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個才急啊。」
「所以說,你們皇室的人就是麻煩,我再說一次,不要把皇室的破事,帶到學宮裡。」
姬氏老祖放下酒杯,不緊不慢的道。
還因為他發現了,黑船聖徒的行蹤,跟那位黑龍偶爾泄露的行蹤,重合度極高。
而且看其力量,應該是跟邪道完全相衝的。
「那要不這樣,我過來幫忙,先解決你這邊的問題,然後你再來。
有本事去屠龍啊。
小鮫人嚇的面色煞白,蜷縮成一團,繼續念念有詞。
他記得的只有一起,因為當時是有一個人,被餓鬼活活咬死了,他們還以為餓鬼是吃人,最後發現,那餓鬼連喉嚨都沒有,什麼都沒法吃。
「就在附近?」老羊也有些意外。
他肯定是不管事的,也未必長期在,管事的還是你。
你看著天下,還有比您老更合適的人選么?
「您老才是最捨得下血本的,而且目光如炬,我等都遠不如您老。」
「我忙得很,沒空。」
之前隨口一句話,竟然被人當真了。
老羊僵在原地,在看餘子清面帶微笑,搖頭晃腦,陰陽怪氣的樣子。
還有幾本都是修行相關的典籍,也有歷史相關的,閣下閑來無事,可以看看。」
他現在不想跟不動仙朝和妖族接觸太多,就是不想被人利用身份來搞事情。
此話一出,那女子重新坐了下來,沉默良久之後,她才沉聲開口。
更別說有些學子,就明說了不是遊記,就是寫個故事,引人向善,引鬼向善。
「您老見諒,自從年輕時誤入歧途,時至今日,在學宮苦修多年,戒驕戒躁也一直做的不好。」
沒誰都行,就是不能沒您老人家。」
女子眉眼裡帶著一絲憂色,語氣都有些急了。
要是真有極個別運氣好的,那回來之後,又會寫成遊記雜談,繼續放出去傳播。
我總得為以後考慮吧,你看啊。
到了地方,就見姬慎已經孤身一人,在海邊等著了。
「臣明白。」老俞立刻露出微笑,他還真怕裏面有什麼陛下的關係戶,不太好管教,現在算是徹底放心了。
「是啊,我就是在看笑話。
他們是受古妖雲鯨所託,專程來救你的。」
老羊說完,轉身就走。
「對,邪念倒是還好說,在學宮之中能鎮壓,可是邪念加上魔念,就無法根除了。」
不然的話,一個古妖,他們拿著信物,轉遍了不動大陸,再加上這邊妖族的勢力,怎麼可能一點痕迹,一點動靜都沒有,彷彿完全沒有這麼個人存在。
黑船大祭司立刻伸出手,直接瘋了黑船,一群人進入船艙內尋找。
老羊的臉面有些掛不住。
眼看眾人越來越近,那念念有詞便愈發急促尖銳,最後變成了驚恐的尖叫。
還別說,還真的有女鬼看了書,就覺得這些學子都是謙謙君子了,反過來被坑。
其中一個養牛的艙室里,魚骨推開門進來,在草場上四處巡視了一圈,又進入到牛群休息的地方,他目中閃耀著幽光,仔細探查每一處地方。
妖族那邊一點反應,一點痕迹,一點信息都沒有,好像也正常了。
拜貼在白氣之中翻滾著化作一隻白鶴,展翅飛入天際。
聊了一會兒之後,老羊又繼續開門見山。
這不正好,有了真正的真龍為參考,仙朝真意也能完成跨越。
甚至頗有些看不上妖族,這不跟古老的記載一樣么。
「閣下稍等,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請閣下考慮一下。」
「我跟你考慮的事情不一樣,自然是有偏差。」
拜貼自行合攏,化作一道白光衝天而去。
「那我把昊天鏡還回去。」黑船祭祀說著就拿出了昊天鏡。
抽完了,再給好言好語的教育,不然不長記性。
「要是雲鯨靠譜的話,那肯定在附近,而且肯定不遠,不然信物不至於反應這麼大。」
看到姬氏老祖,老者先行見禮,而後跟姬氏老祖並排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說。
「那就是根據昊天鏡指引而來的了。」
黑船大祭司有些不敢置信,聲調都有些變了。
「有。」姬慎也不問為什麼,立刻取出一個玉佩,直接遞給了老羊:「這裏都是我的藏書。」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這裏說是鬼物學堂,其實是什麼都招。
霎時之間,白霧蒸騰,大片的字跡浮現,不斷整合。
還有告狀?跟誰告狀?
