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5章 地下室里的火爐

「你很清楚我是一名醫生,我對人體的了解,或許不如你對屍體的了解,但是……」
「告訴我,你是不是懂趕屍術?」時文斌咬著牙齒道。
火光越來越明亮,再穿過一堵牆,就能看清楚那裡的情況了。
有火光,也許就有熔爐。
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
那裡有間病房裡關著矮子。
「沒錯,非常隱蔽,就算是在醫院呆過的人,也不一定發現得了。」劉強點頭。
「在那!」
「說。」時文斌沒有把刀拿開。
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不動聲色。
我和時文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懷疑。
能讓一個人不顧性命的追查一切,通常來說有兩個原因。
他給我的感覺,是後者。
「人呢?」時文斌皺眉,壓低聲音問道。
我和時文斌同時睜大眼睛。
「看來你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硬氣,至少,你也得等我劃下一刀再說啊。」時文斌冷冷道。
「你說,我該從哪裡下手?」
越是靠近溫度就越高,這一片的空氣,和_圖_書都因為這口火爐而炙熱起來。
跟著劉強,我們朝右邊走去。
被抓的時候一點都不反抗,稍稍威脅一下,就交代了幕後主使,還主動要帶我們去找人。
所以,劉強的挑撥離間對我來說,根本沒用。
劉強就像是在戲弄時文斌一樣,任憑他怎麼威脅,就是不說,還一臉的陰陽怪氣。
劉強朝房間角落裡,一個破舊的柜子努了努嘴。
石梯的灰塵上有腳印,很明顯有人走過。
我伸長脖子,朝前面張望。
「時醫生,你到底想要什麼呀,說清楚點,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啊。」
潮濕腐朽的味道瀰漫在黑暗的空氣中。
那周圍的磚牆一片煙熏火燎的痕迹,顯然這爐子放在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
「跑腿?」時文斌眯了眯眼睛。
果然,地板上有一個正方形的洞口,往外冒著森森寒氣。
「舊院是在老房子的基礎上改建的,或許以前的老房子有地下室……」
時文斌走過去,用力把柜子推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
地下室是最後的希望。
我們所在的位置,也是在地下室的邊緣。
要麼是為了某種極高的利益,要麼是有放不下的執念。
「我回來了。」
「說,我沒心思跟你磨嘴皮!」時文斌緊緊盯著他,手術刀又往他脖子上緊了緊。
我和時文斌藏在牆洞的兩側,背靠被烤的發熱的牆壁。
「行,不過,千萬得小聲點,別讓他給發現了。」劉強很是配合。
只用了兩分鐘,我們的雙腳就踩在地下室的地面上。
地下室的空間,應該和住院樓平面面積一樣大,被幾堵牆劃分成幾個區域。
不說話,默默看戲。
熔爐!
心頭狂喜,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沉住氣。
「千萬別出聲。」劉強叮囑我們一句,也不啰嗦,熟門熟路的先下了石梯。
時文斌忍了又忍,目光慢慢冰冷起來,露出一抹冷笑。
劉強在前面的帶路,我們跟在後面,很快就到了一樓。
時文斌的左手也多了一把和*圖*書手術刀,鋒利刀刃劃開劉強袖口,抵在他的皮膚上。
石梯不長,兩邊都是磚砌的牆壁,時文斌猜的沒錯,這是舊建築殘留的地下室。
腐朽的紅磚牆面上,有一個門洞,門洞的那一頭,似乎有火光在閃爍。
我正好可以借他的口,了解一下,時文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邊,小心點跟我過來。」劉強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還處處叮囑我們。
「哦?」劉強挑了挑眉,「想不到時醫生還知道趕屍術這種東西。」
他的表現實在反常。
我終於找到了!
「懂得控屍術的人,不是我。」劉強喘了兩口氣,道:「我只是個跑腿的,真正的操縱者還藏在大樓里。」
劉強停下腳步,對我們使了一個暫停的眼色。
火光閃爍之間,一個黑色的大爐子在門洞露出一半,熊熊的火焰,正在下面燃燒。
「帶我們去!」
劉強臉色一變。
我們輕手輕腳,跟著劉強朝火光走去。
劉強背著手,若無其事的走進門洞。
不過,劉強停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了那間房的對面,他用腳踢開門,帶我們走了進去。
「你,你這個變態,別亂來啊!」劉強明顯怕了。
像是怕驚動什麼,劉強謹慎的放慢腳步。
地下室或許是一個圈套。
劉強領著我們,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綁好劉強以後,我留了一截繩子拿在手裡,像是趕牛一樣牽著他。
「我比你懂得,如何在不致命的情況下,讓人體最痛苦。」
時文斌的目的並不單純,這點我早就猜到。
「還有,刀子刺進身體,如何避開內臟……」時文斌的笑意,讓劉強打了個寒顫。
一股奇怪的焦糊味散發出來。
「什麼,這裡有地下室?」
不過,來都來了,總要把事情弄清楚。
「你沒見過的人,他現在就在地下室,等著我彙報情況呢。」
「我會先挑斷你的手筋和腳筋,讓你失去行動能力,再一片片割去你身上的肉……」
刀架在脖子上,劉強依然一副似笑非笑的弔兒郎當模樣。
「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在那邊。」
劉強冒汗了m•hetubook•com•com,眼神中帶著畏懼。
刀鋒從劉強脖頸輕輕劃過,一條細小的血痕頓時出現。
劉強認真道:「不信,我現在就帶你找他。」
「因為我知道你這個變態,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一定承受不住這種痛苦,不如早點說出來。」
「時醫生,我人都在你手裡,我用得著騙你嗎?我要是懂得控屍術,我剛才幹嘛不指揮屍體攻擊你們?」
手電筒照下去,一節節破舊的石梯朝黑暗的地下延伸。
我牽著繩子,和時文斌一前一後跟著他。
「你是個醫生,治病救人是你的職責,可這人都死了,你還要管啊?」
火?
到處空蕩蕩的,暗無天日,紅磚砌成的牆壁,斑斑駁駁,有些地方似乎都要垮了。
「你先。」時文斌站起來,冷冷看著劉強。
只要他的目的和我沒有衝突,我很願意與他合作。
但我必須要去看一看,因為整箇舊院都找遍了,也沒發現熔爐的蹤影。
時文斌略一思索,示意我用繩子把劉強的雙手反綁在背後。
「他是誰?在什麼地方?」時文斌很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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