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數量不少,但放到乾東數萬里的海岸線上,密度就非常低了,跟腹地大河兩岸是完全沒法比的。
他的目力,已經完全跟不上周圍環境的變化,目之所及,看到的已經是一片流光。
在他們背後的勢力,那些錯綜複雜,連錦衣衛都未必能弄清楚的利益鏈里的人看來,這種手裡有兵的封王,就更不合適。
還有,都到了今日了,你們還沒有找到那顆六十四面體水晶么?」
知道他們的人越多越不好,尤其是針對某一個具體的深海詭異,更是如此。
這種人其實是最多的。
加快速度吧。」
哪怕這些人明知道現在什麼是關鍵的,但牽扯到每個人的核心利益之後,那什麼正確的事,都得先吵過,讓對手先退一步再說。
事實上,將乾東沿海的凡人,都帶走。
作為乾東,唯一一個會站出來,為了護住一群凡人不惜身的強者,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他們早在第一波大海嘯抵達海岸線的時候,就得先死個八九成。
讓龍族先給探查點消息。
退一萬步,哪怕不考慮穩定國運,現實層面上講,起碼也能避免如今這種亂象。
那人身上雖然沒邪氣,但那種感覺,是肯定錯不了的。
因為,只要一波一波的海嘯一來,海岸線附近的人,起碼死九成以上。
哪像鍊氣修士的遁光法門,還能被人在半空中強行攔截下來。
一想到他曾經跟人擦肩而過,還打了個招呼,卻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錯過了。
餘子清現在就想搖人,在東海和南海地毯式搜索,大開殺戒。
而且有了一個大概方位,我現在就去東海,應該能確認一下。」
花院首眉頭一蹙,沉著臉道。
他直接問的蜍葉,蜍葉會問其他剛來大島的琅琊院院首。
我跟那些鬼東西,有點化不開的恩怨。
以凡人之軀,在他們看到那能巨浪的瞬間,就已經是九死一生的狀態。
你便是火冒三丈,想要宰個人撒撒氣,怕是也找不到具體的人了。
有餘子清帶著黑船聖徒幫忙,扒皮才有足夠的時間,仔細的將海岸線掃了一遍。
尤其是那位花院首,跟曾經的吳院首,是真的點頭之交,根本沒有什麼接觸。
只可惜,如今的大乾朝堂,早就跟當年不一樣了。
餘子清看著扒皮,扒皮從不遠處搬來一座小山,直接扣在一個小村落廢墟上,算是給這裏的人做了一座墳墓。
登記造冊,之後再分配到各個地方,那些宗族龐大,太過抱團的,就給打散了分散開,預防以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管理出問題。
除此之外,還會給口糧,保證餓不死,但是也都別想天天睡大覺,就能飯來張口。
二皇子這個天天在軍中廝混,連自己封地都不怎麼管的傢伙,在朝臣們看來,自然就是不合適的。
一是因為滅世之災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沒空理會這種事。
見到我插手之後,他們才走了?
