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來了……」
趙錯已經看過了焰兒的出鏡。
小公爺的視野被衣料上的蓮花填滿。
若有妖聖出手那麼鄭國公府也不安全。
她在反應過來后也明白了自己大禍臨頭。
「焰夫人的肩膀也遠沒有我這般受累。」
趙賞心強自鎮定地紅著臉說道。
趙賞心慍怒地抬起藕臂打了一下。
趙錯看她的眼神變得似笑非笑。
她這個頭暈並不是因為什麼傷病。
趙賞心忍住了追問到底是什麼事的衝動。
她語氣嚴厲地叫道。
「沒動靜誒。」
她心裏突然有了莫名的勝負心,要是她也穿上這似乎最能凸顯女子身段的泳衣,錯兒會是什麼反應……
據說是冷香閣的最新的衣裳。
他來到趙賞心的寢室外先是側耳傾聽。
現在的天時就連鄭國公府里養的猛犬都不敢把舌頭縮回嘴裏啊。
……
她此時完全不敢睜眼。
她利落地換上新鮮的衣物后,一時間俏臉通紅,只覺得鏡中的自己根本不能見人。
「還有什麼是覺得比較嚴重不適的地方嗎?」
「什麼衣裳?」
「是已經睡著了嗎?」
生點小病倒是無妨,反正他現在要帶入宮,讓御醫開副葯就好了。
趙錯走回床邊巴望著身前的美人。
趙賞心紅著臉繼續說著。
趙錯見她反應如此劇烈,再次意識到了不對,轉頭投去了懷疑的視線。
趙錯遲疑片刻后小聲地開口問道。
錯兒錯以為她生病後可不會走了啊!
趙錯嘀咕著向自家大人的寢室走去。
萬事萬物皆是有著兩面性。
趙錯動作輕柔地將房門推開一條縫,視線鑽了進去,入眼的是一片明亮。
賞心躲在被窩裡是在藏什麼不想給他看的東西。
「不要!」
賞心心驚。
賞心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在他眼中格外的柔情楚楚。
他聽到這話才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碧色藍天上高掛的烈日。
賞心才生出的想法立即又被壓了下去。
「你多大人了,怎麼能隨便闖入女子的閨房,我就更不行了。」
妖聖的壓迫感讓安和帝立時打起了精https://m•hetubook.com.com神,他強忍心中被奪走妻子還感到快意的屈辱感,神色麻木地開口說道。
「我昨夜熱得難以入眠,起來洗了個涼水澡才睡下,一早起來就抱恙了。」
「總之你先出去!」
「如此也好,錯兒你先到屋外去吧,要換一身衣裳。」
一條面料細膩的玄色束腰帶輕柔滑落。
光天化日之下什麼人膽敢擅闖她的閨房?
趙錯直入主題地說道。
她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被窩之下的可恥穿著。
「病情不重的話,就先與我到皇宮去吧,到時會有御醫照看你的。」
入眼的是錯兒滿懷關切的臉龐,趙大小姐心中一暖,但是現在的噩夢狀況讓她感覺心口灼傷。
趙賞心忽然有了這麼個羞恥的猜想。
「你到門外去等著,我換了衣服就和你入宮,路上你再和我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趙賞心輕咬薄唇地說道。
這是她的閨中密友早上過來時帶的伴手禮。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比她和錯兒之間的互相信任更加重要的事。
她緩步走到了等人高的試衣鏡之前。
「不敢……」
「我回來其實是要帶入宮的。」
趙錯疑惑地問道。
趙小公爺頓了一下后還是覺得不要深究此事了。
「剛才在試穿新衣裳你就突然闖進來……」
趙小公爺抬起手握在了門把上小心翼翼地用力。
「不過拋開廉恥不談,這個叫泳衣的衣裳還是有些美感的,焰夫人那妖精穿上這身還不知把錯兒迷成什麼樣了。」
趙賞心豐腴的身段可是最怕熱的,在府里走動片刻就是香汗淋漓,這會被子蓋得這般嚴密也太奇怪了。
他摸到了一手細密熱汗。
「唔……」
她心中莫名地有點兒不是滋味。
趙錯一時間淡定不能。
「我被子下就穿著肚兜。」
「錯兒真是個壞東西!」
「咯吱……」
賞心的舉止太過可疑了。
這個叫泳衣的新鮮貨的上半身和之前的肚兜幾乎沒有差別。
趙錯詫異地看著床上隆起的被窩。
任何時hetubook•com•com候擅闖女子的閨房都是登徒子行徑。
「這會剛用了午膳,沒這麼快入睡才是,去看一眼吧。」
「早些時候府上來了客人,是小姐的好友,她們是在方才用了膳后才回去呢。」
「我現在讓你回來你就不聽了嗎?」
「你也沒做錯,要是沒有看到我大夏天蓋緊被子,你也不會真的進我寢室對嗎?」
「是我不好。」
「兩日之後神武軍會攻入項京。」
「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趙錯一回到府上就對傭人問道。
她一時都沒來得及愣神就被嚇得面無血色!
