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框還在。
陰寒在空氣中蔓延。
吱呀——
還有黯淡的光芒照明,不至於什麼都看不見。
「喂!」
沒有發現異常。
那樓下的新娘豈不是也……
「咳咳咳!」
但只要他還在畫廊,我總歸能找到他。
「這麼想要魂靈之畫?好啊,你能先活下來再說。」七月冷笑。
幽幽的燈光亮起。
寧願錯殺,也不能放過。
沙沙沙——
我準備下樓,去看看梅若琪他們的情況。
不停用手抓著食物,塞進嘴裏。
這人的西服已經被血液浸透。
用力一拉。
速度快的根本追不上。
七月已經不知所蹤。
壁燈熄滅了。
我眯起眼睛。
除了指甲用力抓撓的聲音,似乎還伴隨著急促的喘氣聲。
背後什麼都沒有。
一樓。
虛幻變為現實?!
指甲抓撓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彷彿就在耳旁,抓撓你的頭皮。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所有詭異的聲音,突然一下消失了。
畫中酷似嬰兒胚胎東西不見了,畫框內只剩白紙一張。
身和_圖_書前的盤子里放著一塊被切了兩半的牛排。
雙手不停在動。
還沒來得及看清。
「有……有……」
打著手電筒穿過黑暗的走廊,回到了小廳當中。
我跑過去。
漆黑一片。
樓下的安靜,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去右邊的走廊,只有兩個空房間。
閃了幾閃,陡然熄滅。
「你們還是本人嗎?」
只見吊燈上面,坐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我重新回到裏面的小房間檢查了一遍。
郭老和胡辰摔倒在地。
站起來,環視一圈四周。
忽然感覺頭頂似有一抹寒意劃過。
黑暗放大了聽覺。
手一揮,蠟燭熄滅。
小廳這裏沒人。
眼珠子盯著我,不停的往上翻。
手電筒快速從四周掃過。
雖然也知道這幅畫不大可能就是魂靈之畫。
手電筒順著血跡的方向照去。
我丟掉椅子,走到一邊把手電筒撿起來,照在他們的身上。
但凡事就怕萬一。
牆上的畫還在,但是——
兩人似乎暈過去了。
「能幫和圖書你們的,就這麼多了。」
黯淡的光芒亮起。
他又變豬了?
郭老突然停下動作。
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之中。
但在寂靜的三樓,顯得格外清晰。
門板輕輕的顫動。
他向上抓取的手動了動,只剩一根手指,指著我的身後。
我微微頓了頓,大步走過去。
門板的右下角,有幾條淺淺的血痕。
後退兩步,我猛的抬頭。
「曾遠新,發生了什麼?」我只是站在原地看他。
是來買畫的曾遠新。
誰出事了?
我一步翻過餐桌,抓住郭老和胡辰華坐的椅子,奮力的把他們朝前一帶。
我驚疑不定。
我走到牆邊找到開關。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所蹤了。
嬰孩的哭聲斷斷續續。
不過呼吸仍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兩人的動作沒有停。
手電筒光移動,落在了顫動的門板上。
七月嗖的一聲站了起來,深沉的雙眼緊緊盯著房門,臉色陰冷的嚇人。
燭光熄滅的時候,房門並沒有打開,他能從哪跑呢?
我打開www.hetubook.com.com手電筒。
似乎在切割肉排。
而郭老。
後退一步,戒備的盯著他。
畫中,打黑傘穿紅衣的女子不見了!
我瞬間明白郭老的用意。
刀子劃過盤子的聲音,令人很不舒服。
啪嗒。
我眉頭一跳。
嗖的一聲。
「祝你們好運!」
又鬧什麼幺蛾子?
但眼神卻極度的恐懼。
沒死?
他沙啞著嗓子,朝我伸出滿是鮮血的手。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沒有關掉手電筒,慢慢的朝他們走近。
曾遠新咳出許多血污,空氣中的腥臭味更加濃郁了。
血!
我從乾坤袋裡拿出兩道護身符,塞進他們的衣服口袋裡。
呼嚕聲。
我走到餐桌對面,終於能看清兩人的正臉。
整個畫廊都陰冷無比。
門板靜默的像一隻閉上的嘴巴。
七月的的確確消失了,不在這裏。
我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沒有收穫。
火花四濺。
離開小房間,我跑出餐廳。
胡辰華沒有變豬,還是原來的模樣,但就像幾天幾夜沒吃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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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大畫家,你好像有客人來了。為了不耽誤會客時間,先把魂靈之畫拿出來唄。」
我皺起眉。
郭老和胡辰華背對著我坐在椅子上。
樓梯很黑。
在三樓出現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是畫中的內容嗎?
大門口,有個人躺在血泊之中。
暖氣好像停了。
那張老臉綳的很緊,面無表情。
也是漆黑一片。
曾遠新的身體突然動了動,猛烈咳嗽起來。
但是裏面只剩白紙一張。
我轉身。
「救命!」
剛到門口。
他果然……
我低頭看了一眼。
還好我的手電筒沒關,被丟在一邊的地板上。
踩著嘎吱嘎吱的實木樓梯,我來到二樓。
刀叉碰撞在一起,發出輕微的叮叮聲。
我停在兩人身後。
沙沙沙——
也沒人回答我。
餐桌上的美食仍然散發著甜膩的香味。
吊燈重重砸在餐桌上。
臉色在手電筒光下顯得愈發慘白。
為什麼看見我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我直奔掛畫的地方。
握著刀叉的染血手指,隨著身體,同樣在不和*圖*書停的顫抖。
難道是通過什麼機關跑到別的房間去了?
我偏頭,看到他拿著刀叉的手指滿是鮮血。
空氣涌動,房門猛的打開。
胡辰華還在不停的往嘴裏塞著食物,發出很響的吧唧聲,以及——
「救命!」
滿嘴滿臉的油膩。
掛在牆上的那幅空白畫還在。
「有,有……」曾遠新的眼睛瞪的極大。
外面燈光明亮。
我準備繞到兩人的正面。
好像有一雙指甲在抓撓,不斷發出令人牙酸的沙沙聲。
沙沙沙——
吊燈晃了兩晃,朝著下方猛然墜來。
是他在抓門?
郭老的眼珠似乎要爆出來,眼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轉身飛快跑下樓梯。
轟!
鮮血似乎也染紅了他的瞳孔。
如果是。
腳步一動,郭老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的顫抖。
果然。
我眉頭微皺,身體緊繃起來,手電筒舉在胸前,另一隻手抓住了門把手。
長桌對面空空蕩蕩,只剩一把椅子靜靜站立。
那東西跳了下來,在牆壁爬過,飛快的躥進了黑暗中。
我走過去,把畫取下來,放進乾坤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