無論任何人,誰敢跟深海詭異有勾結,統統都打死。
當年的太子登基之後,已經變成了瘋批,對外人設是仁孝,連那些瘋狗御史都能忍了,自然也沒對他這個二弟趕盡殺絕,甚至還給他這個二弟加了擔子。
八成又是研究什麼東西的時候,出了岔子。
在這種情況下,扒皮大佬在乾東沿海地帶搞事情,帶走了大量人口,有人看到了也不會管的,甚至還有人去推波助瀾,讓扒皮大佬的行動能順利點。
他相信,一群懂得感恩的人,天性和長期的文化熏陶肯定不會差到哪去。
扒皮拱了拱手,行禮道謝,而後他忍不住問道。
大兌朝廷,有感扒皮大佬如此境界,還願意以身犯險,庇護凡人。
而且,他可能比伱更早出現在海岸線。
他身邊跟著幾個琅琊院的人,還有一個人是一個邪道。
大概位置,就在明湖島北部三千里的地方,那裡海底有一座形似貓頭的山,就在那。
人還未到,大兌的玉圭,就已經報道過這件事。
於是乎,曾經跟新乾皇同一輩,那些曾經也來奪嫡過的皇子,如今的封王們,身邊就開始出現各式各樣的人物。
這些事大兌都有豐富的經驗,餘子清不用亂插手,按部就班的來就行。
「好,我們現在就走。」餘子清沒法拒絕。
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餘子清也不想用這麼麻煩的方法,傳遞複雜的消息。
我還有要事,要去東海,就不陪閣下了。」
研究的東西,也不是什麼敏感的項目,都是可以公開帶學生的項目,危險性都不高。
但是下一刻,他便感覺到可怕的壓力降臨,強壓在他身上,以他的肉身強度,竟然感覺到有極大壓力。
「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黑船聖徒手裡,但是黑船聖徒獻祭給誰了,就不得而知了,南海你們誰敢去?」
這些天帶走了多少人,餘子清都有些算不清楚了,人到一萬,無邊無沿,這一次少說,都帶走好幾千萬的人口。
他知道,錯不了的,沒有親眼確定,其實也錯不了的。
「最好快一點,再晚點就死和_圖_書完了,那就不太好用了。
「我跟你去。」
黑船載著大量人口,載著扒皮,從東海入南海,一路來到了大兌的南部沿海。
新乾皇連兵權都給了他的二弟不少,再加上封王封賞,各方面都要比當二皇子的時候強不少。
「冷靜點,幸好你沒有將這塊石板給他們。
反正口風上怎麼說,老張他們都會安排,餘子清給牽了個頭,就不管後續了。
乾東的事情,早已經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幾個人的問題。
花院首指了指北方。
甚至都不會有人知道。
他就感覺腦袋裡嗡嗡作響,天旋地轉。
「東海可能會有異變,有一些大麻煩。
一位院首,若是不顧一切想要做點什麼,那還真的挺難阻止的。
「這東西,是我曾經在東海遊歷的時候,在一座海底的遺迹里找到的。
「就是他,叛逃的人之一。
尚在路上,餘子清便開始給龍族傳訊。
因為太過危險,能活多久,會不會團滅,看運氣。
「嗯?」扒皮有些疑惑,卻也沒說什麼。
除了頂尖高手之外,普通的修士,都不會知道有大海嘯要來臨了,更不會知道那等天威到底有多強。
扒皮睜開眼睛,眼睛里都是血絲,整個人都氣息都彷彿要爆炸了一般。
餘子清強行拉扯著扒皮,一路向著東海飛馳。
若是那樣,那些鬼東西,可能會成長的更快一點。
若是再早點,這裏起碼有上億的人口,只是有些已經死了,有些離海岸線有些距離的,第一波海嘯之後就盡數逃難去了。
「閣下可以在這裏修養,有什麼問題了,都可以跟大兌的人說。
餘子清輕聲勸慰了兩句。
「前些日子,我在乾東,見過他。
如此數量龐大的祭品,肯定會有邪祀來的。」
餘子清面沉似水,已經做好準備。
到時候就直接搖人,直接將東海、南海都給清理一遍。
畢竟,大乾不管這些人,已經放棄了。