「我昨天在家陪你的時候還好好的,不應該只過了一天就生病啊?好奇怪。」
她的沉重弊大於利。
趙小公爺邁著無聲的步子進了房間。
手好像一隻捏緊被角,像是擔心被他掀被子似的,這是在藏著什麼東西?
他是不會真的擅入閨房的,剛才也只是想看一眼,但是現在沒辦法了。
她其實一點也不介意趙錯隨便進自己的房間,因為她自己也一樣,不時就回去查錯兒的房。
他發現自己剛才是關心則亂。
賞心這一刻只感覺欲哭無淚,她藏在被子之下的身子還穿著見不得人的東西啊!錯兒闖進來是想幹嘛?
趙大小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也沒什麼吧?我又不是沒有看過。我去叫侍女來時候。」
「你身體不舒服是嗎?先起來吧,我去叫醫師給你瞧一下。」
不過他們之間也沒有太多顧忌了。
她知道錯兒的花花腸子不少,但是還真沒想過他玩的花樣如此不堪入目,趙家的長子還沒成婚呢!
趙賞心紅著臉小聲說道。
他又來看了一旁的玉盆中的冰水。
「我的不可能是這麼不知輕重的女人。」
怕的是趙錯的眼神。
但是他相信眼前的一幕的衝擊力無可比擬。
她在穿上泳衣后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件事。
她知道現在坦然以對還能保住威嚴。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病了吧?
這衣裳穿了簡直還不如光著呢,更不要說穿給錯兒看了,她和*圖*書可做不出這種事。
「我,我到屋外等你吧。」
「說起來怎麼會突然傷寒呢?」
「要不是你突然推開我的房門何至於此?」
她感受著酸痛的肩部又嘆了口氣。
「為什麼要摸我的額頭……」
「你睡了嗎?」
早已為小公爺所知的賞心的閨房大半躍入眼中。
他現在已經確信大人根本沒有生病。
「那就是不對了。」
「不許再提此事!」
若非還有修為在身她已經暈了。
「……」
趙小公爺眯起眼睛看著只從被子中露出小腦袋的趙賞心。
「你在說什麼呢。」
不敢尾隨趙錯入宮的虞宣帝回到了京中的據點。
「在廳堂嗎?」
她在嚴明家風中長成的保守性子不允許她做這種事。
知道自己急需冷靜的他轉身向著房門口大步走去。
趙賞心也知道裝死不是辦法。
趙賞心過熱而變得遲鈍的大腦終於意識到了這點。
趙錯眨了下眼睛地說道。
「回小公爺的話,大小姐用過午膳后就回房了,大抵是在午睡吧。」
房門被推動的聲響忽然傳入了趙賞心的耳中。
「不是賞心你要我出去的嗎?」
趙小公爺小心地推著香肩。
小公爺聽著侍女的話只是點頭,並未詫異,趙大小姐的朋友多著呢。
趙錯還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他失魂落魄地邁入了大堂中,在高處打坐的長公主投下冰冷眼神,漠視著老皇帝。
「錯兒就是讓焰夫人穿著這種東西服侍……」
「不會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必須儘快帶賞心到皇宮裡才安心。
擅自推開大人房門的屑冠軍侯終於看到了卧室主人的身影。
反正她也沒有什麼不能給錯兒看。
他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的寶貝,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如此要緊的時刻還是不要管那些繁文縟節了。」
他進一步的將門推開了三分之一。
他覺得賞心突然有些見外了,之前穿著褻衣都不介意被他的注視,怎麼現在突然害羞了起來。
她知道現在不坦白恐怕會有更加糟糕的情況。
「就算被子下不著片縷也m•hetubook•com.com不用這樣防範我吧?」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胡思亂想絕無可能,可是賞心有事瞞著他是事實,這讓他難免心態失衡。
「冰也化的差不多了。」
被窩中的一切要是暴露她可就失去為人的資格了!
