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度使李長松,望著遼西的方向,竟然說出了這種話。
而為何只有這麼點。
李長松堅定的說道。
「我不要。」
「開封是河南樞紐腹心,南北咽喉也。」
李長松的幕僚,語氣自信滿滿。
別看金江軍勢強,但仗著地利的遼西軍,還是有一守之利。
這是朝廷費勁了周章,才重新組織起來的力量。
聽著親信們的表態,以掌握他們心中的偏向,才好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各地都在固守待援,等候朝廷大軍剿寇。
剛才還暢所欲言的將領們,立刻安靜了,整個牆頭,只聞風聲。
李長松頭上的大山消失,就算軍中有二心的人,當下也得巴結節制使。
「我明白了。」
為了安撫平遼侯,下詔封公。
有的人鬆了口氣,有的人眉頭緊皺不發一言。
只一句話,很多人看出了節度使的心意。
「還是我們自家人說話痛快,咱也不賣關子。」
趙雍希冀的看著賈鑒,希望他能點頭。
「什麼?」
兩人知根知底,劉英是老狐狸,指望不上他。
當九邊重鎮,遼東為第一時,山海關就成為了天下第一雄關。
「還是要靠你出面。」
運河落入賊寇的手中,失去了南方的糧食,京畿不攻自潰。
眾人約定。
劉英這才喜笑顏開,面色好轉。
趙雍能混到今日,眼力見不弱,立馬看穿了劉英的意圖。
剛打敗了忠順王,就一口氣反攻開封,不給開封留下絲毫緩氣的機會。
京城二叔送來的消息,令他對國內的形勢知根知底。
幾萬精兵啊,可不是新兵。
「末將等願意追隨節度使。」
因為朝廷不消滅賊寇必死。
不是朝廷不重視,是忠順王不信任李長松,懷疑他和平遼侯有勾結,特別是錦鄉侯府家的小姐嫁給了劉承敏。
一對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屏風后跑了出來。
趙雍痛罵。
拒奉詔入關。
作為遼西軍一直以來的兩位總兵,他們打仗的本領不強,逃跑的能力卻不弱。
而平遼侯並沒有舉叛旗的動靜,導致北和_圖_書鎮將領決定投靠平遼侯,沒有多大的心理負擔。
論怨恨。
……
誰也不是傻子。
遼西軍還有三萬兵,除了控制遼西走廊,最近又控制了山海關。
拖延一天是一天。
「席中,我幾次提起讓金江軍入遼西的事,都被他用言語打斷。」
賈鑒認可道。
李長松重重的問道。
導致多年以來。
「老賈,你認為咱說的對不對?」
托忠順王的福。
「保國公。」
賈鑒和李長松,帶著北鎮的將領,親自抵達錦州。
劉英聽聞,神色怔了怔,緩緩瞅了眼趙雍,所有若思的收回視線。
世襲金江鎮節制使。
「如果他當了皇帝,能不能給個國公咱們噹噹?」
遠處的幾面旗幟,在風中擺動。
「李長松已經投靠了平……保國公。」
賈鑒說道。
眾人剛分別,賈鑒就看向李長松。
如今忠順王已死。
沒有人顧得上彈劾吳兆元。
除了城池,地方上已經是金江軍在維持。
與萊州的萊山大營形成犄角之勢,以應對金江軍可能的威脅。
平遼侯是漢人。
乃八公鎮國公,理國公等之外,第九位獲得公爵的人。
不也是用幾萬精兵,擴充到十萬之數。
不顯山不露水。
兩個月的時間里,登萊的形勢變化之快,令人們咋舌。
龍山大營總兵吳兆元,深感不安,竟然放棄了龍山,率軍後撤,一直退到萊西。
但是北鎮根深蒂固,雖然態勢下滑數十年,但影響力還有。
「山海關抽調兵力入關,遼西軍有計劃撤回山海關,咱們該怎麼辦呢?」
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偏安一隅,獨守南方。
「你害咱?」
李長松沒有在陶傑面前託大,未自稱本使。
金江鎮在擴軍,瞞得了朝廷,瞞不過相鄰的北鎮。
金州雖然沒有正式派兵侵佔登萊,但是加大了在流民區的人員。
但誰讓時代變了呢。
下面的將領說道,眾人紛紛點頭認可。
比起北鎮。
劉英看向趙雍。
各地節度使,鄉兵,民兵搜刮一空和*圖*書,重新聚集了二十萬大軍,宣稱百萬大軍。
這點影響力可以改變大局。
金江軍想要靠武力謀奪山海關,的確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恐怕不能被金江鎮上下接受。
特別是新得的山海關,沒有遼西軍的同意,金江軍甭想從山海關入關。
私下的承諾,他還不放心呢,只有當眾的承諾,他才心裏安穩。
「金江軍人才濟濟,就算保國公真當了皇帝,你我想要出頭當國公,恐怕沒有這個資歷。」
「如此甚好。」
很快。
本應該輸送給北鎮的兵餉兵員,皆被忠順王扣留,投入到了遼西軍中。
聽到趙雍的奢望,劉英下意識的搖頭。
「既然咱的功勞這麼大,如果以後保國公當了皇帝,是否可以封咱一個國公?」
趙雍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賊軍中有明眼人,知道開封的重要性。
有了這幾萬精兵,就能拉起來十余萬保持戰鬥力的大軍。
……
同時。
「那我們怎麼做?」
「什麼意思?」
趙雍語氣不滿。