等到老羊帶著黑船聖徒都不見了,姬慎直起身,還是有些懵。
而這個禁閉的原因,也跟殺人無關,說起來就是婉君在學宮修身養性,竟然還能被鬧事的刺|激了,魔性邪性不受控制,那就是沒修到位,得關禁閉冷靜一下。
黑船聖徒們一起,把方圓十里都掃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等到回到黑船的時候,老羊站在船頭,回頭打量著黑船,嘿嘿一笑。
「那我們跟前輩一起吧。」
學堂晚點開學都行,我還能繼續招點人。
老羊嘆了口氣。
上面是姬慎親筆書寫的內容,言辭懇切,不卑不亢,就說了他和圖書想要拜訪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那還用得著費腦子思考?
魚骨目中幽光閃爍,一掃而過。
老羊收起了典籍,他的確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需要研究一下。
那這拜貼是給誰的,就不用說了。
等到離開七樓戒指,睜開眼睛,餘子清咧著嘴笑出了聲。
真龍連龍族都不太想搭理,更何況妖族。
見老羊眉頭微蹙,姬慎立刻道。
我以為我去配合那些院首做研究,已經磨得很有耐心了。
姬氏老祖其實已經打算應下了,要是換個人,他才懶得搭理。
連皇子都能說打死就打死了,皇帝死了兒子,都沒說什麼,其他人死了更是活該。
反正肯定很麻煩,老羊就不想餘子清來。
一聽這話,餘子清繼續恬著臉道。
所以,他就給餘子清好好解釋了一下,不動仙朝雖然跟四神朝有區別,但本質上還是差不多的,他來只會讓事情變麻煩如何如何……
離開了學宮,姬氏老祖回到了家裡,親筆寫了個拜貼,再蓋上私印,張口一吐,一團白氣噴出,落在那拜貼上。
只要不抽死,那就朝死里抽。
「曾經在古書里看到過有關深淵的記載而已。」
姬氏老祖當然不慌了,他之前是真心實意的為了感謝,連稷下學宮的昊天鏡都借出去給人防身了,可謂是下了血本。
「……」
還得你多操勞一下。」
「用你說?我不知道?好你個老薑頭,你收了什麼好處,在這當說客?」
女子一聽這話,立刻鬆了口氣,恭恭敬敬的躬身長拜。
最後說,無論真龍要做什麼,稷下學宮,還有不動仙朝,都可以全力相助。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而那層靈光輕紗掃過老羊,仿若從老羊身上滑走了一般。
又曾經在琅琊院里待過。
「他的力量,倒是挺有趣的,極大的克制妖魔,見一見倒是也無所謂了。」
「這倒是沒錯,這些年的確是托你的福。
「魔念?」老羊神情有些古怪。
老羊也有些哭笑不得,他眼睛一眨,化作龍目,站在甲板上環顧四周,漆黑的海水,完全無法阻攔他的視線。
只是覲見,多大點事,當眾跪下磕倆響頭,他都不會猶豫。」
魚骨遙遙指著牛群休息的地方。
等到老羊說完,餘子清語氣裡帶著一絲感慨。
反正什麼求人的事情都沒說,只說了我這邊隨時恭候,要做什麼您開口,非常的客氣。
她行事多有些極端,但能謹守不越線,你就包容一二。
「我這邊學堂都建好了,就差老師和招收學子了。
「行了,山長快回來了,一切都照常準備吧。」
白鶴落在一顆巨樹的樹榦上,遙望著密林深處,靜靜的等候著。
他出來也有一年了,自然知道真龍出世的事情。
禿鷲慘叫一聲,化作半人半妖的形態,從天空中翻滾著跌落。
壓根連提都不能提。
跟這裏的魔妖和妖族,都是本質上不同的。」
等了不一會,就見倆黑船聖徒,警惕的靠近這裏。
反而能借真龍之名,整合妖族,結束妖族內部紛亂。
婉君也只是被關了象徵性的三個月禁閉。
老俞聽到那真龍倆字,就愣住了。
