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子弟

風氣一改,連原來賈氏族人的姻親子弟,最為調皮的金榮等,都老老實實讀書學習。
「休要提此事,這不孝的孽障,才多大就把祖宗的根基敗壞如此,趁早打死了以絕後患。」
賈政雖然能力不強,但是端方正直,謙恭厚道,人品端方,風聲清肅。
金州軍的北上,無疑對遼西是有極大的幫助的。
「你有何錯?我還要感謝你。」賈政笑道。
「你作老子的教訓兒子,難道不該往正道上引,自己沒本事,只管把兒子往死里打。
「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大家就都乾淨了。」
唐清安決定北上,一則收容遼左北部的堅韌之民,二則就是應對這些質疑。
「老爺何必這般呢,把我一起打死不好么,免得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又要受一次磨難。」
這番下來,陳德言對賈政大為改觀。
金州能想到的,朝堂上的大佬們也不是傻子。
往日里,賈政最尊敬這些個門客,都以兄弟相稱,這一回竟然變了臉。
加上后金的推波助瀾,朝廷最後甚至不信任東江鎮,派了官員去皮島清查軍士,當然查出來不對。
對這些動靜充耳不聞,王夫人只看到凳子上的寶玉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
在他看來能力不足,和書獃子無異。
王豐肅出面主持,金州婦人們慷慨解囊,新修的大院子里,一名少年才出來,聞言皺起眉頭。
難道明日釀到他弒君殺父,你們才不勸不成!」
後來在揚州遇到林如海,受他相邀在府里教書,也不過是落個腳罷m.hetubook.com.com了。
金州幾十萬民,不管是官還是將,大多都是來自各地,且又孤懸海外,光復的失地。
賈府私學有了好的老師,再有了嚴厲的風氣,不少人都來賈府走動,想要送孩子來賈府私學讀書。
賈政終於曉得了秦家人離開賈府私學的原因了,可笑自己原來還懷疑陳德言。
後來被王豐肅收留,帶到了金州,跟著老師王豐肅學習,又被派做些採買的事,他不想惹事。
王豐肅已經曉得這些婦人的習性,如果是一般人,她們會很拘束,唯有山外人士,才能順利的暢談。
因此大動干戈,從金陵請來了先生,何等的尊重先不提。
眾門客見狀,這要打死人的節奏,皆不敢繼續觀望,紛紛上去勸慰,有人還要奪下賈政手裡的大板子。
「那姓葛的小子出來了。」
而這番整治學堂來看,此人落在一個正字上。
清官是沒有錯的,錯的是封建制度。
前番我們資助的銀子可還夠用?」
「別管我是誰,你很厲害啊,打敗了我幾個兄弟,今日我來試試你的成色。」
我看前番賈珍還是手下留情,讓他抱有期望。」
見王夫人護著寶玉,板子落不下去,賈政索性丟開,去取來繩索,要來套到寶玉的脖子上。
「老太太來了。」外面有丫鬟說道,一句未了,窗外就傳來顫巍巍的聲音。
這等話說下來,眾門客也不敢再勸,知道賈政已經迷了心竅,正左右為難的時候。
因此上報朝廷https://m•hetubook.com•com東江鎮有十幾萬兵,向朝廷索要兵餉,實則用來養民。
將軍重儒生不重禮,因此秦可卿也沒有隔著帘子,而是當著眾家眷的面。
寧榮兩府里的三個老爺,賈珍擅權,賈赫陰狠,陳德言是認可的,唯有賈政。
人的性格里,最難得的是正。
「夫人,我回頭就辦。」
王夫人闖了進來,竟連外套都沒有穿,慌的眾門客小廝紛紛散開四處躲避。
如此這般,賈政仍然不滿,竟然一腳踢開打人的下人,和往常君子風度完全變了個人。
賈府的私學等了兩月余才重新開放,又有賈政隔三差五的去親自看,像薛蟠這等人就不敢去了。
因此和尚道士的口號他也沒有放下,經常掛在嘴邊,越是這番,婦人們只以為他實乃海外的出家人。
這些子弟仗著家勢欺人過甚,常常欺負院子里的孤兒們。
那人被一腳踢開,一聲不吭,老爺今日的樣子,委實嚇人。
王豐肅五十余歲,早已判斷出夫人懷的公子,秦可卿聞言,嘴角翹起。
金州城裡。
……
這一番才驚醒了賈政,同樣淚流滿面。
秦可卿笑著問道。
金州方面的軍情,如今他也不知。
賈政露出擔憂。
陳德言聽聞后,親自登門道歉。
有了前番寶玉的事,秦可卿懷孕的消息也落下了,賈府也沒有太多的反應。
「如何驚動了母親,有話只管叫了兒子去說。」
「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賈政磕求認罪,知道自己錯了。
