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完結卷)
第703章 以後的以後(大結局)

一場叛亂消弭于無形。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他的中晚年,過得還不如尋常人家。子孫環繞膝下是不存在的,指不定還得防著這些人背刺一刀。
聽聞此事後,跟隨高歡起家的懷朔鎮部曲乃服,絕大部分人都從鄴城周邊的山林內走出,向劉益守投誠。
沒有了塢堡,河北世家就無法屯紮私軍,無法堂而皇之在人身自由上控制本地百姓。
特別是他那些蠢蠢欲動的子嗣們。
劉益守從諫如流,命周文育、徐度等人,在海河出口設立據點,建立木堡,后又將其改建為石堡,是為飛地,如同一根釘子扎在河北腹地的出海口。
未來只控制刊印書籍的「版號」,而不控制其從業者。
劉益守自顧自的擺了擺手,像是說服了自己一般,隨後便帶著親衛離開了磁縣。
修大運河,興海運,興農田水利。開科舉,抑制世家豪強,提拔寒門子弟為官。
這是劉益守子嗣奪權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劉益守返回大興后,就將羊姜封為皇后,總攬後宮一切事務。
這一步劉益守是不可能退讓的,河北當地到處都是的各類塢堡,密密麻麻的讓人看著心裏發毛,一定要拆掉絕大多數,只保留一小部分。
之後,劉益守改遷白馬寺到河內,並將原寺廟改為「商務印書館」,與建康的「中華書局」並列。
究竟是抗拒統一的大潮流,繼續在自己一畝三分地苟且,還是放棄本地的塢堡與產業,去洛陽為官,然後迎接新的政治格局?
為了解除關中的封閉,劉益守派人修棧道,修繕武關道、陳倉道、軹關道,以保持帝國對於關中的掌控。
既然高歡都可以被原諒,那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劉益守七十五歲的時候,將皇位讓給了攝政多年的皇孫,也就是那個被羊姜鴆殺的兒子的嫡長子劉義恭,與羊姜二人來到彭城居住,不問世事。
劉益守從諫如流,將其封在青徐蘭陵縣,這裡是蘭陵蕭氏發跡的地方,也是祖地所在。聽說蕭紀到了蘭陵后,整天養花種草不問世事,幾乎完全淡出了朝野視線。
幾日後,蕭棟又上表,再次要求將天子之位相讓,劉益守再推辭,但語氣不甚堅決。
他前世陝西、甘肅等地的生態災難,多半都能追溯到隋唐時期。
繁榮的運輸渡口與規模龐大的倉儲,遠比冷冰冰的城牆作用要大。
東漢末年至魏晉南北朝期間,黃河流域戰亂頻繁,作為關中農業命脈的鄭國渠、白渠的水利設施年久失修,又因河床下切,灌溉面積減少四分之三,嚴重時甚至減少十分之九。
不出劉益守的意料,這種談判跟雞同鴨講差不多。領頭的高氏兄弟四個裡面死了兩個,一個重傷,都是拜劉益守所賜,而且統治河北的美夢隨之破碎,這仇恨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釋懷的。
有錢就能去,有官職可以減錢,劃分專門地塊給官員與富商居住。沒有錢的官員,將來被調到洛陽為官后,只能租房子住。
解決完這些事情,劉益守便將主要精力,花在了國內重建的事和_圖_書宜上。
雖然出兵的時機不合適,但劉益守依舊命斛律光父子、聯合併州堯奮等人,從兩個方向出擊,將羽翼未豐的突厥人教訓了一頓。
用劉益守對於謹所說的原話,就叫:天下乃定,民心思安,不宜再造殺孽。