黑船大祭司寫完之後,老羊凌空一指,那封信便落入拜貼之中。
「我就知道,這麼好的酒,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喝的。
這邊的字跟四神朝那邊有不小的偏差,不過對於黑船聖徒來說,卻是剛剛好。
「告訴他,去西部海邊。」
大祭司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拆開。
不動仙朝也好,這邊亂糟糟的妖族也罷,都挺敏感這件事的。
「戒躁。」
「我還有要事,就此告辭了。」
「大王,你的頭骨掉下來一塊……」
所以,為了長遠考慮,我得找個能鎮得住場面的山長。
他心裏還是挺有逼數的,他又不是剛來,不清楚那位的身份,起碼他是清楚,他肯定沒資格讓姬慎敬拜的。
當然,他不慌,不只是因為,他也可以繼續變強。
還有,之前發生過的幾次餓鬼害人事件,必須好好追查一下。
這一次,黑船聖徒們,就準備跟老羊一起走,抄個近道。
「在下姬慎,字德守,見過閣下。」
那時候可真沒想到後面會怎麼樣。
他們基本都是被活活餓死的可憐人所化。
便是姬氏老祖,身後都有姬氏在,屁股再怎麼正,都不可能坐到姬氏的對立面吧。
真龍是名義上的山長,基本不管事,他是實際上的山長,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姬慎覺得還是謹慎點吧,那真龍明顯是愛書之人,能看在書的面子上提醒一句,那就說明這餓鬼後面,肯定是有什麼大麻煩。
一個角落裡,一個三尺高的小鮫人,蜷縮成一團,身上披了一層靈光薄紗,嘴裏面念念有詞。
老羊起身欲走,姬慎也起身行禮,猶豫了一下之後,姬慎還是開口了。
現在真龍出現了,你們卻嚇成這樣?
「這次還真的什麼都沒收,連罐好茶和-圖-書都沒。」姜老頭立刻搖頭。
指不定又會引出來什麼幺蛾子。
他現在哪有空理這些事,他現在就想找到九念大王,想辦法把九念大王給拾掇了。
「進學堂的人,甭管是誰,違反規矩,該抽就抽。
「要不是我旗幟鮮明的攔著,你以為學宮能有如今的安穩?」
當時鬧騰的不輕,還死了好幾個學子,把學宮裡的教授都卷進來不少。
裏面就是餓鬼相關介紹,還有布施相關的東西。
拜貼之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大字。
有些不知死活的年輕學子,倒是會因為看了幾本遊記雜書,便去城外,想要遇見一些才貌雙絕的女鬼。
姬慎拿出幾本書,擺在桌子上。
黑船大祭司也放棄了繼續在這裏行動的打算,肯定是雲鯨那不靠譜的傢伙弄錯了。
另外,我勸你們吶,對那些餓鬼好點。
壞了。
妖皇胸有溝壑,能屈能伸,這是整合妖族的大好機會,他自然會把握。
「我對你修行的力量很感興趣,可有尋常的基礎法門?」
「哈,那你們去開戰啊。」姬氏老祖忽然笑出了聲,指了指禁宮的方向。
姬氏老祖嘆了口氣,本來他是沒打算這麼著急做什麼的,現在是真的推脫不掉了。
前面其實聊的還行,他覺得這位挺好說話的,除了直來直去,怎麼最後提到餓鬼,忽然就不高興了。
曾經呢,還是個修道者。
他若是踏足不動仙朝,怕是很難瞞得住。
有些艙室,專門用來種植,有些艙室,專門養殖五牲六畜,這東西對於在深海航行是硬剛需。
好像在不動大陸的近海海域里,說是在不動大陸這邊也沒錯。
「不用再出去找了,肯定就在船上。」
這一次,不等老羊先踹他一腳走人,餘子清先一溜煙的跑了。
魚骨繼續掃視其他地方,全部檢查完了,轉身離開這個艙室。
白鶴在看到這倆之後,一個翻身從樹榦上落下,翅膀回縮,伴隨著一縷縷白霧,化作一張拜貼,懸在黑船聖徒面前。
真龍都惹不起的存在么?
