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道長微微點頭，手上多了一個造型特殊的銅鈴，邁步走向郝總守住的門。
「我真的是在幫你。」
直播間的手機傳來震動。
「你們……」
我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又退回來。
「老曹！殺了他！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可我的孩子怎麼辦？」
眼看著玄誠道長已經走近，悲憤無奈到了極致的絕望，浮現出來。
那先不管它，把志願者送出去再說。
大家相互對望，每個人臉上都充滿驚愕。
「走！」
「謝謝！」
「郝總的家事。」
回到廁所，我拿出拘魂索。
我冷笑起來，手上加大力度。
更是一聲也不敢吭，默默的退到一邊，恨不得把自己融進黑暗中。
碎肉落的滿地都是，隨即朝著下水口飛快蠕動。
就連被吸了精氣，身體虛弱至極的楊主任，都生出幾分力氣，手腳並用的爬遠了。
紅線綳的筆直。
隨後轉身，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他們的表情各異，又幾縷輕鬆，但更多的是悵然若失。
真和-圖-書相是我調查出來的。
他的雙腿彷彿掉進沼澤中一樣，不停的往下陷。
「別躲了。」
長刀歸鞘。
夜風浮動。
想象得出郝總悲憤欲絕的畫面。
黑影被拔了出來，像風箏一樣的飛向我。
這不正常。
我戴著人皮手套的手，一直在蓄力。
然後，我便頭也不回的走到廁所門口。
血手斷裂。
它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我也看不出它的表情。
「你怎麼還不走？」
他們當中，有誰的丈夫？誰家的孩子？
我笑了。
灰塵簌簌的從天花板掉落。
陰沉的養老大樓。
「你小心！」
「恨不恨那個害死你的下水道怪物，我真的可以幫你報仇！」我又道。
黑影渾身變得濕漉漉的，不停的有水順著身體流下。
「恭喜主播，成功幫助一個鬼魂完成心愿，獲得感激，第二額外任務已完成……」
我扯著獃滯的黑影，跑出了廁所。
沒有人願意參与他們父子的戰爭，特別是那些促成郝家悲劇的老人。
一間宿舍門推開了一點，護工老丁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疑惑又害怕地問道。
怪物遲遲不肯出來。
「把手交給我就行了，相信我。」我用力朝黑影點頭。
「這間養老院大概是開不下去了，你們趁早另做打算吧。」
我站在門口，把黑影推到門外，鬆開了紅繩。
郝廠長處理完兒子，肯定會來找我的麻煩。
我總不能去炸化糞池吧？
「這不是什麼大事，把它殺了就是了。」
「它不肯出來，你先跟我走。」
三樓窗口。
「你自由了！」
水龍頭被我嘎吱嘎吱地擰開。
黑影似乎愣住。
我回頭看去，不由得眉頭一挑。
他朝我深深鞠躬。
「都認慫了還不肯放人走？」
不用動手，光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都讓他明白，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
在這座養老院。
「謝謝你！」
但到了門口，它的身體居然變得越來越重。
那個叫玄誠的中年道士，正不善的打量著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
「這是說好的毛巾錢。」
老曹沒有動。
電光閃爍，雷意轟鳴。
那些血珠流淌著，好一會都沒有組成新的句子。
黑影呆了好一會，才敢相信這是事實。
我淡淡地說道。
我停下來，看了看兩邊好奇的目光。
從口袋裡摸出幾十的零錢，交給老丁。
我左右準備好的長刀，狠狠砍了過去。
回過頭。
但是，水流半天也沒有變成血色。
叮——
我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碎肉。
四周是新鮮的空氣，廣闊無邊的天地。
黑影身體閃了閃。
我走進廁所。
郝總眼睛發紅，臉卻毫無血色。
黑影想了一會，血字才重新組合出來。
幾道門唰唰打開。
黑影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李，到底發生了啥事？」
轟——
陰冷的真氣迅速朝著掌心匯聚。
黑影獃獃的門外。
「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你！」
我已經到了一樓。
穿過走廊。
大門敞開。
見他還在遲疑，便幾步上前，直接將紅色的拘魂索捆在它和圖書的身上。
黑影被嚇到了，使勁的掙扎著，可惜是徒勞的。
「老曹！」
竟然慫了。
燈光閃爍之間，那個陰測測的黑影依然立在裏面。
更多的牆皮從天花板散落下來。
這個時候再看，它的身影多了幾分孤獨和茫然。
在我混在老人之中遠離他們父子戰爭的時候，我就悄悄的下樓了。
黑影重新在角落裡浮現出來。
「真的找屎！」
「你我都是志願者我，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不希望你一直困在這個又臟又臭的廁所里。」
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我家房還沒著落呢……」
「那個志願者呢……」
血珠在瓷磚牆上滾動了一會，才歪歪扭扭的凝結。
「我最想離開這裏。」
我使勁的拍了幾下水龍頭。
我感覺到後背有道冰冷的目光。
而是穿過昏暗的走廊，走向廁所。
來不及查看獎勵。
碎肉變成一堆焦黑的腐肉，在距離下水口一步之遙的地方，散發著濃濃的臭氣。
這時三樓傳來震動和凄厲的嚎叫。
只有枉死在這裏的志願者和圖書，才是真正無辜的。
臭味淡了一些。
離開廁所，來到洗手池。
他去攔，和螳臂當車沒什麼區別。
然後，用力一扯。
「滾開！」
不再逼仄潮濕，不再臭氣熏天。
我聽得到三樓的怒吼。
跑出大樓，到了大門口。
但我沒有去管。
黑影好像很震驚。
「啥？開不下去了？」
瓷磚牆上出現一行血字。
「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
「我來幫你，你有沒有什麼未完成的心愿？」我直截了當。
「這沒問題啊，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我伸手去拿拘魂索。
黑影愣愣的蹲在角落，不知道是難以置信，還是在猶豫什麼。
他的遭遇固然可憐，但也不是殘害其他無辜者的借口。
必須趕在三樓的事情結束之前，完成任務。
「我說真的，天亮之前，在這座養老院里，我可以幫你完成一個心愿。」我認真道。
我也不再解釋，拉著他就往外跑。
而他的雙腿處，還掛著碎肉拼合而成的血手。
「我走不了，有它。」
黑影被我扯到身後。
要幫當然是幫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