劉益守便在枋頭附近的黎陽,建立了黎陽艙,專門囤積河北的糧草。
在很多人看來,或許高洋根本不值得拿出來跟劉益守比較,既然不是「同台競技」,那便沒有上謚號的資格了。
河北大世家動不動就能動員數萬鄉兵部曲,誰當政也容不下他們作妖。
第二路為梁軍主力楊忠部,走武關兵臨長安,但長安城內屯紮重兵不好硬攻,於是楊忠屯兵藍田縣,等待劉益守所派遣的主力兵馬進入關中后,再從南面夾擊長安。
劉益守把江山治理得太好,所以他的兒子們一個個都盼著他快點死,希望自己能全面接盤這個花花江山。
劉益守保留了他們應有的財帛,遣散了不該有的僕從與部曲,沒收了他們在鄴城周邊的田產。
劉益守這一刀扎得又狠又准。為了獲取食鹽,河北的世家大戶必然要作出選擇:
天津的補給全靠海路輸送,運輸的海船來往于廣陵(揚州)與天津之間,形成了一道穩固的沿海航線。
河北世家不願意妥協也沒關係,反正上次一戰,河北元氣大傷,如今全境都在梁軍的攻擊範圍內,想老老實實的耕種屯糧回血,門都沒有。
「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
此時洛陽周邊已經被肅清。
關中已經沒有穩定糧食產出了,這對於一個封建帝國的都城來說,是致命的。
隨即劉益守在鄴城發布政令,赦免跟隨高歡作戰的厙狄乾等人,白紙黑字貼在鄴城的城門口:從前舊事,無論是什麼,皆是既往不咎。
特別是鄴城的舊皇宮,一定要完整的拆掉,一片瓦都不能留下。
劉益守可以騰出手來隨便折騰他們。
結果企圖入宮矯詔,與母親商議起兵之事的時候,被早有準備的羊姜鴆殺!
又或者直接掀桌子,跟梁軍在沿海的鹽場玩「食鹽爭奪戰」,靠堆人命搶劫食鹽?
熬得自己的兒子們一個個都心灰意冷,其中不少不肖子天天詛咒劉益守快點去死。
很多人都說這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但更多的人卻吃這一套,尤其是高歡的親信與殘部。劉益守的寬闊心胸和從容氣度,獲得了鄴城本地人與高歡親信勢力的認可。
在與高歡這樣的老硬幣鬥法的過程中,劉益守磨礪了自己,某種程度上說,是高歡成就了劉益守。
土丘無言,唯有以風作答。
這些四路兵馬都就位后,劉益守親率江州兵兩萬,嫡系精銳兩千五百,從潼關入關中,與并州兵馬會師與蒲坂。
這就是潛藏在人們頭腦中的思維定式。
他更不知道的是,正因為沒有殺高歡的子嗣,未來平定關中的時候,很多本地豪強一聽梁軍打過來了,都是打開城門迎接王師入城。
劉益守在位四十三年,熬死了三任太子,熬死了當年跟隨自己一起打天下的所有功臣,和*圖*書熬死了除了羊姜以外的所有妃嬪。
本地的農田產出,是完全無法滿足人口增長需求的,必須引入外來的糧秣。劉益守定都洛陽而不定都關中,便是因為這件事。
河北河流眾多,糧秣通過清河、漳河等河流轉運到鄴城,再通過鄴城的水運從人工渠運輸到黃河。
對此劉益守沒有生氣,因為生氣也不能解決問題,他有的是招數和時間來跟這些人鬥爭。沒必要強行急吼吼的上去收復河北,讓那些人由明轉暗跟自己過不去。
不僅如此,他還以詔書的形式,公布雕版印刷的所有技術,任何人皆可自行刊印書籍,但不得流傳。書籍刊印后流通售賣,需要在官府登記,獲得「版號」。
羊姜長子,欲在幾位皇子的簇擁下,利用劉益守南巡嶺南的時機,妄圖聯合泰山羊氏在洛陽禁軍兵馬中的內應,多方聯合一起舉事。
自此河北與江南、淮南的糧秣都在帝都附近,足以養活未來帝都生態圈,將近全國十分之一的人口了!