等到白鶴飛出不動仙朝疆域不久,便見天空中一隻禿鷲化出一道弧線撲向了白鶴。
「別看這棋局亂七八糟,但現在,你輸了。
「這倒是簡單。」
姬慎覺得頭有點大,幸好稷下學宮往日里,對鬼物還真是甚少趕盡殺絕,不害人的鬼物,他們其實都懶得理會。
學宮地位再怎麼超然,主要的組成,卻還是人,那就很難避免爭鬥會蔓延到學宮裡。
老羊轉頭看向角落,看到了那個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小鮫人。
而後再次給黑船聖徒見禮。
七樓戒指里,老羊坐在那,聽著餘子清喋喋不休。
他這邊遊走了兩三年了,平日里見到的大都是尋常修士,很少見到修浩然之氣的修士,像姬慎這般強的,更是一個也沒見到過。
「我夙願已了,自然一身輕鬆,看開了很多事情,你跟我不一樣。」姬氏老祖語氣里透著輕鬆,端起一旁的小酒盅,美滋滋的嘬了一口。
無數年來,匯聚的仙朝真意,都是龍形。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這個前提,交情不說多深,以後起碼能找個由頭,總不會出現端著尿盆找不到門的情況。
我一時半刻找不到他,等他恢復之後,會很麻煩。」
尤其是聽說,是魔妖召喚的,那就更跟真龍沒什麼關係了。
就在這個時候,婉君當眾將那皇子的腦袋給拍進了胸膛里,一身殺氣的立下規矩,以後皇室的人,甭管是誰,敢在學宮鬧事,見一個殺一個。
姬慎一想到真龍剛才瞬間變臉,好像就是從他說,沒把餓鬼趕盡殺絕那。
「呵,我看在這些書的份上,給你提個醒,想想為什麼會忽然出現餓鬼,可別等到哪天,那些餓鬼去告狀了,你們就自己受著吧。」
我都沒見過那位,你怕是高估我了。」
那破碎的棋盤,倒卷而回,隨著姬氏老祖手掌落下,重新恢復了原樣,連上面擺放的棋子,都回歸了原位。
而且,他對拜貼里的力量,的確挺感興趣的。
以後出門,犯一次錯,可能就會沒命。」
你們低調點,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去找人了。
絕對不會有人不服。」
「看什麼看,稷下學宮裡的大佬,親自放出來的傳書白鶴,我只是破了點皮,很了不起了!」
黑船大祭司就當沒聽見這話,他也不問老羊之前不想搭理不動仙朝的人,現在又見,到底為什麼。
回去就給其他人說道說道。
就算是現在開學,入學的傢伙里,九成都不是鬼物。
稷下學宮的銀杏樹下,姬氏老祖坐在棋盤前,他的對面,一個滿頭白髮,面容卻很年輕的女子。
所以想借一滴真龍之血輔助,助其拔毒。」
你們繼續忙你們的事吧,我有事要回去一趟。
餘子清親自來,跟黑船聖徒登陸仙朝疆域,完全是不同性質的事情。
瞬間,他就明白,找到了。
叫鬼物學堂吧,可是看這架勢,明顯是把所有非人的傢
hetubook•com.com伙都往裡塞。
黑船大祭司想到這些年,在不動大陸上跟人干架,心態便發生了一點點微小的變化。
你今天來,總不至於是為了陪我下盤棋。
「絕對就在十里之內,信物的提示,已經特別明顯了。」
這姬慎倒是真捨得下血本啊,都不問為什麼。
因為壓根就不在陸地上。
「覺醒了古妖血脈的,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才是奇了怪。」
「我想要見一見真龍。」
老羊取出紙筆,想了想,又將筆給了黑船大祭司。
我只是說是鬼物學堂,又不是只收鬼物了。
「見過諸位。」
現在是個人都知道你們在找什麼東西。」
這些黑船聖徒,可是聖徒啊。
甚至在真龍現世的時候,黑船聖徒絕對就在現場。
