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的事。」古俠沒聽到屋內的回答，整個人忽然變得焦慮了起來，他側身站在房門口，再次指著王征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你們兩個到底再說什麼？」高峰道。他實在是忍受不住了，自從古俠問出你是誰那句話開始，這兩個人的對話就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了。

「專家小組？」高峰疑惑道。

王征一低頭，看著映入眼帘那一塊已經被刀割得千瘡百孔的豬肉后，整個人嚇了一跳，而他驚恐的站起來的一瞬間，腳下卻不慎的猜上了粘稠的肉水，而他的身體也因為重心不穩，撲通一聲摔在了豬肉上，然後竟然發出了不大不小的鼾聲。

「什麼！」高峰震驚道。他趕緊轉頭看著白靈，果然對方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壞了！」古俠三人腦子同時嗡的一聲，有些不好的預感。

「哦，你這樣的老東西應該不能了解。」王征坐在椅子上，從桌子上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后說道：「那種沒科技含量的搶劫、殺人，完全對我們來說是一種侮辱，我們看不起別人，但又希望搞些大案子。」

「他是王征，又不是王征。」古俠頓了頓，繼續道：「準確的來說，他是王征的反社會人格，也就hetubook.com.com是上一次把白靈嚇壞的王征。」

「你們來了？」就在這時，王征懵懂的轉過頭，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看著面前幾人，疑問道：「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還有我房間怎麼這麼臭？」

……

聽到這話，白靈也忍不住好奇心，轉頭望向了古俠。

話還沒說完，專案組辦公室的門口便出現了一陣騷動，古俠甚至還沒來得及問話，便看到數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走到了辦公室里。

古俠嘆了口氣，開口道：「是警界心理研究中心組成的小組，他們有調查權，所以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要跟他們共享資料。」

「嘿嘿，我哪裡敢激怒你。」王征陰惻惻的笑了聲，啞然道：「有什麼想問的就說吧，他現在還在研究某種東西，不過快要成功了。」

「是你。」古俠忽然想起了畫眉曾經對他說的話，臉色緩和了不少，但是聲音卻依舊帶著寒意道：「我早就該想到了，王征不可能長時間待在這樣陰森，骯髒的地方，也只有你才喜歡這裏。」

「算是吧。」古俠忍不住嘆了口氣，把最開始畫眉告誡自己的話跟兩人說了之後，才無奈道：「這段時間，王征的情況控hetubook.com.com制的比想象中的要好。」

「他是王征啊！古教授你沒事吧？」高峰道。他覺得古俠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不論從聲音，還是之前他所看見的畫面來看，對方肯定是王征根本不需要懷疑。

「這是什麼？」

古俠嘆了口氣，他知道白靈說的是她被嚇到的那一次，不由得是嘆了口氣道：「所以之後非必要情況之下，我從沒有讓他接觸過直觀現場，可是現在這樣，反而有問題了。」

「王征……」古俠指了指王征的房間，本來想說什麼，但是卻又猶豫地搖了搖頭。

「是啊！」白靈也點頭附和道：「而且王征哥的判斷沒有出錯過，除了那一次被人誤導之外……」

「什麼意思？」古俠問道。

「身份的象徵？」高峰反覆咀嚼著王征最後留下那些雲里霧裡的話，自顧自的倒了杯水，開口道：「兇手知道警方在追緝，不應該把這種事當作身份的象徵，難道還會拿出來跟人炫耀嗎？」

「當然有。」王征笑道：「二十世紀外國有一個戀母的廢物，把死後的母親做成了人皮玩偶，但是這明顯滿足不了他對人體玩偶的渴求，他開始不停地狩獵，到被人發現后，他的手法已經被業內譽為經和圖書典了。」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愣了。

「王征有告訴過你們兇手是一個人嗎？」王征笑著道。

「你自己低頭看看……」高峰捂著鼻子，低頭指了指地上的豬肉。

「快他媽送醫院，還看著幹什麼！」古俠最先反映了過來，怒氣沖沖的吼了一句之後，趕緊到一旁撥打了120.

高峰和白靈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怔，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在王征的嘴裏，聽到這樣的稱呼，兩人一下子變的不知所措。

這句話不僅僅是高峰和白靈震驚，甚至連古俠都震驚得合不攏嘴，可是當他在準備詢問的時候，本來表現的囂張暴戾的王征，卻獃獃的坐在椅子上，夾著煙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你們怎麼了？」畫眉走到近前，看著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對勁，一轉頭又忽然問道那股刺鼻的臭味，不自覺的便捂住了鼻子，疑問道：「出了什麼事了？怎麼這麼臭？」

站在旁邊的三人見狀，根本也不敢耽擱，馬上手忙腳亂的把王征抬了出去。

「業內？」古俠不解道。

「你想激怒我？」古俠道。他知道，王征的話是對自己說的。

誰也想不到，這種像是陌生人見面的語氣，會在兩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成員內部出現，甚至語https://m.hetubook.com.com氣中還有敵視。

「不要嚇唬我的組員。」古俠自覺地把白靈護在身後，皺眉道：「你知道兇手是誰？」

「這倒是。」高峰把杯里的水一飲而盡，然後轉頭看著發獃的古俠，忍不住問道：「古教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征的問題了？」

「我也這麼覺得。」高峰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其實說實話，我從接觸王征之後，就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觀察力和邏輯推理都非常敏銳，絕對勝過我們，而且他的模擬現場能力更厲害。」

「從石器時代人類掌握了利器製造開始，就習慣把野獸的皮膚割下來做成衣服，這也變相的變成了身份的象徵，到了現代人依舊保存著穿動物皮毛的習慣。」王征說著看似不相關的話題，不斷地貪婪嗅著空氣中的氣味，沙啞道：「這是人的天性。」

「應該不會吧。」白靈揉著抬王征下樓發酸的胳膊，皺眉道：「按照常理來說，越是聰明的反社會人格，應該越不會肆無忌憚才對，你看像是王征哥……，也不會沒事就出現。」

「這裡有什麼問題？」王征深吸一口氣，臉上流露出滿足的表情，說道：「跟這些東西相比，人能幹凈到哪去？滿口胡說八道的教授，我覺得比這和-圖-書裏還要更加骯髒。」

「你到底是誰？」

恰巧，這時從遠處的樓道里，也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是畫眉來了，也不自覺的都鬆了口氣。

「手法有什麼代表性質？」古俠追道。

「好……」古俠反覆咀嚼著王征的話，沉默良久之後才繼續道：「可是之前犯下案子的兇手已經死了。」

畫眉一愣，轉頭的那一刻終於看清了王征凌亂的房間，還有那已經變得腐爛的流出肉水的豬肉，差一點吐了出來，不用問她似乎也明白了，王征出問題了。

「那現在怎麼辦？」高峰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王征現在這個情況很複雜，而且會不會……」

「我是誰？」王征忽然笑了，啞然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我是誰你都看不出來？」

「是啊！」白靈也一個激靈，趕緊道：「我聽說這次案子不是只有我們再查，上頭還派遣了一個專家小組！」

「這是你們警察的事，我不會告訴你們的。」王征看著古俠，啞笑道：「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那位仁兄的剝皮手法簡直就是一種藝術，不過可惜的是他這個人有點潔癖，不然把別人皮膚全剝下來，那才有看頭。」

陰笑著的王征聽到這，不自覺的也轉過頭，死死的盯著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