們在姚家大院見過。」
「什麼山中老人?」這回發問的是茅山那個首席弟子宋浩然。
所以就打算先聯手茅山這邊,把對方給幹掉,再徐徐圖之。
這是眾人身上的血氣!
剛出洞口,就覺一陣地動山搖。
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跟他毫無關係。
東側那胖瘦二怪面無表情,一群黑袍客肅然立在他們身後。
申博文淡淡道:「我姓申,只是個無名小卒而已。」
這個申博文的術數水平,的確是不同凡響,在他的指點下,加上又有那麼一大批強手,很快就將陣法節節破開。
「蔣大師,趙大師!」萬英才等人霍地從藏身處站起,驚喜地衝著他們迎了上去。
這兩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得很。
有句老話說得好,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我悄然從北邊摸回了那個海碗狀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