後來發生了什麼,無人知道,反正當時皇帝的怒火,在宮外都能感覺到。
就在最混亂的那段時間,當今陛下的一個有資格奪嫡的皇子,就把這種爭鬥徹底在學宮裡擺在了明面上。
反正肯定不能指望黑船聖徒能在餘子清這管住嘴。
指不定再過些年,就能做到有形有神,對仙朝也是大好事。
「行了,我就知道,這學宮裡很難藏得住什麼秘密。」
老俞活著的時候,再到死後,都是心志不改,那的確沒什麼好瞞著的。
他被一群魔妖召喚,脫困而來,如今實力遠未恢復,躲了起來。
附近有覺醒了古妖血脈的存在,也會給出提示。
餘子清立刻應了下來。
妖魔是魔,不是妖。
交錯的一瞬間,便見那白鶴的長喙一抖,直接刺穿了禿鷲的腦殼。
姬氏老祖放下酒杯,笑容收斂,他緩緩的站起身,錘了錘自己的腰。
仙朝真意,不是一直有形無神么。
接下來每過一次年,他的臉面怕是就要掛不住一次。
老羊有些頭大的揉著腦袋,餘子清在這給他瘋狂洗腦。
現在這情況,再想找交情,那怕是連門都找不到在哪。
老羊拿出一個玉瓶和一枚玉簡,交給姬慎。
「陛下放心,臣一定用心管理好學堂。」
一個小小的學堂,真龍來當山長。
姬氏老祖想了想,神色稍緩,他點了點頭。
「老龍有禮了。」
當年仙朝混亂,從各大勢力到朝堂上,明爭暗鬥激烈。
反正九念大王在這邊藏著,後面肯定是要搞事情的,到時候不動仙朝肯定也躲不過去。
「拜貼自己化作一隻白鶴,飛來的。」
不過那是之前,現在他倒是覺得,借姬慎的力量,來找找九念大王也沒什麼。
見到老羊帶著黑船聖徒落下,姬慎立刻起身,面色肅穆,正冠正身,揖手長拜。
「你們沒在海里找過?」
畢竟,深海特別危險,還特別耗時間。
曾經的真龍會隕落,現在的真龍自然也可以隕落。」
「咦,閣下也知道這奇怪鬼物?」
最後還拎著屍體,直接進了禁宮去見皇帝。
這找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黑船船艙內部,每一個艙室,其內空間都被拓展過。
再說,那真龍出世之後,也沒有收攏妖族。
「有倒是有,這餓鬼大概是在二百多年前忽然出現的,而且這鬼物極怪,似是不太怕浩然之氣,不知閣下可知道些什麼?」
離開了這座院子,外面一個長衫老者,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心態險些沒繃住。
但老羊最是喜歡典籍,看到這麼多,可能大部分都是他沒看過,不了解的典籍,那是真心喜歡。
禿鷲妖一看,稍稍一摸,都摸到自己腦子了,也顧不得硬氣了,連忙開始翻丹藥。
「閣下不要誤會,是稷下學宮之中,有一位教授,曾經誤入邪道,又曾入魔。
也不知什麼時候,忽然就搞出來個鬼物學堂。
姬氏老祖取出一顆棋子,在角落裡落下。
一路飛馳,到了西部海邊,黑船聖徒的黑船,就停靠在附近海域里的海底。
老羊感覺到腦殼疼了。
「沒事,你留著防身吧,這邊的頂尖法寶,倒是很有可取之處,妙用無窮。」
以前老羊是不想麻煩,他在琅琊院開始,就是獨立獨行,那時候就煩得很。
到時候就變成了外來的神朝皇帝,在不動仙朝撒野,不動仙朝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你說吧,到底想幹什麼?」
「真的有深淵?」姬慎聽到深淵這倆字,便有些吃驚。
他現在是真的沒什麼不服氣的了。
但是山長之位,就一定得是您老的。
「你從未聽過?」
再加上這麼強的真龍,以前是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怎麼就忽然出現的?
