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為什麼必須要帶上本體的原因。
一直當縮頭烏龜的黑山妖王，終於忍不住了。
「有地祇之源，都煉化的這麼困難，問題出在哪？」
「聽明白了吧？沒聽明白沒事，聽老羊指揮就行。」
老羊還是有先見之明的，要早點解決掉九念。
老羊很穩，一點都不著急，也不會被別人打亂進度。
「你先送我出去。」
好像這些某一方面都極強的傢伙，都是在某一方面打破了自己的天花板。
「等一下，我們可以談一談。」
等到跌落到極限的時候，他可能就會再次恢復到曾經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尚未化妖的階段。
能擋得住里長攻擊那麼久，最後一招，那大妖當場湮滅，連骨灰都不用揚了，這鱗片正面遭受大部分衝擊，竟然還能留下一小部分碎片，那材料絕對是頂尖了。
本體跟他，其實是兩碼事。
反正契約內容又沒要求保密。
他在等九念，等著九念去完成古老的契約。
他感覺這挺好的，他本身就不是擅長這方面的，以前覺得八十分很難了。
餘子清咧嘴一笑，拍了拍巫雙格的肩膀。
進陣之後，餘子清問道。
餘子清對巫雙格揮了揮手，讓巫雙格先暫停下。
因為他的本體，是根本沒法化形的，他化形而出，就是凝聚出妖魂，化形而出。
老羊凌空而立，站在天空的最頂端，他本身便是最大的陣眼，他在強行煉化黑山妖王，要將黑山妖王活活煉死。
「我化魔妖，成為他手下，他要保我度過此次劫難……」黑山妖王一看有用，哪裡還管那麼多，直接就把契約內容，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我猜啊，能讓他如此做的，就只有黑山妖王本體了。」
這傢伙開始恢復之後，恢復速度可真是夠驚人的。
「還真是讓人意外，他這本體到底是什麼？」
餘子清托著一隻手，那些碎片，還有滴落的黑血，都被他接住，一絲遺漏的都沒有。
甚至於，他還知道，那個傢伙，就是在覬覦他的本體，想要做什麼事情，就得用到他。
等到他境界徹底跌落出九階的那一刻，還沒有任何變化出現，黑山妖王的心態就有點崩了。
「御器，御器。」
「讓格格給那黑山妖王來個狠的，會影響你的大陣不？」
里長的外表恢復的很快，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只是餘子清都能感覺到他氣血暴跌，看起來元氣大傷。
那龐大的穢氣爆發，如同凝聚的岩漿擴散開，所過之處，那本就荒蕪的黑山，頓ｈｅtｕbooｋ.coｍ•ｃoｍ時變得更加荒蕪，寥寥幾根雜草都瞬間消失。
本地的魔妖，要是有這本事，何至於被內部紛爭不斷的妖族壓的如同臭水溝里的蟑螂一樣，只敢在陰暗的角落裡躲藏。
「先說說，怎麼回事。」
他只能不斷的剜掉腐肉，保持著不被徹底影響到，不被污染到更深處的地方。
「你太高看他了，他被山君鎮壓了那麼久，挨了不知道多少頓毒打，他現在還有這種腦子？」
一連沖刷了數十遍之後，黑山表面，都已經看不到完好的地方，所有地方，都在冒穢氣。
而他對力量的掌控力，能有八十分，那也只是在八階，不算十方神通，不算秘法疊加的情況下。
沒人理他，巫雙格可不會因為敵人說停他就停，他依然在一絲不苟的執行著，而且執行的時候越來越順暢，噴涌而出的穢氣，已經不局限於黑山表面，而是順著各種山洞、縫隙向著黑山內部滲透。
隨著實力提升，找個對練對象的事，越來越難。
老羊要不是直接被迫改了賽道，還起飛了，他想要在之前的路上，在某一方面打破極限，怕是會難到極點。
「的確是九念的氣息，不過，這裏的神韻都被打碎了。」
這個時候，餘子清才理解了，原來那句筋骨活動開了，真不是在凡爾賽，就是實話實說。
