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會，沉聲道：「或許對方真的存在。」
好在我習慣了熬夜，精神尚可。
還有，高教授曾親口說出張建明這個名字。
這一切，還是跟仙公堂脫不了干係。
但她不放心，把高教授扶起來放到沙發上，拿了塊毯子給他蓋上。
「恐怕從一開始，高教授收養你，就是一個陰謀。」
「把一個叫做明明的女人，當成他的妻子。」
「明天一早，我就給醫院打電話。」
「能這樣一輩子平安的過下去，也挺好。」
毫無疑問，是高教授的傑作。
「可以緩緩，等他醒過來再說，高教授怎麼處置，還得聽他的。」
「李先生，你見過那個女的？」梅姨頓時瞪大眼睛。
「知不知道又怎麼樣呢？關鍵是高繼仁，他心裏沒有我了。」梅姨凄苦的擺手，「其實我早看清了，就是不願意麵對。」
等了幾個小時，梅姨都靠著沙發睡著了。
梅姨擦了擦眼睛，乾瘦的臉上帶著慶幸。
「我以為雖然他瘋了，但他依和圖書然是個善良的人。」
等等！
「需要送醫院嗎？」梅姨不放心的問。
「那這麼說，那個叫明明的女人，是高教授臆想出來的？」
他整個後背的衣服，都被血液浸濕了。
「我一直以為默默的陪在他身邊，就能等到他回心轉意，沒想到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了一個保姆。」
「或許，他只是真的瘋了而已，我早該把他送進醫院了。」梅姨苦笑。
「一開始我也難過。」
梅姨的表情不太對勁。
「這裏只有他的衣服，小源應該能穿。」
我拿出急救藥箱，給高文源處理了傷口。
天蒙蒙亮的時候。
梅姨的身份無從證明，其實我還沒有完全相信她。
一動就牽動身上的傷口，吸了口涼氣。
就是看著嚇人。
張建明是仙公堂一個代號，並不特指某一人，以及男女。
「李老闆，怎麼回事？我怎麼躺在這……老師，為什麼被綁起來了……」
「甚至，他收養小源和小斌的時候，我還很感動和圖書。」
自己在旁邊守著。
梅姨愧疚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高文源，流下淚來。
「我是他的妻子，可笑吧！」梅姨苦澀一笑。
很快，就拿著衣服下來了。
「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梅姨的表情更加凄涼。
我聳了聳肩，找了塊抹布又把高教授的嘴塞住。
「李先生，他怎麼樣？」梅姨在一旁關切地問道。
以及那些封魂的邪術、移魂陣等等。
只不過他的確瘋了，真實與虛構的記憶混在了一起。
「這麼多年，我的心也死了，也不想計較到底有沒有叫明明的女人。」
「梅姨，這種事恐怕只能法庭上認可的親人做主。」我委婉的說著。
高文源無法相信。
「我沒想到，他越來越瘋。」
「梅姨，事情已經這樣了，想開點。」我安慰道，「你能拚死保護高文源，他知道應該很感動，不會怪你的。」
「現在面對，也不晚。」
我道：「還是等高文源醒了以後，聽聽他的意見再說吧
和*圖*書。而且，應該讓他知道你的身份。」
「什麼？」我是真的吃了一驚。
「當年我怕他精神有問題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影響他畫家的名譽，就把這件事藏下來了，一直默默的照顧他。」
後腦有個紅腫的大包，應該就是這裏被打，導致他暈了過去。
他依然痴狂的盯著燈泡，嘴裏瘋癲的喊了不停。
我翻轉高文源的身後。
「這些年高教授跟什麼人接觸過，你知道嗎？」
「小源和小斌都是好孩子，可惜小斌走的早。但現在看來，早點走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我怕出什麼意外，也沒有休息，一直盯著。
「高老師，你終於醒了。」我露出笑容。
梅姨搖搖頭，深深嘆氣。
恐怕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是我害了這倆孩子。」
「拖了這麼多年，該下狠心了。」
「突然有一天，他就不記得我了。」
臉色雖然慘白，但呼吸還行。
「小源，是真的。」梅姨也醒了，嘆息著說道。m.hetubook.com.com
「但我從沒見過那個女的。」
梅姨連忙丟下刀子，跑上二樓。
我皺眉看了高教授一眼。
「高老師，昨晚我就對你說過，要有心理準備。」我雖然於心不忍。
「不用麻煩小源了，聽我的，送去精神病院吧。」梅姨悲切的嘆了口氣。
「他平時除了畫畫，不怎麼出門的。不然，我也不會以為，那個叫明明的女人，只是他的幻覺。」
「這些年他也沒有傷害過其他人，除了不記得我，把那個叫做明明的女人當做他的妻子外，看起來都很正常。」
又安慰了梅姨幾句，我讓她去休息，我來守著高文源和高教授就行。
「小源不知道，老高在收養他之前，就已經出問題了。」
她低著頭，沉默了一會。
掀開衣服，我吸了一口涼氣。
「但後來我覺得，至少我們還是在一起的。」
高文源又驚又急。
「萬幸沒有生命危險，梅姨勞煩你找套乾淨衣服過來給他換上。」
他的後背用刀刻畫著一副血淋淋的玄武圖。
和圖書「這……」我愣了愣，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那高文源知道嗎？」
或許，高教授遇到的是女版張建明。
高文源終於幽幽轉醒。
因為單憑高教授自己臆想，怎麼可能想出仙公堂的玄武圖？
但這件事，他必須知道。
「這些年，他一直痴迷那個鬼圖，這陣子更是……」
流了這麼多血，但我沒找到傷口在哪裡……
滿身是血的高文源，被我從編織袋裡弄出來，放在柔軟的地毯上。
「為什麼？」高文源瞪大眼睛。
還好傷口不深，並不致命。
我給高文源換上乾淨衣服，把他抬上沙發躺好，又蓋上被子。
「沒有，只是一種猜測。」我搖頭。
「你先別著急，你老師徹底的瘋了，不把他綁起來，你早被他殺死了。」我解釋道。
「老師要殺我？怎麼可能！」
「現在萬幸的是小源沒出大事！」
「我是高繼仁的髮妻。」梅姨低沉地說道。
「沒想到……根本不是這樣的。」
「嘶——」
「好好。」
這個他指的顯然是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