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它的媽媽不是人……怪不得,我們這裏沒人認識她,還以為是外村的……」
水生大聲怒吼,那樣子有點嚇人,小萍的子眼淚都流出來了,縮著身體瑟瑟發抖。
小萍聽到我這話也是一臉驚愕,哭泣都忘了,愣愣的看著我。
「水生哥,我真的只是想幫你,它……壯壯它不正常……」小萍從地上爬起來,抹著眼睛努力辯解。
「讓到處的人都知道,讓他們打死壯壯?」
「我怕你被它給害了……」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喜歡你,你一定要和我過日子,就再等幾年!」
「我覺得他可能不是妖怪。」我慢慢的朝小傢伙走近。
我把魚拋過去。
走了幾步,乾脆四肢著地,動作靈活敏捷多了,像個小動物似的從我旁邊爬過。
「哪有人長這個樣子的?」
我站在水缸邊,試探性的伸出手。
好像嬰兒蹣跚學步一般,搖搖晃晃。
小萍被扔到地上,難過的哭泣著。
蹦了一圈,他蹲在我腳邊張大嘴,小尾巴在屁股後面搖來搖去。
小傢伙跳上水和圖書
缸,小手伸出,熟練靈活的撈了一條魚起來,小嘴張開,一口就咬掉魚的腦袋。
但額頭有兩邊有兩個犄角一樣的凸起。
小傢伙的嘴巴長的更大了。
正玩的不亦樂乎。
我感覺很有意思,伸手從水缸里抓了一條魚。
「水生哥,我保證,我發誓,絕對不說出去!你,你別……」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家也有個很特殊的孩子,不能見陽光。所以,其實我很能理解你。」我坦誠地說道。
「你的腦子裡只有非白即黑這種概念?這世界上除了人和妖,還有很多神奇的生物。」
「李大哥,你也被這個小妖怪迷住了吧?!」
「啥?咋可能!」水生戒備心還是很重。
小萍也看到了它的模樣,背靠著門板目瞪口呆。
小傢伙的尾巴搖的更歡了。
他用力跳躍起來,用嘴巴接住了那條魚,一個翻滾過後,穩穩的蹲在地上,幾口將那條魚吞了下去。
門口,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肥大詭異的黑影。
「求你了……我只是想救你……」
大雨滂沱的院子里,水生正拽著小萍走向屋子。
「沒吃飽?」
「巴巴……」小傢伙歡快的蹦進水生的懷裡。
「你抓緊時間啊……別被妖怪迷住了……」她按捺住焦急的心情,伸長脖子朝角落裡的小傢伙時間張望。
水生急急的把小傢伙檢查了一遍,確認他沒事,臉色才緩和了些。
「水生,我真的是為你好啊……」
小傢伙用清澈的眼睛看了我幾眼,慢慢的站起來朝水缸走去。
「你們這些外來的,沒有一個好人!」水生護著壯壯,表情很憤怒,「小萍你真是蒙了心,竟然和外地人混在一起!」
「它不是妖怪是啥?」
所以,就算是個陌生人稍稍對他表示出善意,他就毫無防備。
「是這個嗎?」
是人的模樣,身上套了個短袖短褲,長的很可愛,眼睛圓圓大大的。
「還要嗎?」
小萍弱弱的流淚。
「這……不會是……」
「李大哥,你咋還不動手?」她壓低聲音喊道。
「閉嘴!」
「為啥不www.hetubook.com•com可能?壯壯就是我的兒子,我親眼看見他出生的!」水生憤怒道。
濃濃的淤泥臭味從他的身後傳來。
我把魚拋的更遠了些,他依然精準的接住。
我沒有理她,新奇的打量著水缸邊的小傢伙。
「壯壯的事,不能有更多的人知道……要怪,就怪你們自己……」
後背和四肢都長著許多青色鱗片,屁股後面還拖著一條尾巴。
水生用力的吸了口氣,讓自己憤怒的心情平緩下來。
「吼……」壯壯也沖小萍呲牙咧嘴。
「你誤會了,我什麼都沒做,只是陪他玩了一會。」我從廚房裡走出來,笑了笑。
小萍見我半天沒動靜,有點急了。
「哎哎哎,別誤會,我跟她可沒什麼關係。」我道,「是她說你中了邪,請我過來驅邪的。」
「你還年輕,我都不怕,你怕啥呀?」
我又撈了一條魚起來。
見小傢伙沒有表示出抗拒,便把手放到他的腦袋上,撫了撫。
像小狗等待投食一樣。
「害?」水生被她給氣笑了,「我的兒子,為啥會害我?」
小m.hetubook.com.com萍渾身一顫,驚恐的求饒。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
水生的臉色很難看。
它的小臉乃至整個身體,都映入我眼帘。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幾口把剩下的魚塞進嘴裏,又把手伸到水缸里去撈。
小傢伙聽到父親的動靜,高興的連蹦帶跳,跑出廚房去迎接。
「李大哥,你快點抓呀!」她焦急的朝我做手勢。
濕漉漉冷冰冰。
小萍很震驚。
「我把壯壯藏的好好的,再過幾年,他就能長成一個正常娃了。」
然後跳下水缸,像個小狗似的在廚房裡開心的蹦來蹦去。
「不著急。」
「現在,你看到了壯壯的樣子,你是不是打算宣揚出去?」
「啊……」
「阿巴巴巴……」
外面雨很大,他沒有穿雨衣也沒有打傘,渾身都被打濕了。
再抬頭的時候,目光冰冷的從我和小萍身上掃過。
小傢伙很喜歡這種撫摸,嘴裏叼著魚,用腦袋頂了頂我的手。
壯壯搖著尾巴跟他親昵了一番,然後伸出小手,很開心的指向廚房。
然後,是一陣慌亂的哭喊求饒。
「壯壯你受www.hetubook.com.com傷沒有?」
水生看過來,眼神頓時又陰沉下去。
我手放到身後,給她擺了擺手。
我笑了笑,往後退了些。
我整個人都驚了。
「啊——」
「外地人?」他皺起眉,抱緊了壯壯,「你想對壯壯做啥?」
「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傢伙只是眼睛清亮的看著我,吞了下嘴裏的魚,露出大大的笑容。
「玩?」水生肯定是不信的,「壯壯和其他小娃不一樣,哪有人看到他,還願意陪他玩的?」
小萍嚇的後退。
「水生哥你……我知道了……」她眼珠亂轉,手指著壯壯。
外面突然響起小萍的尖叫。
「缸里還有很多魚,去吧。」
「你為啥要這樣?」
「你為啥要偷跑進來?」
「啊——」
「你會說話嗎?」
水生恨恨的瞪著她。
小萍臉色沉了下去,眼珠轉了轉,手在後面打開門,戒備的盯著我,後退著跑了出去。
小傢伙幾口啃完手裡的魚,連骨頭渣子也不剩,似乎舔了舔嘴角,還沒吃夠。
「可是,人咋能生出這樣的兒子?」
「水生,你聽我解釋……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