沒人理他，繼續沖刷，再一次之後。
「這是那個大妖死後唯一留下的東西，這鱗片正面能扛得住里長十方神通爆發，神妙極強，可以確定，肯定是來自於九念。」
老羊說的不錯，學的太雜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一連數天時間，黑山妖王的怒吼聲也沒了，怒罵聲也消失了。
黑山妖王想要掙扎，可惜已經被老羊下血本布置的大陣死死的鎮壓著，老羊本身都是陣眼，地祇之源也是陣眼，黑山妖王根本掙扎不動。
打破上限最難，趨近上限次之，但有人開路，有人指點的情況下，一千分的卷子考一百分，總比一百分的卷子考一百分希望大點。
「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們，魔妖里出了一個很可怕的傢伙，我已經跟他定下了古老的契約。」
餘子清念頭一動，便見那大大小小的碎片自行飛起。
餘子清也沒感覺到受到打擊，他最是清楚，這世上總有一些人，在某些特定方面，是其他人開掛都追不上的存在。
讓他去做這份卷子，他根本看不懂，連提起筆都做不到。
我的煉化進度很慢，這絕對不是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普通黑石山，也不是什麼礦脈山。
里長右臂慢慢恢復，血肉、骨骼、筋膜、皮膚，都被淘汰掉了一部分。
巫雙格單手掄起混元金斗就要扔出去，餘子清嘆了口氣。
餘子清看著沖刷結果，神色裡帶著一絲意外。
「有一絲神韻殘留，還有氣息，有材料本身，能研究的東西，太多了。」
老羊看了一眼混元金斗，眼睛一亮。
這一部分力量，就足夠由內而外的完成一次破而後立。
餘子清進來之後，便直接出現在這裏。
他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他曾經以為自己學習苦練，能有里長八成的掌控力，肯定是遠遠超出夠用範疇了。
他以前可從來沒見過如此可怕的穢氣，可怕到他的本體都沒法容納。
而後氣血運轉之間，便見里長胸口、左臂雙腿上，都開始有東西刺破皮膚被擠出來，便是腦袋上，頭髮都盡數跌落，大量的東西被擠出來替代掉。
他們來到餘子清面前，拿出一些碎片。
餘子清一臉巫雙格似的表情，連連點頭。
看起來氣血暴跌，如同重傷了。
一片鱗片就有這種效果，餘子清眉頭微蹙，還是不能因為九念之前一直是殘血狀態就小看了他啊。
餘子清又想到了山君，山君的情況，按照餘子清理解，是他的法力已經強到遠超自身能承受的極限。
里長已經走到了另外一個極端，這在鍊氣修士里，都是極端的存在。
巫雙格一愣，繃著臉，認真御器，就見那混元金斗，在原地抖了半晌，驟然化作一道流光飛出，沒入到黑石山裡。
「我跟你的想法，有點不太一樣，我總覺得，這傢伙似乎有別的想法。」
這些都是那塊黑鱗片破碎之後留下的。
「黑山妖王反抗很激烈，而且，他可是一個妖王，你以為哪那麼容易的。」
爆發力和凝聚力太高了，已經遠遠高出能承受的極限了。
只要我們那邊不亂，還在掌控，我就不會主動放棄。
「里長，您老這真沒事么？」
餘子清運轉大衍初章，那些碎片飄在他面前，飛速的運轉，不斷的拼湊，回歸到其原來的位置。
餘子清拍了拍巫雙格的肩膀。
而讓餘子清去做這份卷子，他估計也考不到八十分了。
就像是邗棟一樣，攻已經拉滿到超出自身能承受的極限。
「是有一點變故，影響應該不大，但我們不能盲目自信，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其內氣息流轉，混亂卻又有韻律，按照某種奇特和_圖_書
的規律，不斷捲動其內的一切。
