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跟郝總通過電話了,照顧老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你不符合我們的要求。」
手電筒起了不任何作用,一眼看去到處都是黑茫茫一片。
溫度迅速變得清冷。
「嗚嗚嗚……」老太婆哭的更慘了,「我是你的媳婦啊,你現在就不認得我了……」
女人一聲凄厲的慘叫。
鞋墊開始融化,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個模糊的腳印。
想要知道火災的真相,還得去找這些老員工。
忽閃一下,就換了位置。
起火當天,郝老闆的父親出差去了,根本就不在農藥廠。
我不再停留,立刻離開。
只能說明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很重要。
手持長刀,我轉頭「望」向四周。
她的身體嵌在牆壁當中,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空氣變得灼熱。
樓板發軟,彷彿即將被燒化的熔岩一般。
但空氣里那股灼熱的氣息還在。
火災那晚,他在工廠附近出現過。
似乎整個身體都和這大樓融合在了一起。
整個三樓,都回和圖書
蕩著女人凄慘的哭聲。
越來越熱。
只能發出聲聲哀嚎。
皮膚一塊塊裂開,裂縫之中,火光沖了出來。
我感覺他是不知道的,否則幹嘛把樊志強放在養老院里?
我拔出長刀,趁著鞋底沒被徹底燙化之前,飛快的朝著女人的身影衝去。
郝老闆知曉這一切嗎?
或許,他以為工廠的大火和工人們有關係,才將他們關在這裏用自己的方式報復。
老太婆帶著火焰兇狠的撲向我。
灰燼和黑煙褪去。
那個滿身都是被火燒過的疤痕的高個老頭,樊志強,在我腦海里冒了出來。
眼睜睜看著她迅速被燒為黑灰,和飄零的灰燼混合在了一起。
李小黑從黑傘里鑽出來,騎在我的肩頭,小手捂住我的眼睛。
不會這麼狗血的吧!
每吸一口氣,黑色的灰燼便跑進嘴裏。
地面也變得炙熱。
我提起長刀,在影子上狠狠一劃。
可見他當時為了救郝老闆,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四周黑煙滾滾。
我又想到https://m.hetubook.com.com
另一種可能。
並且越來越熱。
毫不猶豫,我沖了進去。
有黑傘遮擋,灰燼落不到我的身上。
三樓的鬼很厲害。
「我們一家人,要死一起死!」
眼睛睜開,裏面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灰白。
濃煙之中,隱約有個女人猙獰的影子,斷斷續續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老人的遺體放好了?」楊主任緊緊的盯著我。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
女人的影子縮回了牆裡,哀嚎聲退去,只剩下若有若無的凄慘啜泣聲,回蕩在殘骸般的三樓。
「我好恨啊……」
只有目擊證人瞎眼老太,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麼。
放火想燒死所有人?
「好了,三樓左邊最後一間房嘛,放在那個病床上。」我用手撐著辦公桌,彷彿站立不穩的樣子。
呼吸開始發緊。
「你是誰?」我。
「看來你的身體素質不夠好。」楊主任目光閃爍的看著我,有一種陰謀得逞的得意。
難不成,和_圖_書
她想燒死的是勾走她丈夫的小三?
我皺眉捂住口鼻,打開黑傘,在灰燼中小心的行走。
那就是農藥廠的競爭對手,那個被大家認為,因為嫉妒而放火的兇手。
「你好狠的心哪……」
我收起黑傘,拎著刀看著牆上被我劃成兩半的影子。
「楊,主任,我回來了。」我推開門,有氣無力的走進辦公室。
女人的影子很痛苦,它掙扎著扭動著,卻無法從牆壁裏面逃出來。
老太婆用灰白的眼睛,幽怨的盯著我。
這次女人沒有逃。
但是不對啊。
走廊里依然漆黑安靜,不過她的辦公室亮著光。
咚咚咚——
熱氣透過鞋底清楚的傳到了我的腳上。
就這麼一會功夫,我渾身都出了一層汗。
「恨啊……」
四周的灼熱感頓時消失了。
這種時候,誰能不顧性命的衝進大火里救人?
難不成,在外面有人的是她?
雖然通過直播給與的任務,讓我知道他不是兇手,但我敢肯定,他的出現也絕對不是巧合。
可是除了她和*圖*書
,沒聽說火災里還死了其他人啊。
額頭上是刻意沒有擦去的汗珠。
「啊——」
「要死一起死。」
大火熊熊燃燒之時,產生的滾滾黑煙和灼人的熱浪,一般人根本沖不進去。
先去一樓,找楊主任。
「辛苦了,坐。」楊主任十分滿意。
郝老闆的父親變了心,她挽留不住,便產生了大家一起毀滅的瘋狂念頭。
哭的凄慘,但眼中並無淚水。
陣陣黑煙從裂縫中冒出。
在一間房裡,看到了女人的影子。
嗆的喉嚨發痛。
老太婆缺牙的嘴裏,發出的是年輕女性的聲音。
衝到面前,長刀一揮,卻劈了一個空。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臉疲憊:「想不到這活這麼累,我放好老人的時候,突然全身無力,差點都沒能下樓來。」
「為什麼……」
這個猜測里還是有一個漏洞。
老臉皺成一團,口中發出嗚咽的哭泣。
房門被輕輕的敲響。
一定和火災有著某種關係。
不會吧!
她應該就是郝老闆的母親,當年被活活和圖書燒死在工廠里的女人。
女人的影子飄忽不定。
火災本就讓人畏懼。
房門虛掩,昏黃的光芒透過門縫,在走廊的地面留下一道光影。
我一邊朝那邊走,一邊調整表情。
楊主任的聲音立刻傳來,彷彿一直在等我。
四周的一切變得清明。
我看了眼時間。
「男人沒有良心啊……」
是她自己放的火?
除非,他本身就在火災現場。
「進來。」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時間快到夜晚11點。
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的被人認為是兇手。
嚎哭轉變成厲吼。
我被自己的猜測給驚著了。
剛剛死去的老太婆,身著發舊的秋衣秋褲,光腳立在黑色的灰燼當中。
灰燼更加密集,像下起了大雪。
而且自己逃命之時,還不忘帶上一個毫無幫助,甚至會成為拖累的孩子。
四周焦黑的牆壁和地面,雖然沒有火焰燃起,卻像干透的土地般龜裂開來。
老太婆的臉上出現一片一片,焦黑的被火燒的猙獰疤痕。
我快步閃開。
「她哪點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