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方才老夫觀你面相，面色晦暗厄運纏身，這可是大凶之兆！」王瘸子拄著他那把破拐杖，一臉高深。
八仙包子鋪！
「雖然兇險，但也不是沒有化解之道，看在相識一場，老夫斷然不會袖手旁觀……」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心頭毛毛的，晃眼看到身旁好像是個破舊的老房子，身子頓時一僵，下意識的抬頭。
「死瘸子，一驚一乍的，你想嚇死我啊！」不用看我也知道，來人是這片城中村的同行，王瘸子。
因為他算卦從來沒準過，他說有事，就一定沒事。
昨晚我明明在鋪子里睡覺，現在人怎麼會在街道上？
吱嘎——
想了想，我覺得這流氓軟體一定是趁我看手機的時候，偷|拍了我的照片，然後放到了圖標上。
飯足，王瘸子滿足的剔著牙，把一道折成三角形的黃符，放在早點攤的摺疊桌上。
「一頓飯也行。」
映入眼帘的不是卧室那熟悉老舊的天花板，而是被凌亂電線分割成碎片的灰色天空。
難不成撞邪了？
王瘸子夸夸其談，如果不是牙齒上沾著菜葉子，聽上去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像那麼回事。
我嫌棄地說道：「老王，你可真會做生意，一道破符就想換我三籠包子！」
「這叫鎮靈符，由得道大師集天地之靈力畫成，能鎮壓世間一切魑魅魍魎。世間少有，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之，珍藏多年不舍使用。」
想的入神，沒有注意到鋪子里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這軟體既然叫做怪談直播間，那主打的肯定也是稀奇古怪的恐怖直播，幕後團隊應該把本市的怪談都錄都進去了。
聽說這種直播軟體的背後都有一個幕後團隊，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營銷造勢，提高軟體的吸引力。
此時的我，正睡在城中村的街道上！
我皺起眉頭，去點圖標，但這軟體又像白天一樣打不開。
黃符上滿是油漬，也不知道是誰在褻瀆靈符。
架不住他的死纏爛打，我還是又請他吃了一頓早飯。
這人的長相，很是眼熟。
心中陣陣后怕，我不敢想下去。
拿對付顧客的老套說辭來忽悠我？對於他，我只有一個字。
我點了幾次和圖書，軟體依然打不開。
「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了……」
他和我爹差不多年紀，算是前輩，但混的還不如我。我好歹還有個店面，他居無定所只能擺地攤，不是被城管攆，就是被客戶打。
這直播軟體怎麼知道八仙包子鋪的事？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頓時呆住了。
「小子，你印堂發黑，雙目無神，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啊！」
我猛的回過神來，逃也似的拚命跑開。
這更不可能啊，我這幾天都呆在鋪子里，沒遇到過什麼古怪的事物，唯一的顧客就是昨天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觸手冰涼，直播軟體上的黑白頭像，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卧槽，咋回事？
我翻了個白眼。
「小子，切莫褻瀆了靈符！你可知這符篆是何來歷？」
不過收著也行，回頭賣給顧客，多少也能賺點。
「我沒錢！」
把手機放回抽屜，在鋪子里枯坐一整天，沒等到一個顧客上門，天漸漸的黑了。
「提示：剩餘2次機會。」
被王瘸子這麼一攪和，昨晚的恐懼反而被沖淡。
猙獰血字消失，手機恢復平靜，屏幕hetubook.com.com上又只剩下那個遺照相框一般的圖標。
又是那個手機！
這一招確實挺唬人的，軟體的界面也做的很驚悚，膽子小的還真有可能被嚇到。
此時天剛蒙蒙亮，狹窄髒亂的街上卻一個人也沒有，到處空蕩蕩的，莫名有種陰森的感覺。
而且，我渾身酸痛不已，衣服上還沾滿灰塵，顯然我在地上睡了不短的時間。
把手機扔回抽屜，我打了個哈欠，回房睡覺。
昨晚一定是夢遊！
「我老王是言而有信之人，這道靈符可助你消災解難！」
只不過，相框里多了一個人的黑白頭像，真就跟遺照一樣。
冷汗從額頭滑下，我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一瞬間驚恐的無法思考。
「創意不錯，可惜手段卑劣惹人反感，軟體穩定性還不行，差評！」
不對，想唬哥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很快我又冷靜下來。
到了深夜，我仍然毫無睡意，擔心睡著了以後，會像昨晚那樣跑到大街上去。正在反轉輾側之際，手機震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無恥！
看他今天這鬼鬼祟祟的樣子，八成是又遇上麻煩，偷偷到我這和*圖*書來躲難來了。
夢遊？
一口氣穿過城中村，跑回我的鋪子，拉開捲簾門就鑽了進去。
我用衛生紙把黃符包起來，放進衣兜。
彷彿三天沒吃飯，他餓死鬼投胎般的一口氣吃了三籠包子，滿嘴油光。
我一個激靈爬起來，環顧四周。
「小子，切記，三天內一定要貼身佩戴！」王瘸子認真叮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離開。
視線上移，大門上掛著一個搖搖欲墜的生鏽招牌，上面有幾個褪了色的大字。
為了賺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這樣安慰自己，但心裏始終有些不安，拉開抽屜，把黑色手機拿出來看了看。
博人眼球，吸引流量。
閃爍的紅光，從櫃檯抽屜的縫隙漏出。
嗡嗡嗡——
夢遊？
一股寒意從順著脊樑升起，想起白天那女人古怪的表現，我驚疑不定。
心臟呯呯跳個不停，哆哆嗦嗦的點了一根煙，我深深吸了兩口，仍然感覺全身發冷。
急促的震動聲，在安靜的鋪子里顯得格外刺耳。
心臟猛縮，我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
等等……我仔細看了一眼，頓時一驚。
「哥屋恩！」
卧槽，這m.hetubook.com.com軟體什麼時候把我的照片搞上去了！
這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把我嚇了一跳。
我可從來沒有這毛病啊！
通過定位系統，只要手機靠近其中某個怪談地點，便會像流氓軟體一樣，彈出相應的直播窗口。
因為，他從來沒算準過。
對於如何睡到外面的，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昨晚最後的記憶是我蓋著棉被躺在床上睡著了。
王瘸子厚臉皮的露出笑容。
猩紅色的光芒不停的閃爍，看著屏幕上猙獰的血字，我足足愣了十來秒。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晚我感覺很冷，大熱天的我需要蓋一床厚棉被，才勉強睡得著。
我可從來沒有這毛病啊。
我在八仙包子鋪的門口睡了一夜？！
大半夜不知不覺的睡在大街上就夠驚悚了，還偏偏在八仙包子鋪門口，萬一那裡面真的有髒東西或者變態殺人狂……
早上醒來我腰酸背痛，腦袋還昏昏沉沉的。
我一個激靈爬起來。
突然，旅館破舊的大門錯開一條縫隙，一隻枯瘦發黑的手抓在了門板上，就要將門推開。
這他媽不是我的照片嗎？
輕蔑的笑了笑，我按下了否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