從無盡餓鬼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惹下天大的麻煩了。
九念沒變成弱智，就已經非常厲害了。
他知道若是跌落九階，接下來便如同開閘放水，只會直線暴跌，速度越來越快。
可境界這麼快就跌落，快要跌落九階，他就無法接受了。
回頭看向其他人，惻惻和巫雙格從遠處歸來，一個飛在空中，一個在鑽地。
混元金斗里，匯聚了四神朝這麼多年的穢氣，裏面的東西，早已經不是普通的穢氣了。
老羊嗤之以鼻。
巫雙格繼續操控混元金斗飛出，飄在黑山深處，海量穢氣如同泄洪一般的落下，不斷的沖刷黑山本體。
這鱗片殘留的東西，跟那個大妖在本質上是截然不同的。
不過化作魔妖，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的本體，他連魔氣都能容納得了。
轟的一聲悶響，便見混元金斗炸裂，恐怖的穢氣在黑石山內爆發。
餘子清琢磨了一下，這話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老羊一揮手，將餘子清送出去，餘子清對巫雙格招了招手，帶著巫雙格進入陣中。
餘子清無話可說，一口老槽不知道怎麼吐。
「那行，你先好好研究，我覺得接下來，還是按照正常的路子，順水推舟的做比較好，你覺得呢？」
「你的看法呢？」
他拿出剛才收集到的鱗片。
他吼出了聲。
到時候就看九念來不來了。
餘子清若有所思，看著里長還在變化，里長很顯然是很早之前就找到了自己的路。
隨著這些東西被擠出替代，里長的氣息，似是削弱了一些，但是身上的那一絲難以湮滅的暮氣，也隨之消散了。
如今忽然發現這上限，飆升到了一千分。
這個黑山妖王很麻煩么？」
「我的看法就是九念想要救黑山妖王，但是他又不敢直接現身。
這些碎片小的不過芝麻粒大小，大的部分里，最大的也只有指甲蓋大小。
他對古老契約這幾個字很敏感。
餘子清就把之前餓鬼商號傳來的信息，還有他感應到的，不動大陸也出現妖魔的信息說了一下。
這次就正好，控制了絕大部分力量宣洩出去，但還是有一部分是沒法完美控制著宣洩出去的。
等到穢氣逸散，擴散出黑山的時候，便見混元金斗在巫雙格手中重新凝聚，將那些逸散出來的穢氣再次收攏起來。
如今算是認清了，同樣的力量，里長能掌控到十成十，那純粹是因為特么滿分就只有一百分。
念頭一轉，餘子清立刻否定，不，他高估和-圖-書自己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境界不穩了，境界在跌落，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受到了污染，身軀在腐朽。
「少爺，能找到的，就只剩下這些了，剩下都已經化為齏粉飄散了。」
這個大佬還是自己家的人，那他對自己以後能考個一百分，就忽然多了不少信心。
那黑山本體，竟然有一部分已經開始自潔了，竟然連混元金斗的污染都這麼快祛除掉。
而代價，則是力量開始跌落，境界開始跌落。
老羊說的不錯，九念被山君毆打了這麼久，腦子恐怕都快被削沒了。
只是，現在眼看著境界一路跌落，已經快到跌落九階的時候，九念還沒有來。
「繼續，給他多洗幾遍，給他腌透了，我就不信了，他本體能扛得住，他能扛得住？」
「出什麼事了？」
硬扛著煉化，他能扛，他甚至打定主意，就這麼扛下去，扛個千八百年，反正他也不急。
將這些碎片收起，餘子清飛身前往大陣里。
這些東西不能落在外人手裡，僅僅餘子清知道的，就有幾十種咒法能利用這些東西，直接詛咒其主人。
實際上，他看明白個蛋啊。
「有這個鱗片，你能研究到什麼地步？」
而里長還能拿下九百五十分，距離真正達成，已經差的不遠了。
不動大陸上，跟魔妖相關，有能力搞出來這種東西的，不用去猜就知道，肯定是九念。
