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王征點了點頭，沉吟道：「現在我大概摸清楚兇手想要做什麼，等看到了死者之後，我應該就能夠清楚了，不過兇手的手法讓我有些熟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他」來了。」
「噗！」王征一口水噴到了桌上，趕緊拿起聽筒道：「告訴我你們的位置，我和畫眉馬上就到！」
「這些地方的皮膚太少，並不適合做擺設。」閉著眼睛的王征忽然冒出來這句話，把眾人嚇了一跳。
「我說什麼了嗎？」王征頓時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看了高峰一眼，轉頭對著白靈問道：「死者的嘴是不是被縫合起來了？」
「我這裏還住著一個更高明的罪犯。」王征指著自己的腦袋開起了玩笑。
畫眉嘆了口氣，她不知道當天古俠對王征說了什麼，但是很明顯成功說服了王征，不然的話，對方現在也不會一直逃避這個話題。
「嚴肅點，我不是開玩笑的。」畫眉有些反感王征的態度，用著嚴肅的口吻說道：「以前你只是研究案例，所以的行為只是簡單的來自睡眠時的無意識動作，這可以當作夢遊，但是你現在的表現是你對社會失去信任，這www.hetubook.com.com很嚴重！」
事實上從兩個月前專案組解散之後，畫眉常常會在早上來時，或者晚上臨時有事時，總能夠在門口發現王征，他每次都像是今天一樣，赤|裸著上半身，而下身往往總是穿著一條短褲，或者內褲。
「跟我們當然沒有關係，我這是告訴你聽，你昨晚錯過了很多的事。」古俠在電話那頭又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擺設？」高峰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暫時不要管專案組的案子。」畫眉看著王征，認真的說道：「你現在的精神問題看似好轉，但是接觸的案子越多，你反而越不相信社會，我怕你遲早有一點會被同化，我真的有點害怕，下一次看到你不是在我這，而是在監獄里。」
確定了古俠所在的位置之後，王征便第一時間帶著畫眉趕到了市局，剛進辦公室正好便聽到高峰在做案件報告。
這件事不是偶然。
「看來你把我這當成避風港了。」畫眉苦笑道。從王征這個不速之客來到這開始，所有早上接診的病人都被她推掉了，問診時間也從上午改到了下午。
王征也沉https://m.hetubook.com.com默了，良久之後開口道：「我夢到有很多人在追我，我不知道我在哪，我拚命的跑，最後見到一個亮著燈的屋子，我跑到了之後，就忘記了。」
「抱歉。」王征開口道。
王征躺在一張素色的沙發上，合上的眼皮隨著起伏的音響聲輕輕的顫動，等到音樂聲停止后，他才睜開了眼鏡，觀察著四周。
「死因呢？」王征舉起水杯問道。
「躁鬱不過是一種極端的心理表現，只要對事舒心就好，最怕的是躁狂吧。」王征笑了笑，輕車熟路的從茶几下拿出一套衣服，一邊穿著褲子，一邊道：「看來我一會還要多帶兩套衣服來。」
剛剛參加完一個舞會的她，忽然想起還有一份病人的病理沒有理清，著急的趕回辦公室，可就在門口發現了癱倒倒地上的王征，無奈之下，她只有把對方「撿」了回來。
畫眉擺了擺手，像是絲毫不在意一樣，「你該說抱歉，不過不是對我，而是我的病人，我本來今早預約了一個躁鬱症患者，哦對了，還有一個婚前恐懼症，現在都泡湯了。」
「最初發現死者的是一個負傷逃走的小流氓www.hetubook.com.com，據他說當晚由於躲避警方，所以他選擇走小路逃走，但是他聽到警方巡邏車的聲音后，慌不擇路便分身擠進了灌木叢里，他是在那裡發現的死者。」高峰說話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剛想到這一點，畫眉辦公室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一接起電話就聽到了古俠的聲音。
當然他的眼神最終落在了辦公桌上，不，準確地來說是辦公桌后坐著的那個穿著黑色長裙，赤著腳的女人。
「受害人，也就是死者，在被發現后的十五分鐘左右死在了救護車上。」白靈頓了頓開口道：「我檢查到的是，女死者身上的皮膚組織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缺失，僅剩的百分之五分別在頭、頸、手、腳，還有陰|部位置。」
白靈張大嘴巴看著王征，連手裡的死者檔案掉在地上都沒有發覺，整個人陷入了震驚的狀態。
「肯定沒你們現在做的事好，電話放擴音吧。」古俠在電話那頭「哈哈」笑了一會，才恢復了正常語氣開口道：「昨晚，開化街有一起聚眾鬥毆案，六十多個人打群架，嘖嘖，那個場面！」
「你好像已經有些想法了？」古俠忽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ｈｔtps://m•ｈｅｔｕｂook.com•com？」白靈聽到這話頓時睜大了眼睛。她是專案組第一個接觸死者的，從一個連死者都沒看到的人嘴裏聽到這個消息，讓她有些意外。
「全身皮膚組織百分之九十的缺失。」古俠在電話那頭頓了頓道：「被人剝皮了！」
「他？」眾人面面相覷，在這一瞬間他們忽然覺得，有些看不懂王征了。
擺滿了書的書櫃，手旁那張單色的玻璃茶几，遠處一張木質的辦公桌……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王征扣著襯衫扣子疑惑道。專案組負責的一直都是破不了的凶殺案，地方的治安事件根本輪不到專案組來。
「你剛才夢到了什麼？」畫眉把發梢纏繞在指尖，沉默了一會，輕聲道：「如果你不能夠回答我的問題的話，我恐怕要考慮對你進行戒斷治療。」
「在我這，他……，正在穿衣服。」畫眉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紅著臉反問道：「古教授，你打電話到我這找王征，不是什麼好事吧？」
「畫眉，王征在不在你那？」古俠問道。
「別掛，剛才是開玩笑的。」古俠趕緊道：「不過這個案子，跟那個治安事件確實有關係。我們的同行到場了之後，那幫小流氓就散和*圖*書了，有個負傷逃走的，在三百米外的一個草叢裡，發現了一具女人，等120搶救到一半，就斷氣了。」
「不不不，我覺得這不是我對社會失去信任，而是更加信任你吧？」王征避重就輕道。
啪嗒！
「死者是被人拋棄的，因為她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價值。」王征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死者應該沒有性侵的痕迹，而且處女膜應該是完好的，年齡在17-21歲左右。」
「我怎麼又來了？」王征沙啞的問道，然後坐了起來，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身上有東西滑落，一低頭才發現是一張毛毯。
「你最好不要好奇的問我，你為什麼會自己跑到這裏來，而且還沒穿衣服褲子，只穿了一條短褲。」是畫眉，她抬起頭看著王征，語氣中暴露出了怒意。
「沒事我掛了。」畫眉語氣有些鬱悶。對方怎麼說也是個快七十歲的人了，怎麼一點都不正經？
「受害人呢？」王征走進了屋內，開口問道。
他完全能夠想象，一個被警察追捕的流氓，慌不擇路的翻身跳進樹叢里，可是面對面看見的並不是那些樹杈，而是一雙無助的眼睛，那樣的情景，足以把一個人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