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9章 上門

在陰氣如此重的地方建殯儀館,也差不多算是獨一份了。
牆體的顏色,是那種年代久遠的暗黃,但是也有些地方,很明顯是修建不久的。
我心裏又是一松。
很簡單的陳設,主要就是沙發,茶几,還有一台十分老式的電視,現在市面上肯定是早沒了。
陳幼身體極為虛弱,不過頭一回到潭城,對什麼都頗為新鮮。
一路過去,能察覺到此地的陰氣極盛,這種情形往往在一些冷僻的深山中比較常見,往往都在一些特殊的地穴中。
吉老闆看了陳幼一眼,臉上多了一分躊躇,「你求醫就求醫,怎麼會找上這兒來的?」
這一天下來,果然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人。
不過她還是又打量了陳幼幾眼,微微皺眉,「小姑娘的確是有些不太好。」
那漢子朝屋裡的沙髮指了一下,點了點頭,就出了門。
那女人聽了,這才微笑點了點頭,請我們坐下。
也難怪這地方會如此冷清,尋常人都是畏懼陰氣的。
我都懷疑這東西還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能開。
「幾位是不是道士?」那女人進門就問。
順便也看看這周遭的地形格局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等到晚上再進去。
吸進鼻腔,涼絲絲的,透著一股子的潮意。
於是就在外面等著,帶著陳幼和小白在這附近四處逛逛。
我一時摸不準,究竟費大說的會畫皮的人,是這位吉老闆還是她師父。
過了不久,在那漢子的引領下,我們來到一棟房子,上到二樓,進了一處類似廳堂的地方,估計是這殯儀館用來會客的。
過不多時,樓梯響起腳步聲,片刻就見一個女人帶著那木訥漢子進來。
這樣說起來,應該不是那位,畢竟已經那麼久了。
那吉老闆打量了我一眼,「這是什麼意思?」
小白四處地溜溜達達,這邊嗅嗅,那邊晃晃。
好不容易捱到天色暗下,我們回到鐵門前。
說著就轉身往回走。
字跡不太工整,顯得有些潦草,但當中又透著一股遒勁www.hetubook.com.com雄渾之意。
「進來吧。」聲音很是沉悶。
「這是我妹妹,得了一種很怪的病,我想請吉老闆給看看。」
「能不能麻煩吉老闆給看看。」我趁勢忙說道。
「抱歉,這是咱們殯儀館的規矩,道士不許進門。」
大約又等了有半個多鐘頭,只聽到鐵門後面傳來一陣頗為沉悶的腳步聲,緊接著咣當一聲,鐵門從裏面打開。
估計這人以為我們是上門的客戶,二話不說就領著我們進去,畢竟尋常情況下,也不會有人到這地方來。
我胡謅了個名字,暫時應付了過去。
也有可能是不想讓我擔心,笑嘻嘻地帶著小白到處晃蕩。
來到陰氣重的地方,人就會感覺不舒服,避之唯恐不及,哪有人會過來。
空氣中沒有任何異味,也沒有那種除不掉的香燭味。
「吉老闆,我聽說會縫屍的人,那都不是普通人,我妹妹實在是可憐,您就給看看。」我開始打感情牌。
如果是夏天的話,這裏絕對是個避暑的好地www.hetubook.com•com方。
一踏進門,就覺一股陰寒的氣流撲面而來,空氣中似乎打了個小旋風。
聽她自我介紹了一下,原來這女人大家都稱其為吉老闆。
或者是這下面存在一個類似聚陰池的東西,倒是罕見。
我看了眼陳幼,見她沖我笑了笑,意思是沒事的。
我微微有些詫異,起身笑道:「我們兄妹倆看著應該就不太像個道士。」
這殯儀館里的房舍眾多,走了一路,都沒看到人影,有幾處地方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小夥子,要是你有屍體叫我縫,我可以幫忙,不過看病救人嘛,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
那木訥漢子給我們端上了茶水。
我聽那煎餅果子的老闆說,當初有人舉報這榮華殯儀館,結果硬是沒有拆成,只是讓它把名字從觸目驚心的「屍芳齋」,改成了書芳齋。
我趕緊帶著陳幼小白隨後跟上。
我聽得一驚,「不知那位神醫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種牆自然擋不住我們,不過我畢竟是來求人的,總是不能壞了人家規https://www.hetubook•com•com矩。
不過面相圓潤,也看不到太多皺紋,精神氣頗佳。
那女人有些古怪地看看我,樂道:「咱們這兒是殯儀館,可不是什麼醫館,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您怎麼稱呼,是這裏的老闆嗎?」我恭恭敬敬地問道。
那女人微笑道:「老闆是我師父,不過殯儀館的事情基本都是我在負責。」
不僅晚上開門,而且還是道士禁地。
看這樣子,有點像是在不久前,剛剛經歷過一次大的翻修。
我呵呵笑了笑,「那個,不知道咱們這兒除了接死人生意外,接不接看病的活?」
不過此地的陰氣,應該是來自於地下。
這女人梳了個髮髻,頭髮中間夾雜了幾縷銀絲,年紀應該不小了,估摸著應該至少有六十以上。
說著她就起身,這是要送客了。
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皮膚黝黑,木著一張臉,打量了我們一眼。
天上的日頭不錯,明晃晃的,但是照到殯儀館這邊的時候,就顯得陰沉沉的。
我聽得有些詫異,心說這地方古怪規矩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挺多。
在外面拍了幾下門,咣咣的響,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小白溜溜達達地走在一旁,扯著一雙耳朵,四處亂看,似乎也對這地方頗為在意。
吉老闆卻是搖了搖頭,「我只是個縫屍的,可看不了病。」
我看在眼裡,也只能按下心中焦躁。
這裏頭的房子最高的也只有三層樓,更多的是那種只有一層的平房。
我有些意外。
「你那位朋友叫什麼?」
這鐵門內和鐵門外,完全是兩個溫度。
我說是一個朋友介紹的,聽說殯儀館里有一位極厲害的醫術高手,所以才想著上門求醫。
鐵門的一側掛著塊牌子,寫著三個大字,「書芳齋。」
「有好些年了吧。」吉老闆道。
「先來談談生意吧。」吉老闆說道。
其實光看鐵門上那大片的露水和刺骨寒意就知道,這地方陰氣深重。
看來是個不愛說話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在這裏等等。
吉老闆點了下頭,說道:「以前的確有位很厲害的大夫在咱們這兒呆過,不過早就不在了。」
我們找地方坐下,打量著屋中的布置。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