「老俞,你別把我當先皇,別什麼都不敢說,有什麼就說什麼。」
別老想著絞殺,看不上閑棋,弄不好就吃大虧了。
「不用害怕,這裏沒人會傷害你。
于私,我樂於見到真龍出世,此乃天地之限消散的兆。
但是……
但……
何必對於妖族可能會變強而如此惴惴不安?
「臣的確沒什麼意見,臣只是想知道,山長是哪位?」老俞也很誠懇,他並https://m.hetubook.com.com不貪戀那個位置,只是,多少得知道是誰,那才能服氣。
「方圓百里之內,除了幾個小妖,沒有特別的。」
但是下一刻,魚骨的餘光,便察覺到一絲扭曲,立刻轉頭重新掃了過來。
然而不一會兒,艙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現在真龍之身曝光,那他就更嫌煩了。
「我回想了一下,這應該是第一次吧。
又說,最近妖皇有借真龍之名做事。
「哎……」姬氏老祖嘆了口氣:「行了,我還不知道你,我只能告訴你,你最好什麼都別做,不然只會壞事。」
沒啦,您就是個標杆,哪怕您老不管事也好,不去教學都行。
「啪。」
姬氏老祖落下一子,他對面的女子眉頭微蹙。
老羊坐下,黑船聖徒回禮之後,便一言不發的站在老羊身後。
「有勞了。」
「那些餓鬼可曾害人?」
這邊剛坐下,老羊便開門見山。
「好嘞,我這就去準備,等候您老大駕。」
「這裡有么?」
「這個姬慎倒是挺客氣的,不過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老張和老俞,都在旁邊等著。
真要是惡人,也不會淪落到被活活餓死的地步。」
「老俞,沒讓你來當這個山長,你有什麼想法?」
……
只是當年忽然出現,讓不少人驚疑不定而已。
「真龍出世,還是記載之外的真龍,現在連傳來消息,說妖皇似是都要去覲見了,您老肯定懂這代表什麼吧?」
「老俞你等一下,老張你先忙吧。」
正因為這個大環境,所以,那些餓鬼雖然長得丑了點,嚇人了點,但不是什麼兇惡殘暴的鬼物,還真沒什麼被針對的。
但不是老羊自大,就他目前了解的,不動仙朝還真未必是兌皇的對手。
說著,他又拿出來幾十本。
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們,這邊的古妖在不動大陸。
「文君手書,可真捨得下血本。」姬氏老祖眼皮一跳,有些沉不住氣了。
正常管理的時候,可以讓老俞來。
他環視了一周,什麼都沒發現。
那個不靠譜的雲鯨,果然是不靠譜啊!