隨即劉益守將阿那瓌的孫女納入後宮,扶持阿那瓌之子庵羅辰,出肆州以北長城,重建柔然王庭。
最後,蕭棟再上表,並下罪己詔。詔書說:天下雖然一統,但是他在這裏面沒有出什麼力,德不配位恐遭天譴。如果劉益守不能接受天子之位,那麼他只能自盡以謝天下。
臨走之前,劉益守還去一趟磁縣,給高歡掃墓。
而且是持續下降。
這些河北世家又不是官府,如果不是整天想造反,養這麼多民兵是想要鬧哪樣?
幾乎是哪位娘子去世,她的兒子們都像是「被激活」一般,立刻開啟父辭子笑模式,只有徐月華之子劉仁佛,出家為僧,在寺廟內行醫積德,不問政務。
劉益守只得「勉為其難」的接受天子的禪讓,定都大興(洛陽),大赦天下。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劉益守對自家的女人們特別好,那些女人們也特別為他著想。在世的時候,大體上都能約束子女們安分守己。
這些越吃越肥的世家大戶們,也會在一定程度上被壓制。劉益守要的不是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面妥協,他要的是天下實質性的統一!
生存與毀滅,往往都在一念之間。
鄴城以南的河北地方迅速安定了下來。只有懷朔鎮的部分老卒逃亡山林不知所終。劉益守沒有跟婁昭君發生什麼超友誼的關係,而是將她和高歡的子嗣安置在洛陽新城周邊。
當然,世家大戶自家府庫內囤積了不少食鹽,還可以硬抗很久,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對策,苦的只是底層百姓。
從今開始,若有作姦犯科,一視同仁。
高敖曹部精銳,此戰被梁軍全殲,河北世家的軍事實力遭遇重創,已經撤回信都不敢動彈。劉益守亦是沒有率軍乘勝追擊,而是採用政治手段,分別與河北各世家談條件,希望他們接受朝廷的招安。
高歡的子嗣都能活命,正如劉邦封雍齒一般,其他人也認為自己投降劉益守也能活命。哪怕再該死的人,也不覺得自己比高歡的子嗣還該死。
劉益守hetubook.com.com命陳元康在建康下了一道詔書,是為史上鼎鼎有名的《募捐令》。漢王建都洛陽,以洛陽城內及郊外地盤以為封賞。
劉益守六十多歲的時候,天下承平日久,民心安定,地方富庶,幾乎到了路不拾遺的地步。很多人覺得摘劉益守的桃子,性價比很高,幾乎是一本萬利,根本不需要奮鬥了。
他這種招安,是要拆掉河北世家在河北的鄔堡,遣散絕大多數隸屬於他們的佃戶,還要大索貌閱。比如說趙郡李氏在某一個縣就有佃戶數千,這些人戰時皆為鄉兵部曲。
劉益守入主大興城的第二年,廢除了地方推舉選官制度,廢除了梁國早就名存實亡的九品中正制,宣布了「以功勛門蔭,逐次遞減」以及「開恩科選拔」的主流選官制度,同時也接納自薦與推薦的人才,只是數量有限,不是主流。
只是劉益守好像得到了蕭衍的真傳一樣,越活越精神,而且他四十歲以後,便不再納妃嬪了,非常珍惜自己擁有的女人。只可惜那些娘子還是一個個的離他而去,無論如何也挽留不住。
阿那瓌孫女之子,聯合柔然可汗在肆州謀反,兵敗被俘,貶為庶人圈禁。
這座城的軍事作用,因為天下即將一統,又遠離國家邊境,已經無限縮小到忽略不計了。而天下萬民萬張嘴,解決他們衣食住行的問題,才是天下統一后的首要任務。
結果劉益守就是老而不死,每年壽宴上的波譎雲詭,比之當年蕭衍還厲害。得了江山,失了親情,劉益守也時常感慨。
第一路為偏師段韶部,從漢中陳倉道攻岐州,順利前出到武都郡郡治虢縣以西的宛川。盤踞武都郡的達奚武、蘇綽等人投降,這一路幾乎是兵不血刃。
高敖曹等人跟高歡最大的區別是,河北世家只能固守地盤,出了自家一畝三分地,沒有任何號召力。
劉益守將此地命名為「天津」,掌控周邊自漢武帝時期就規模驚人的長蘆鹽場。他對天津守將的要求很簡單:哪怕不能控製鹽場,也要干擾其他人利用鹽場制取海鹽。
劉益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反問道。
漢軍接管河北后,前出幽州。斛律羡親自帶兵前往勸降斛律金,在得到一系列利益保證后,斛律金帶著族人前來洛陽。劉益守仍領斛律光守幽州,防備高句麗。
並且還派出很多探子四處尋找這些人的蹤跡,將赦免令轉告。
自己人砍起自己人來,出手才能快准狠!