「我不清楚,我得到的只有這個消息,其他的都不確定。」餘子清很謹慎,直說了確定的消息。
很快,他就感覺到了回話,按照編號破譯之後,得到一個結果。
他們哪怕帶走個幾百萬人,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但我當時估計,能跟著琅琊院的院首,應該不是什麼正經的邪道。
本身就是被放棄的,根本就沒打算管,本來就做好了承受死這麼多人的後果,如今有人管了,那就當那些人都死了好了,反正代價更小了。
其實已經有一些人,被他們帶走了?」
扒皮閉上眼睛,hetubook.com.com
眉宇間浮現出一絲痛苦。
後來這事,我給琅琊院的一位院首提到過。
這東西應該是跟邪祀有關。
這跟大兌的核心價值觀非常貼切,所以,給扒皮大佬一個面子,就接收了這些無處立身的凡人。
餘子清睜開眼睛,對扒皮點了點頭。
肉身會散落在數百里地界。
體修的飛遁法門,就得這樣。
扒皮說到這的時候,有些猶豫。
尤其是有些村落里,還能看到倒塌的小廟,裏面供奉的就是扒皮大佬。
如今回想起來,若是那些人在他之前就到了。
扒皮口中的那位花院首,就是叛逃的兩位院首之一。
因為這部分人,若非扒皮大佬念舊情,早早的給轉移,給護住了一塊安全的地盤。
那些凡人,這一次也因為這個事,得到了扒皮的庇護。
要不是因為深海詭異,有一個被迫謎語人的負面加持。
當時沒在意,後面隔了幾天,聽說琅琊院有一部分院首,為了避難,去南海了。
之前還真沒人懷疑這兩位。
「我帶你一起吧,我速度快一點。」
餘子清伸出一隻手,按在扒皮的肩膀上。
他說去探查過了,是上古時期的邪祀留下的,已經廢棄了,不必在意。」
那時候就見到了有村落的人消失了,海邊的有,從海邊向內陸延伸百里的地方,也有這種情況。
把乾東沿海地帶,給掃了個乾淨。
哪怕老乾皇沒有搞出來那些事,搞的舉世皆敵,最怕老乾皇歸來的人也還是大乾朝堂上這些重臣。
他就是那種典型的沉迷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連輪值都不參与的院首。
此話一出,那書生身上便有一絲邪氣湧現出來,沉著臉不說話了。
一波波的海嘯,會抹去所有的痕迹。
沒人敢去,莫名其妙死在南海的邪道,屍體都快能堆出個島礁了。
大乾朝堂上最近吵的不可開交,國不可一日無君,神朝尤其如此。
如今聽你一說,再想起來前些日子,在東海見到的那位花院首。
「我找人問一下。」餘子清神色一凝,當機立斷,立刻拿出玉簡,開始傳遞消息。
「你意思是說,是因為看到我來了。
而且帶勁,太符合體修的想法了。
那些一生可能都在百里之地打轉的凡人,怎麼可能提前知道這種消息。
但他的確看到了有些村落是自己遷徙逃難了,有些則是真的已經死了。
這就更讓扒皮感覺到難受了。
旁邊一個一身青衫,看起來一身書生氣,唯獨眉宇間有一絲陰鬱的年輕人,輕聲念叨了一句。
大兌這邊有的
hetubook•com•com是專業人才,也有足夠的經驗,能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扒皮一言不發,點了點頭,繼續加速。
二皇子當年跟太子競爭,沒競爭過,純粹是因為被老乾皇降維打擊,以絕對的威勢,直接定下了太子繼位。
就是在大災還未來臨,卻已經得到消息的時候,露出馬腳,被程淨髮現的。
以老乾皇的鐵血手腕,要是重新坐到那個位置上,起碼先把朝堂上的人殺一半再說其他。
扒皮的眼睛里,瞬間就有一絲絲血絲浮現出來。
等到他們到的時候,這裏已經有人在等候,內閣成員之一,親自在這裏處理後續的事情。
不客氣的說,現在不是什麼人,餘子清都願意往大兌拉的。
眼看開始沒什麼問題了,餘子清便跟扒皮告別。
至於後續?