「多謝了。」
肯定是外來的啊。
「一切聽從陛下安排。」
反正總體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只是想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的會難受嘍。
「我們從海里來的……」
「婉君年少時誤入邪道,後面又入魔,最後能堅守自我,已經是不容易了。
姬慎不敢攔著,只能躬身送別。
雖然在學宮之中,借地利強行鎮壓,也一直無法根除。
「那倒是沒有,我等並沒有對餓鬼趕盡殺絕,只是驅趕到遠離城池的地方了。」
「您這是什麼棋路,怎麼亂七八糟的,還嫌不夠亂么?」
這些事完全是沒法禁的,著書只要不是胡編亂造,那便是每個學子的權利。
于公,學宮之中,僅僅因為目視真龍真形,有所得者眾多。
姬氏老祖最後還是忍住了,沒繼續嘲諷的更難聽。
「倒是極少數,大部分都是躲著不出來。」
「那就勞煩您老給想個辦法,給那位傳個信息,就說,無論那位要做什麼,朝廷都願意幫忙,盡全力幫忙。」
姬氏老祖一伸手,按住一塊碎片,輕輕向下按去,一聲輕言。
「這都是基礎的養氣典籍,反覆誦讀,便可在胸中,養浩然之氣。」
我可以追尋更廣闊的天地,求學之路,無邊無涯。
這的確不用擔心鎮不住場面了。
這時,他才拿起老羊給的玉簡看了看。
「就是那裡,察覺到一絲異樣,但是細看又什麼都察覺不到。」
您老第一形態是黑山羊,還有真龍之形,還有凶獸之形。
「前輩,這是我說的那個人,給的拜貼。」
不能等了,現在就得進宮,給陛下陳述利弊,必須定下規矩,不準迫害餓鬼。
那白鶴姿態優雅,速度也極快,就這麼一路飛馳,飛了十幾天之後,在一片深山密林的上空,緩緩的盤旋了一會,才緩緩的向著下方落去。
看完之後,姬慎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等到他們登船,黑船大祭司的黑袍里,便有一絲微光亮起。
「這些是我年少時誦讀修行時所用,其上有一絲浩然之氣了,若是給小輩入門用,倒是會容易些。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餘子清現在是兌皇。
餘子清也沒隱瞞,老羊的真龍之身已經現世,也就沒必要誰都瞞著了。
老羊看了一眼拜貼,沒接。
「深淵里妖魔無數,若是開了深淵裂縫,那無數妖魔便可趁勢而來。
不在自己地盤,又干起架來了,那就甭指望餘子清會悠著點了。
但是老俞呢,是個鬼物。
等到只剩下老俞之後,餘子清親自煮茶,給老俞斟了一杯。
所以,學堂的山長是一位真龍。
「稷下學宮祭酒姬氏姬慎德守敬拜。」
真好啊……」
我知道老張給找了個大鬼,還在大兌朝廷干過,人我也見了,的確不錯。
而且,姬慎聽出來了真龍的意思,真龍追蹤那個大魔,不是因為責任,倒是有恩怨的意思。
「你聽說過餓https://m.hetubook.com•com鬼么?」
「這是雲鯨的信物,你應該能判斷的出來吧。」
「你先說說。」
姬慎琢磨了琢磨,為什麼會忽然出現餓鬼,他哪知道了,現在整個稷下學宮都沒人知道為什麼。
嘁……」
對面那白髮女子聽到嘲諷,冷哼一聲,沒忍住直接掀了棋盤,棋盤當場崩碎。
你要告訴他們,有個事你們要瞞著餘子清,那簡直就等於告訴他們,你們敢瞞著這事,就枉為聖徒。
這就不是他幫真龍忙了,而是一起來解決這個大麻煩。
靈光掃過,所有人都仿若沒聽到那尖叫一般,魚骨再看,什麼異樣都看不到了。
黑船大祭司眉頭微蹙,感覺到好像有什麼力量,在滲透,很微弱,也很怪。
最重要的,您老學識淵博。
「在海里!?」
「老東西,伱純粹是看笑話么?」
