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這就是你乾的好事!」黑袍人不慌不忙,冷冷看了一眼苗阿牛,似乎並不驚訝有人偷襲。
「什麼?」黑袍人眼神一下子變了,不善的看向苗阿牛,「哪來的三個弟子?」
但斷掉的卻不是黑袍人的脖子。
啪嗒。
黑袍人緩緩站起身,陰寒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血蠱真人一聲冷笑,眼中寒意一閃。
一個身穿黑西裝的光頭,手握一根鐵棍,面色低沉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這時,三顆石子從衛生間的門縫彈出,直奔黑袍人而去。
苗阿牛身體一顫,害怕的向後退。
「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他們是誰?」
黑袍人環視一圈陰暗的病房,顯得很不高興。
黑袍人轉身,卻什麼都沒看到。
「你是誰?」
烏黑的手指一彈。
「這件事還有什麼人知道?」
而是一隻烏紅的大蜈蚣。
黑袍人煩躁的閉了一下眼睛,調整問題。
「你就是血蠱真人?」光頭咬著牙齒沉沉問道。
「哼,先辦正hetubook•com.com事,回頭再跟你算賬!」
「師父,我錯了……」苗阿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
吊瓶里的棕色液體,一滴一滴緩慢下滑,通過那條透明的管子,輸進他的身體。
「廢物!」
「聽著,我問你的每一句,你都要老實回答。」
「是。」他獃獃的答道。
「本真人最討厭的就是,羅里吧嗦!」
「師父,我,我……」
苗阿牛立刻拿開任旭飛的呼吸面罩。
「阿牛,師父對你很失望。」
「蠱師的三個弟子。」
「你們叫安琪的那個女娃,死了嗎?」
穿著布鞋的黑袍人,帶著一身陰沉的氣息,緩緩的走到VIP病房門口。
「本真人殺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這勞什子太虛禪師是誰。」血蠱真人輕蔑道。
那團紅泥迅猛的飛向慧覺。
片刻后。
嬰孩露出淘氣的壞笑,小手捂住黑袍人的眼睛,小嘴越長越大,直裂到耳朵根子。
然後,身體蓄力,猛的一彈https://m.hetubook.com.com。
黑袍人陰沉的聲音立刻響起。
苗阿牛把呼吸罩放回去。
慧覺眼色一沉,揮舞鐵棍,將紅泥打飛了出去。
任旭飛呆愣著沒有回答。
他沒有注意到,鐵棍末梢沾到的紅泥,在朝著中間飛快蠕動。
咔嚓——
「哼,哪裡來的小鬼,也敢在本真人面前找死?」黑袍人冷哼一聲。
粗糙乾瘦的手伸出,房門被推開。
說著,他的粗糙的老手裡多了一股血紅色的泥狀物。
沒多久,像是突然一股氣流充進任旭飛的肺部,他沙啞的叫了一聲,猛然睜開眼睛。
「叫什麼名字?」黑袍人眼睛睜大。
泥點緩緩的滑下,留下一條條血色的印痕,如同牆壁流血,甚是可怖。
儘管已經被咬斷,身體還在拚命的掙扎,往嬰孩的嘴裏拚命的鑽。
苗阿牛長長鬆了一口氣,殷勤的拉了張椅子放在病床前,還用袖子擦了擦。
他不知道,在他頭頂的天花板上,有個渾身漆黑的嬰孩,正無聲無息和*圖*書的爬行。
紅泥四分五裂,濺落在潔白乾凈的牆面。
病房裡很安靜。
「廢物!」
石子便化作粉塵落在了地上。
黑袍人身形一閃,抖了抖袍子。
「什麼?」
門口空蕩蕩的,保鏢不知道去哪裡了。
嬰孩慌忙鬆手,躲進了黑暗中。
一口細密交錯的尖牙,狠狠朝著黑袍人脖頸咬去。
黑袍人抬起頭,一隻陰鷙的眼睛在光芒下微微發亮。
慧覺將鐵棍橫在胸前,快速說道。
粗糙的老手裡面,好像有黑色的東西在蠕動。
「死了。」
嗖嗖嗖!
如同一道黑色閃電。
房門虛掩,微微的光芒透了出來。
無聲無息,猛然墜落在黑袍人的身上。
黑袍人抖了抖袍子,過去坐下。
「太虛禪師,是不是你殺的?」
黑袍人的目光,落在對方的光頭上。
「師父,對不起,我已經儘力了。」苗阿牛卑微的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
苗阿牛弱弱的走了出來。
「小毒物死了嗎?」
「反而你,和殺死小毒物的人是什麼關和-圖-書係?早點交代的話,本真人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黑袍人低罵一聲。
黑袍人冷眼環視整個病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誰殺了她?」
苗阿牛靠在衛生間旁邊,不停的擺手。
然後,烏黑的手指颳了刮,從指甲里刮出一點芝麻大小的黑泥。
黑袍人冷哼一聲。
蜈蚣的半截落到地上,半截堵在嬰孩的嘴裏。
骨頭折斷的脆響。
任旭飛虛弱的躺著,身體監測儀器上的指示燈,照亮他死灰般的臉龐。
「啊——」
黑袍人抬起手,一雙蒼老的眼睛里殺意閃爍。
「是不是你和凈空長老勾結,聯手殺死了太虛禪師?」慧覺一棍子重重杵在地上,憤怒的看著黑袍人。
苗阿牛跪著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而地上那半隻,則飛快的爬向衛生間。
房門合上。
「我不認識。」
「你既知道本真人的名號,就知道,與本真人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憑你們這點小伎倆,也想偷襲真人我?現在自己滾出來,本真人還和圖書會考慮讓你們死的痛快點!」
「我,我不知道啊,師父……」
「一個實習生。」
黑袍人冷冷的盯著苗阿牛。
「阿牛,我很失望啊。」黑袍人看著苗阿牛,眼神愈發陰鷙。
「師父。」
啪。
四肢穩穩的抓在天花板上,大大的腦袋垂下來,嬰孩眯了眯眼睛。
任旭飛的眼神是獃滯的,瞳孔不帶半點生氣,有什麼東西在他臉部的皮膚下面蠕動。
黑袍人悄無聲息的走進病房,像是一個幽靈一樣。
脖頸一片冰涼,但他看不到,有雙烏黑的小腳正踩在他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黑袍人也動手了,一掌猛然打向烏黑的嬰孩。
「只要你說出你和雲華寺凈空長老的關係,我就告訴你,小毒物的下落。」
只有呼吸機呼呼的聲音在微弱的響動。
啪。
維持著他苟延殘喘的生命。
黑泥彈到任旭飛的枯樹葉般的嘴皮上,像是活了似的,沿著嘴縫爬了進去。
「師父,對不起,是他們逼我的!」
「另外兩個人是誰?」
衛生間的房門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