在之前,他一個人也不可能護住所有人,如今時不時的能看到,從海岸線向著腹地前進不過二三百里,就有一個村落一個村落的消失,有些村落得到消息慢,根本來不及逃走。
政令不通達,什麼新政令幾乎都無法實施,別說下面了,朝堂上都在吵。
就他們倆現在這速度,誰不怕死來攔截一下試試。
必要的時候,就別怪他不講武德,大開殺戒了。
扒皮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所以想在他們開始成長之前,想辦法多弄死一點。
他不願入朝,也不願入派,孑然一身,唯一結下羈絆的,就是乾東海岸線附近的人。
「請恕我多嘴,能問下你去東海有什麼事情么?」
餘子清感覺到了,扒皮胸中蓬勃的心緒,已經快要爆炸了,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扒皮的肩膀。
他當年在東海車翻惡龍,乾東海邊的人感念他的作為,為他立生祠,逢年過節都會祭拜。
後續沒鬧大,也沒鬧的人盡皆知。
扒皮面色一變,從身上拿出來一塊巴掌大的石板碎片,遞給餘子清。
結合餘子清的話,扒皮將叛逃、院首、邪道、東海、鬼東西、邪祀等等一系列關鍵詞放到一起,怎麼看都不對勁了。
而他在虛空中迷失時,也因這些生祠,因祭拜,得到了回歸的道標。
雖說背後非議人,不是太好。
二是因為怕狗急跳牆。
這也就是扒皮曾經的作為,讓乾東數百裏海域內都很安全,這裏才慢慢發展成這樣。
時間太短,範圍太大,人數太多,他根本處理不完的。
老乾皇還活著呢,當年的二皇子哪怕不甘心,也只能認了。
那麼那些人想要帶走人,可比他一個體修簡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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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速度吧,下一波海嘯快到了。
以玉簡為排列,提前編號,傳遞精準的短訊。
這是根子上出問題了。
一切都向著自上而下的混亂大步進發。
到地方,給糧種,給工具,甚至還會安排修士來當人形挖掘機推土機。
他來的時候,根本沒法護住所有人,只能儘快的奔波。
餘子清念頭一動,扒皮可不像是這種多嘴的人啊。
「就在北方,不遠了。」
這些大乾的朝臣們,以前從未感受過一個仁厚皇帝在位時到底有多爽,如今感受過了,自然還想再推一個同樣仁厚的皇帝。
一方面是於心不忍,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他們落入邪道之手,化作血祭的祭品。
扒皮肉身夠強,還有真身神通,耐力在體修之中都是極強的存在,長時間近身鏖戰無敵,但遁法之類的還真不擅長。
餘子清以縮地成寸疊加跬步,那爆發力,他作為施展神通的人,都已經是快到極限了,更別說搭便車的人。
不然的話,靠近海邊的地方,其實一直都沒大量凡人生活的。
原本的繼任人選,其實根本沒什麼可考慮的。
當年的二皇子,就是最合適的。
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餘子清才願意插手。
這個不擅長是指正常體修的不擅長,不是院首那種不擅長。
所有敢踏足這裏的邪道,來一個弄死一個。
不是你都到了,他才從此地路過。」
哪怕皇帝什麼都不管,對於神朝來說,有一個皇帝在,便是定海神針,穩定國運的作用。
但還有一個小道消息,說是有倆院首,在大災來臨之前,其實是叛逃了。
可我現在是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東海明湖島,那位花院首已經帶著人抵達這裏。
扒皮不說話了,餘子清這神通,速度比之鍊氣修士的遁光術還要快。
換個人來,餘子清還真不敢這麼玩,肉身不到九階的,被他這麼強行拉扯著走,那八成就只有一個結果。
就大乾如今這鬼樣子,他們後來再去統計,恐怕都不會查出來這事。
甚至更遠的地方,也依然是有。
當時是其中有一塊石碑上,有邪異的力量浮現,我就給掰下來了一塊,那力量便消散了。
但這一次,大災來臨之前,這位花院首,反而是最果斷的,都沒等到琅琊院說可以自行離開,自行避難,就直接叛逃了。
一些針對四神朝的大麻煩,可能跟邪道有關。
琅琊院數次出事,都牽扯不到這位。
扒皮帶走人的事情,做的尤為順利。
黑船內部有足夠大的空間,餘子清隨身帶著大量糧食,也不愁安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