「剛才還老東西呢……」
倆黑船聖徒,拿到拜貼,感受著上面的氣息,就是來自於之前見過的那位老者,便將其收起,帶給了黑船大祭司。
他在這邊還沒準備好,餘子清來了之後,弄不好就會被某些人利用干架。
黑船大祭司一怔,立刻將袖中之物取出來,那是雲鯨給的乳牙。
老羊拿到手裡,掃了一眼,便感應到玉佩之中,密密麻麻的書架,大概掃一眼,就能推測藏書少說也有十萬冊以上。
女子說著,在袖中拿出一個神韻內斂的捲軸,放在棋盤上。
過些時日就會回來。
這一下子很多事就串起來了。
白鶴翱翔在雲層之上,一路飛出城池,飛向荒野里。
所以,在陸地上壓根找不到,就正常了。
能讓真龍都得在看在書的份上才提醒他,甚至看真龍的意思是,要是有朝一日,他因此被活活打死,真龍都會抱著手臂在旁邊看熱鬧。
妖皇把真龍當祖宗供起來,都不影響他的權柄。
「不動仙朝的圖騰,乃是三真一瑞,更是以真龍為尊。
尖叫聲中,便見小鮫人身上,一層看不見的靈光輕紗,驟然散開,向著周遭橫掃而去。
老羊,黑船大祭司,都被魚骨帶了進來。
老羊看著拜貼,搖了搖頭。
老羊看了幾眼,大概看出來,的確是鍊氣的一條支路。
而另一邊,老羊跟黑船聖徒們,也都到了黑船上。
姬慎化作一道流光,疾馳而去。
「行吧,我先回去一下,正好這邊也稍微緩緩。」
「稷下學宮責無旁貸,不動仙朝也會立刻開始尋找那位大魔。」姬慎立刻主動先應下了,這的確不是真龍的事了。
看來還是不如您老啊。
「哪來的傻鳥,敢在這亂飛?」
「怎麼來的?」
可是再看,好像什麼也沒有。
畢竟,要是學堂開學,第一天山長就不在,那太不合適了。
「我也不白收你這麼多藏書,這是甘霖原液,玉簡你自己看。
「船上一直都有人的。」
小鮫人躺在草堆里,長出一口氣。
這山長之位,肯定得你來啊。
老羊睜開眼睛,黑船大祭司便遞上來一個拜貼。
「你最近哪也別去了,也別離開這裏,就在這讀書吧。」
您老在很忙的時候,第一次如此有耐心的聽我說完,又好言好語的指導我。
「看不見我……」
大祭司向著後方看了一眼,老羊趺迦而坐,雙目緊閉,他只能先將拜貼收起,靜靜的等著。
「我想要閣下一滴鮮血。」
姬慎再看那個小玉瓶,心裏也明白這個不到兩寸高的小玉瓶,究竟有多高的價值了。
不然的話,哪怕他只是被噁心了,以餘子清的脾氣,八成也會來給他出氣。
姬氏老祖搖了搖頭,收起獸皮捲軸,轉身離去。
自那之後,大家就都老實了,學宮一下子就恢復了安寧。
女子立刻伸手,一個大比兜子抽在自己臉上,當場在那嬌嫩的皮膚上留下了個滲著血的手掌印。
「我要找一個來自深淵的大妖魔,不死不滅。
老張和老俞應了一聲,就準備去忙。
說什麼都不能讓餘子清來,讓餘子清來了,這事肯定能笑話五百年。
餘子清老老實實的聽著,一邊聽,一邊啊對對對,不斷的點頭附和。
老羊遙遙一指那拜貼,便見拜貼自行展開。
姬慎倒是沒什麼意見,真龍比預想的好說話,雖然太過直來直去,彷彿趕時間似的,他有些不太適應。
等到落地之後,看著圍過來的一堆小妖,他捂著滋滋冒血的腦袋,遙望著遠處振翅翱翔,已經飛遠的白鶴,禿鷲妖一臉老子牛逼的表情。
要不是她震懾著,學宮也很難有如今的安寧。」
只是去不動大陸兩三年時間,就把性子磨的這般有耐心了。
老羊一揮手,黑船大祭司手裡的信物便飛了起來,緩緩的飄向那個小鮫人。
你也是一把年紀了,別下棋輸不起。」
一堆小妖瑟瑟發抖,有個膽子大的,指了指禿鷲的腳邊,試探性的道。
這是用來交流的信物。
「典籍,你還有么?」
「還能怎麼樣?
不過是婉君的話,他很難拒絕。
從一般厲鬼,到餓鬼,甚至再到神祇都可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