規模不算特別大,卻又建設得很科學的洛陽新都,矗立於老洛陽城的西邊二十里。
或者等待朝廷的旨意。
李祖猗與李祖娥之子,擁戴崔小娘長子在河北謀反,兵敗被俘,貶為庶人圈禁。
「罷了,還是不殺吧。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天下分久必合,如今正是消弭紛爭,四海一家的時候,多殺你幾個兒子,又有什麼用呢?如果我建立的王朝真被你的兒子推翻,那也是天意。我想沒有他們,也有別人,隨他們去吧。」
一個月後,劉益守封于謹為河北行台大都督,將其留在鄴城坐鎮,負責招降納和_圖_書叛。留下地頭蛇婁昭輔佐于謹,二人一同處理河北事務。劉益守本人則是班師回滎陽,準備入住洛陽新城。
第三路為并州的堯奮、慕容紹宗等人所率偏師,他們從晉陽出發,順利接管了平陽后,又穿過已經廢棄的玉璧城,并行進到殘破的蒲坂,在此地屯紮。
第四路為羊侃所率禁軍,走軹關入河東。河東大族薛氏、裴氏、柳氏,皆攜嫡系家眷定居洛陽,讓出河東鹽池的開採權,並接受梁國的管轄。
於是便有了長達五年的動蕩。
吃不到就砸場子,如今劉益守財大勢大地盤大,砸得起。
關中是不可能關中的,永遠都不可能定都關中。劉益守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保護黃河上游的植被,如果將來定都關中,會對黃河上游生態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幾乎永遠都無法恢復。
「你練了那麼多小號,搞出來那麼多庶子,讓我很為難啊。這麼多人,婁昭君也不介意我殺,你說我是殺還是不殺呢?殺了好像略顯刻薄,沒有容人之量;不殺,他們將來找我報仇,那可如何是好呢?會不會有人說我是婦人之仁呢?」
漢軍佔據長安后,侯莫陳順等人死於亂軍之中,高洋亦是被部下所殺,關中初定。劉益守命人將高洋的屍首與高歡葬在同一處,相隔不太遠,亦是一個大土丘,乃是鮮卑人的墓葬風格。
劉益守對已死之人都是非常寬容的,但卻沒有給高洋任何謚號。
然後利用拆下來的建築材料,在漳水以南建立一個新鄴城。城池規模不一定要大,但渡口與倉儲一定要修建好,未來鄴城會成為河北運糧中轉的據點,會形成一個商業繁榮的城市。
梁軍,哦,現在應該叫漢軍了。在漢軍泰山壓頂的攻勢下,關中的高洋與侯莫陳順等人,也停止互相攻伐,抱團取暖想抵抗。
又在鞏縣東南興建洛口倉,把從江南經大運河運來的糧食囤積於此。
梁軍入主鄴城后,秋毫無犯,有王者氣象。無論是魏國「朝廷」,「天子」元紹宗,又或者是高歡的家眷和親信,都沒有被劫掠,城內秩序井然。
劉益守隨即下令冊封最先倒戈的婁昭君之弟婁昭為相州刺史,命他負責收羅高歡殘部,將這些人妥善安置,並且要即刻開始拆遷老鄴城。
劉益守不知道的是,未來替他出征高句麗,出征突厥的年輕將領當中,居然就有高歡的庶齣子嗣。
然而一統天下的大勢一旦確定,人心便不可以收拾。還沒等侯莫陳順與高洋「精誠合作」,李虎就帶著親信部曲反水,引楊忠部入長安。
劉益守勵精圖治,努力彌合天下分裂百年造成的天然隔閡,對得起天下人。他的名聲響徹神州大地,樹立了崇高而無可替代的威望。
得知漢軍平定關中,遠在蜀地的蕭紀,嚇得連忙上表朝廷,說自己年事已高,巴蜀之地濕氣重,他身體受不了,請求朝廷收回封地,重新冊封。
劉益守入主大興城的第三年,梁國天子蕭棟上表,要求將天子之位讓與劉益守,他自降為「梁王」。劉益守不許,語氣甚為堅決,拜謝不受。
再說了,www•hetubook.com•com由於關中八百里秦川面積有限,當關東黃、淮大平原的田野漸漸開墾出來后,關中農業經濟區在全國的重要地位就開始下降。
只要佃戶們出來耕地,梁軍就抓人,然後在黃河以北的河內等地將其就地安置,重新造冊上戶口!