趙大小姐發現自己還真是被平日的無辜的模樣騙了。
趙賞心只好拿出架勢的板起臉呵斥道。
趙錯頓時臉色凝重。
「大意了。」
她即使放鬆地躺平,可兩個壞女人的量依然驚人,妖媚而不臃腫。
趙大小姐這時其實早就熱的香汗涔涔。
「入宮?」趙賞心聽著他的話頓時愣住了,「錯兒你帶到宮裡去是要做什麼呀?」
「這樣……」
「不過在閨中獨自試穿一下倒是不妨事……」
要是大人真的傷風犯了熱病,他現在轉身離開不就誤了病情了嗎?反正他們之間向來沒有太多避諱。
目光定格在了手上這件綉著清新的荷花的衣料上。
「遮光的帘子也沒有拉上,是還沒有睡吧?可這也太安靜了……」
趙賞心用好似鎮定的語氣說道。
「你做的好事還問我嗎?」
趙大小姐聽他說要去叫侍女又急了。
錯兒身邊沒有比她更能以這身新衣裳展現女子的美好的了。
趙大小姐抿著嘴唇的看著床邊的少年。
「只是有點頭暈和發冷而已……」
趙大小姐自語,她對於手中的亮片衣物簡直不忍直視,真是太不知廉恥。
一般來說只有感到冷才會把被子蓋死,但現在是炎夏,那麼只有感了風寒才會這般了吧?
……
「你給我站住!」
她閉上了眼眸毫無防備地展露著自身。
「這是睡著了……為什麼要蓋這麼厚的被子?」
然而已經看出了他似乎誤會了什麼的趙賞心更加急了。
「我把被子蓋得這麼嚴實,錯兒是以為感了風寒?這……」
虞宣帝對於奪回權力的渴望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太後娘娘已經下達了為期兩日的戒嚴令,之後幾天京城恐是不安生了,宮裡才能保障安全。」
賞心想到這裏頓時面紅耳赤。
「殿下派人持朕的信物去見了神m.hetubook.com.com武大營副總兵……歐將軍是如何說的?」
趙錯小聲道歉的同時拉過被子為她蓋好。
趙賞心紅著臉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不就是一件新衣裳,藏得這麼緊做什麼?給我看也沒關係吧?」
不過賞心沒有午休的習慣呀?
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另一半只是一片三角的料子!
「賞心已經睡下了嗎?」
「這衣物不會是他特意為我……」
明亮的鏡面中倒映著一片雪膩,上下各一朵傲人的水芙蓉,美艷絕倫。
她努力表現出剛睡醒的模樣的睜開了眼眸。
當久了牛頭人的小公爺有了不好的猜想。
趙錯在判斷是先叫大夫給看病還是直接帶她入皇宮。
這天氣任誰悶在被窩裡也得頭暈腦脹啊。
趙大小姐小聲點說著實話。
趙錯關切地問道。
她現在真的是想回到一刻鐘前殺了自己。
趙大小姐知道他是懷疑自己生病才上前查看的。
尤其是幻想焰夫人穿著這種東西和自己的心頭肉你儂我儂……
「頭有點兒暈。」
趙賞心獨自坐在房中,端正的俏臉帶著紅暈,白皙的玉手正在擺弄著一套新鮮的衣物。
「陛下不是去見昔日的妃子嗎?」
趙錯愣住地看著說出疏遠話語的賞心。
趙賞心又輕嘆了口氣。
這京城內外一來一回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了。
「冷香閣的東家是焰夫人,她和錯兒又是那種關係,之前的無咎肚兜就是他們的手筆。」
她忽然感覺到了一隻溫熱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即使沒有外人可趙大小姐還是不自覺地抬手抱在了身前。
執刑司的趙副掌司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事先說明他可沒有什麼罪惡想法。
「你感覺身子怎麼樣?」
「唔……」
「賞心。」
「之後找機會委婉地說他一下吧……」
「難怪錯兒前些日子嚷著要在後院開個涼池戲水……」
只是想確認趙大小姐入睡沒有。
他忽然發現了一個讓自己心裏「咯噔」一下的細節。
趙賞心一咬牙直接將身上的被子掀開了。
趙錯拿出了自己擅長的裝可憐之術回頭看著她。
「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