朝廷當然不信,www•hetubook•com•com而東江鎮那些年又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報,以致於朝廷內部,對東江鎮聲音很多,質疑對方想要割據一方。
我就問你一句,當初你父親是這般教你的?」
葛世峰聞言十分的不耐。
賈政哭著跪下,把原委解釋了一番。
王夫人徑直走到寶玉處,摸了摸他的臉,感受到氣息,心裏才恢復了清明。
寶玉算是逃過了一命。
「你是誰?」
這般鬧下來,賈府的私學先是停了,四處託人打聽名師,最後連金陵的賈雨村都驚動了。
種種這般,導致東江鎮最後力有未逮,給了袁崇煥斬殺毛文龍的底氣。
「老爺,你我夫妻一場,我如今將近五十歲了,我那珠兒去時已要了我半條命,如今剩下半條命靠著這人才活著,老爺可憐可憐我吧。」
而這一行為,也緩解了朝廷對金州的擔憂,到底金州有了幾十萬民,且孤懸海外不受朝廷控制。
窗子外。
在這個時代里,無疑是出眾的,後來外放做官也是如此,恪守道德底線,十足的清官。
像賈雨村原來從知縣被罷官,雖然如此,有進士的功名在身,衣食並無太大的憂愁,不然也沒有底氣去有游山歷水。
「銀子足夠使用,可是金州卻買不到糧食,我有將軍發的戶貼,能購糧但有限額,還請夫人幫助一二。」
「你原來和我說話,可憐我沒有生養一個好兒子,卻叫我去和誰說去?」
他帶著妹妹,在長行島求人上船到金州,一路乞討到旅順,城市裡富裕,才能靠著乞討養活人。
https://www.hetubook.com.com因為正字一道,實屬難行。
從朝廷到遼西,上下都擔心蠻族捲土重來,遼西抵擋不住。
「把他的嘴堵起來。」
「阿彌陀佛,無量壽佛,阿門。」
賈府的臉面,已經丟到外面,被人踩在了地上。
而正字一道,又是大道。
陳德言知道大哥的目的,卻向賈政苦笑一聲。
賈政也關心的問起,金州方面可有信息傳來。
「賈府的私學,竟然成了這個樣子,這是咱們的根基啊,我日後有何顏面去見祖宗們。
要人給人,要物給物,就盼著金州軍能大放光彩,緩解遼西的壓力,遼西前番損兵失地,至今沒有恢復元氣。
「老和尚,我聽說你這幾個月來收養了一百多名孤兒,實在是難能可貴。
王豐肅檢查完,笑著寬慰了夫人,說胎兒極好。
連自己讀書都沒讀明白,又能把別人的子弟教出來什麼模樣。
「周吉,老和尚說的事你聽到了?」
秦可卿肚子大了起來,不敢在出門了。
「這是夫人的福報,當應在公子的身上。」
秦氏點點頭。
這等人教書,不過是人生中短暫的旅途,而真正去教書的,又多是科舉無望之人。
紅樓里,唯有賈政能從皇權的碾壓中獨善其身,護住了家人,靠的也是這個正字。
聽完后,陳德言才鬆了口氣。
金州軍北上,朝堂上人人關注。
反正我是活不成了,你們還要來勸我,素日里都是你們慣壞了他,把他釀到這般地步。
眾人將寶玉按在凳子上,舉起大板子在賈政的呵斥聲中,用力的打下來,皆不敢留手。和*圖*書
陳德言仔細辯了賈政的神色,是夾槍帶棒還是真心話。
不管是和尚,道士,儒生,都有一手的醫術,傳教士當然也有此道,有唐清安發吩咐,王豐肅每隔幾日就會登府為秦氏檢查一番。
北上之舉,證明了金州將軍是忠心的,一心為公,也是對這些言論最有利的回擊。
好的先生屬於可遇不可求。
賈政聽到聲音不對,連忙跑了出來,見到賈母的氣色,嚇得連忙上去攙扶。
賈母又氣又急。
「世侄不用多慮,我原先萬沒有想到賈府私學會變成那般的模樣,畢竟是族中長輩再管,如何也要比旁人要上心。
賈母委實走的急了,氣息不勻。
可事實卻讓我醒悟,族人外人,到底要看人的性子,那人還有臉求到我這裏。
如今她有了孩子,女子為母則剛,原來與世無爭的性子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正哭訴的時候,李紈,王熙鳳,並迎春等年輕腿快先趕了過來,李紈聽到王夫人的話里提到了亡夫,忍不住放聲的哭了出來。
容不下清官的國家,這個國家無疑在走向陌路。
王夫人一把抱住,終於哭了出來。
歷史上毛文龍前期兵力不厚,幾十萬遼民的生存就是老大難題,朝廷又不管,如何能募軍。
「你就是長行島上來的那脾氣很臭的傢伙?」
只一句話,寶玉就面如土色,眾下人小廝都知道事情不好了,但是老爺那面色嚇人,沒人敢違拗。
賈政親自抄起板子打,咬著牙打,用著命再打。
他推薦了一人,又是舉人出身,賈府親自派人去請了。
話音一落,眾人就歡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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