估算了一下劉益守掌控的地盤與人口,河北的世家大戶選擇了偃旗息鼓,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哪怕拼消耗,他們也拼不過梁軍啊!
沒有了長蘆鹽場的支持,河北食鹽斷絕,冀州、趙郡、范陽、博陵等地,從世家大戶子弟到升斗小民乃至佃戶私軍,全都震恐異常!
劉益守曾經暗暗發誓,他最多只抱著下一代,絕對不要抱著下兩代,更不會玩什麼爺孫戀。
其他的河北世家亦是王八吃秤砣一般,堅決不肯拆鄔堡,但這些人同意在保留塢堡的情況下投降。
此外,楊愔還給劉益守獻策,提出對河北進行全方位的經濟封鎖政策,尤其是河北長蘆地區的海鹽,朝廷一定要抓在手裡。
同年,突厥在草原,聯合高車人,奇襲柔然王庭,阿那瓌戰死,親族從幽州而來,投奔劉益守。
高歡已死,又與河北世家翻臉,他們無處可去,只能投向敞開懷抱接納四方英豪的劉益守。這是大勢,也是人心所向。
楊愔大世家出身,又是長期跟錢財物資打交道,最明白其中的道道,知道河北世家最大的弱點在哪裡。
一時間,洛陽及周邊地區住宅用地價格暴漲!建康城內百官及有條件搬遷的富戶們,都是一個勁地往北方跑。如果他們連政治中心轉移的氣息都聞不到,那麼也混不到如今的位置。
消息傳到北方,已經內外交困的河北世家舉族來投,在洛陽周邊定居,並允許漢軍入主河北腹地,拆塢堡,大索貌閱檢查黑戶等等。
但劉益守的那些娘子們去世后,他那些孝子賢孫們可就一個個不安分了。
劉益守與高歡就是如此,自從相識開始便一直鬥爭,一直斗到其中一人蓋棺定論,爭鬥才算畫上句號。
想想都挺悲哀。
高歡的墓地選在鄴城西北的臨水縣(河北磁縣),劉益守命人以諸侯之禮將其下葬,並親自為其抬棺,謚號為「烈侯」。
兩個月後新年伊始,劉益守入主洛陽新城,將其改名為「大興」,寓意不言自明。同時,五路兵馬圍攻關中,由劉益守在洛陽親自指揮調度。
封建時代,帝都及周邊的人口,包括流動人口,佔到全國人口的十分之一,是非常正常的一種現象。
站在一個高聳的土丘前,劉益守輕聲嘆息說道,心中的感受異常複雜。最了解你的,以及你最了解的,絕不是枕邊人,而是你的宿敵!
於是鄴城民心乃服,元紹宗上了降表,宣布退位。名義上存在多年的北魏,宣告滅亡,徹底退出了歷史舞台。
對付河北世家的第一刀,就從鹽開始!
和從前一樣依葫蘆畫瓢的詔安,現在的河北世家求之不得,可是劉益守所要的,並非那些人隨便點點頭就行。
除了河北的部分地方以外,天下已經明面上統一了,當然,也不排除很多野心家在暗地裡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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