「現在沒事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明白的，接下來會好好煉體，我走的很穩，不著急。」
還有，伱這裏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這就跟一般體修不一樣，一般體修最長的長板都是防禦，自己的力量一般都是達不到能打死自己的階段。
他的本體，是一種我從來沒聽說過，沒見過的東西所化。」
大概可以確定，不是像法寶一樣，以各種材料為基礎煉製出來的，更像是某種生靈身上的鱗片。
「開始只是猜測，現在完全確認了，的確如此，是一種新東西。
「等一等！」
如今里長這個力量攀升，就相當於卷面分數從一百提升到了一千，難度從高中水平的數列，躍遷到證明黎曼猜想。
一次破而後立的脫胎換骨，都進行不下去了。
他來了，就證明黑山妖王的價值比預想的還要高。」
九念若是想要救黑山妖王，那我就在這以逸待勞好了。
以至於，外在壓力不夠，因為控制力太強，造成了煉體之後的肉身，也遠超一般體修，沒有超出極限的力量，都無法撼動其筋骨。
餘子清點了點頭，看向被困在和-圖-書中心的那座黑石山。
「你都沒見過沒聽過？」餘子清有些意外。
他就這麼硬扛著，每一瞬都彷彿一年那麼長，簡直度日如年。
又結束了一次沖刷，黑山妖王急了。
最後拼湊出來的，就是一個中心完全缺失的黑鱗片。
餘子清還是很開心的，乖巧的站在里長身邊，等著里長慢慢恢復。
要不是老羊當時立刻動手，怕是都沒人知道九念悄悄離開深淵，沒來四神朝這邊，而是來了不動大陸。
黑山妖王境界其實並不是多強，但是他的本體非常特殊。
相鄰的碎片，已經沒法拼湊起來了，崩斷的斷口處早已經被磨滅了一部分，只能確定大概位置。
這意味著他的長板，想要打破極限，其實會更難。
黑山妖王的心態就發生了一點點變化。
「材料本身里，還殘留了一絲神韻，氣息也有殘留，足夠你研究用了。
入陣之後，便見所見天地驟然大變，天地彷彿被不斷縮小，一座座孤峰接天連地，孤峰之上，一桿桿大旗迎風招展。
黑山微微顫抖著，暴怒的嘶吼在黑山裡傳出。
里長的右臂已經血肉模糊，就這麼耷拉著，隨著氣血運轉，便見一部分骨碎，被蠕動的血肉擠出來，還有大量替代掉的血肉和皮膜，都被換掉了。
九念如此費心費力，自然不可能是為了一個手下。
深淵里要是沒什麼動靜，餘子清估計也會認為九念老實隱藏著，可能真的會給他幾十年上百年的恢復時間。
餘子清確認了一下，好像真的就是那種古老的契約，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餘子清大概也明白了，里長為什麼一直在拔高掌控力，這掌控力若是不夠，出招的那一刻，最先打死的就是自己。
「咦，你不說我都忘了，倒是可以試試，只要巫雙格來配合，不要影響到黑山妖王本體之外的地方，問題應該不大。」
真正你死我活的戰鬥，也是基本上沒有了，餘子清不會讓這種級別的敵人，踏入錦嵐山。
「你自己看，我要先把這個黑山妖王煉死，可能比預想的時間要長，起碼要三年時間。
他跟個混子似的，天天在外面逛盪，老羊也整天忙得很，游震又閉關去了，里長在錦嵐山，那是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對練對象了。
這才幾年時間，就到這種地步了，再給他百年時間，是不是就能恢復到十階了？
老羊伸手接過碎片，眉頭一皺。
老羊也有意外，他可是研究過巫雙格的伴生法寶的，而且這些年，穢氣桶不斷匯聚天下穢氣，那混元金斗可是進階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