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章 地獄之門

一道古老而巨大的石門,門框上纏繞著厚厚的血線。
下降。
越來越厚重的煞氣,越來越森寒的氣息,讓我明白,這地底深處很可能有去無回。
在地下深處,居然有一道門。
煞氣瀰漫,血線縱橫交錯。
那隱隱是一道門的模樣。
沒錯,那的確是一道門。
這個世界的中心處,有一團如同心髒的東西在跳動。
骷髏的身上背著人事不省的許右安,如同一個背部長著巨大瘤子的畸形怪物。
果然是相愛相殺的一家人!
布條四處亂飛,斷髮不斷的飄蕩。
四周的草木瘋狂搖晃,只要被煞氣沾染到的,只片刻間如同被燒焦般,葉片化為灰燼,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接著。
骷髏再次碎裂,布娃娃四散分開。
布娃娃渾身上下都是腦袋,前身背後都是眼睛,造型上不遑多讓。
但是裂縫兩邊的牆壁上,像血管脈絡一樣,爬滿了粗細不一的血線。
無盡的黑暗。
我彷彿進入了某個遠古巨獸的龐大身體。www.hetubook.com.com
戰況激烈,庭院早已狼藉一片。
它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我謹慎的繼續下降。
十道怨靈符合才合成一道超級怨靈符,量變發生質變。
好像獵物被野獸盯上那種感覺。
我蹲下來,把血線靠近茶樹那片的地面。
門?
那點微弱的光芒,比黑夜裡的螢火蟲還不如。
很害怕似的,拼了命的掙扎扭動,想要逃離。
沒了血線的捆綁,他也摔倒在一邊。
大約半根煙的功夫。
骷髏和布娃娃不禁相繼打了個寒顫。
我戴上手套,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跳進漆黑的裂縫。
至於許右安。
血線逐漸綳直。
他的身體縮小成一個孩童大小的乾屍。
隨著距離的拉近,逐漸看清了地底深處的真面目。
血線好像有所感應,從一束變逐漸變細,成為一條細細的長線,拚命的往泥土裡鑽。
我把手放低還是不夠。
咔嚓嚓——
攻擊的力道也跟著暴漲。
「兒……www•hetubook•com•com
「我送你一程啊。」
「原來他早就死了?」
只是在我的攪和下,以及她本身的種種顧慮下,最終還是不願離開。
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
血線在我手中凝結成一束,末梢尖尖的,想往我的身體里鑽,可碰到我的皮膚又瞬間彈了回去。
骷髏頭晃了兩晃,頸部殘餘的幾根紅線,發出焦急而殘破的聲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下面是什麼樣的空間,我都要下去探一探。
彼此對視一眼,骷髏母親先發話了。
不斷的下降。
兩個怪物打的正是激烈,忽然都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手電筒在這裏失去了作用。
煞氣繚繞的長刀,簡直勢不可擋。
「是不是想回家?」
如果這種詭異的東西,流入外面的世界……
雙腳落到門框。
這對怪物母子聯起手來,也招架不住。
兩個怪物眼中寒光一閃,齊齊朝我撲來。
厚厚的血線在腳下,觸感就像踩在沒有皮膚的肉體上。
渾身和圖書陰氣繚繞的我,正微笑的打量著它們。
目光來回的流連。
啊超級怨靈符加持下,我不但在氣勢上給與兩個怪物如同大山般沉重的壓力。
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顯現。
爸爸都走了,它們也不能落後。
門后便是一片血紅。
通往地獄嗎?
越到下面,裂縫兩邊的血線就越多,源頭還在下方。
後果不堪設想!
「別急!好人做到底,我這就送你們一家團聚!」
地面猛的裂開,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出現在庭院里。
我眯起眼睛,放緩下降速度。
但它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一根紅線從許右安的額頭鑽出來。
所以妹妹聽到哥哥願意帶自己走,才會真的動心。
唰唰唰——
我把血線的末梢纏繞在手指頭上,看著它在泥土裡越扎越深。
「兒子……」
不知道有多深。
紅線鬆開,雙方分開一點距離,不約而同尋找那道讓它們脊骨發涼的目光來源。
又倒騰了一次金剛索,黑暗的下方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和圖書髏和布娃娃糾纏在一起,瘋狂的撕扯著對方的血線。
但是,它們能確定絕對不是好事!
我把長刀插|進泥土,收回金剛索,將和爪頭重新掛在下方,再往下降。
我露出好心的笑容,手舞長刀迎了上去。
「源頭就在下面!」
血線飛快的蠕動著,縮回裂縫深處。
我沒有亂動,長刀橫在胸前,小心翼翼打量門口的血紅世界。
不一會,我就抓了一大把。
黑暗。
布娃娃頂端,許左寧的腦袋頓時認同的點了點。
媽媽不能接受兒子任何一種形式的離開,哪怕是死亡。
不知為何,皮膚變皺,個子縮小,身體迅速的衰竭下去。
血線突然斷裂,緊接著,一聲巨響。
「無論我們之間如何,終究是我們自家的事,輪不到這個外人來插手!」
是媽媽用血線復活了他。
晉級直播,從來就沒有簡單過。
看來離開這片土地,人偶還是可以生存的,只要用人的血肉澆灌血線。
金剛弩牢牢的抓住裂縫邊緣。
我愣了愣。
血線到處和_圖_書尋找可以寄託的身體,一抓一個準。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但它還在拚命的往地下扎。
金剛弩的繩索已經到頭了,還未到底。
濃濃的森寒煞氣,從裏面噴薄而出,直衝黑暗的天空。
我眉毛挑了挑。
剩下的血線從母女倆的腦袋離開,她們終於永遠的安息了。
任務已經接受,沒有什麼可猶豫的。
血線的源頭,就在那裡。
那瘋狂的一家是鑰匙。
仔細打量。
帶來的不僅僅是氣場上的加強。
等到煞氣變淡,我才走到裂縫前朝下看。
想不到它們還能團結一致。
地面微微震動起來,崩裂的聲音從地底深處傳出。
手電筒照不到底。
最後,渾身的血線盡散,這對母子都只剩下一顆頭顱,滿是不甘和怨毒的盯著我。
「這麼多該夠了吧。」
我沒有耽擱,在狼藉的庭院里尋找還活著的血線。
「同意,先解決他,再來慢慢清算我們這筆賬!」
要不是有外面那片樹林遮擋,動靜傳出去,外人見到這一幕,只怕得嚇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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