北鎮的城牆上。
「咯噔。」
人人皆知,北鎮節制使最痛恨忠順王。
論地利各有優劣。
這就是仁義的力量。
趙雍點名山海關的重要性。
以北鎮的地利重要性,是不應該只有八千兵的。
又悔又恨。
「咱不放開山海關,保國公絕對入不了中原,只論此功,咱是不是首功?」
見趙雍罵的難聽,劉英面色不快,下令道。
留下了的只有他們這種。
說完,劉英拍了拍手。
遼西軍的本錢不小。
「有可能是藉著保國公的名頭,吞併趙雍的人馬,獨霸山海關與遼西。」
論名器,論實力,論仁義,平遼侯當仁不讓是首選之人。
趙雍詫異的回過頭,只看到劉英平靜的視線。
趙雍嘴角動了動,眼裡看得出羡慕。
劉英,趙雍等人,早已來錦州等候。
北鎮至今人口未興,兵力也才八千,無法自給自足,前有遼西軍,後有金江軍。
「咱恨自己啊,當年咱們坑害了多少信任咱們的同袍hetubook.com.com,不想臨了咱竟然會犯此錯,輕信於你。」
「不得不防啊。」
如果唐清安願意毀棄承諾,失信于天下,承擔如此大的後果也要失約自己,那他趙雍也無話可說。
「諸位可否願意隨我一同而往?」
雖然北鎮失去了反抗之力,但是也獲得了信任。
放下了筷子,賈鑒笑著點頭。
很多將領內心鬆動了。
劉英只顧吃菜,趙雍見劉英的樣子,心裏暗罵一聲。
又是朝廷的侯爺。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皇帝?」
總兵左欽,游擊馬忠周,游擊時春。
沒有穿戴金江軍軍服的士兵,悄悄的高達了上千人。
劉英莫名其妙的反問。
趙雍被拖了出去。
於是,趙雍直接開口。
「大好形勢被忠順王耽誤,那幾萬精兵,竟然憑白送給了賊寇,不但害了咱們北鎮,也害了國家。」
「是。」
這次的碰面,是三方之間心照不宣的大事,商討投靠保國公的後續事宜。
心中一涼。
沒人有這份想法。
天時地利人和,北鎮軍一樣不佔。
官府可能有所耳聞,因為對城門的管控加派了兵丁,但也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
「老夥計,你老了,看不清時務,野心太大了,會害了自己的。」「啪啪啪。」
「憑什麼?」
「遼西軍不同北鎮軍,遼西走廊人口十余萬屯田,兵力高達三萬,駐守三海關,背靠京畿。」
只等保國公號令。
見對方認可自己的話,趙雍竟然伸手拍了拍賈鑒的肩膀。
遼西軍各將。
敏感的人閉口不言,不敏感的人,見同伴神情嚴肅,也不敢多嘴,猜測到底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過了幾日。
「還有劉英,也得給他封個國公。」
有時候。
「有了山海關在手,不但為保國公打開了大門,還能為保國公增添三萬精兵。」
李長松打破了僵局,恭喜劉英為金江鎮立下大功。
畢竟百年的世襲北鎮節度使之職,北鎮又為遼西數十年的核心,直到遼寧的遼東都司才改變。
「為了朝廷安危,和_圖_書本使準備聽奉平遼侯號令,只等京城勤王之令下達,即隨金江軍入關剿匪。」
北鎮至今也才只有八千兵,實際上的兵力,對外宣稱有兩萬人馬。
朱秀見狀,直接派出了一營,整整三千人馬,不打金江軍的旗幟,接管了登州各地空白的軍防。
「如果不是輕信你,咱如何淪得此下場?」
所以宴席上,李長松極力誇讚保國公的仁義,以此打開話題,讓遼西軍鬆口。
「忠順王早死幾年就好了。」
唐清安十余年來如一日,仁德之名傳播各地,眾人對平遼侯產生不了敵意。
「好啊,你很好,你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出賣了咱。」
越想越不甘心。
金江鎮向來嚴謹。
「噔噔噔。」
山海關各將。
連唐清安也才剛成為國公,趙雍何德何能敢要國公?就算唐清安答應,他手底下那幫人會放過趙雍?
命退回陝西和甘肅的固原總兵劉明先,寧夏總兵李堅,在屯駐于河南湖廣一帶的程之信等,參加圍剿賊寇的作戰。
李長松在城頭召集親信,是有意之舉。
「咱得讓他知道,想要獲得咱們的投靠沒問題啊,但是他得承諾,日後讓咱當國公。」
保國公。
但是遼西軍趁著山海關兵力撤走,順勢佔據了山海關,此事又是遵守了朝廷的調度。
至於想要藉助北鎮自立。
賈鑒原來是史鼐在遼西的幕僚親信,和趙雍劉英等是老熟人,並不陌生。
……
正如劉承敏所言,自己要認清楚形勢,遍觀天下,朝廷還有幾分勝算?
「老夥計,我這叫做有自知之明,順應天命,要怪,就怪你的胃口太大了吧。」
「劉英此人不可信。」
「遼西軍中的將領,不少和我府中有來往,我會一邊散布劉英殺害趙雍之事,一邊拉攏下面的將領們直接投靠保國公。」
突然,感受到背後的視線,他想到了什麼,連忙又改口。
趙雍當眾訴說了自己的要求。
李長松問道。
能打仗的將領都死了,不會跑的也死了。
熬著熬著,成為了最高軍事長官和_圖_書。
「他當皇帝坐天下,難道連個國公多不願給咱?」
相當於控制了出北鎮城外的地利,北鎮成為了孤城。
不然賊軍為何數次執意攻打開封城,數敗而不氣餒,不拿下開封誓不罷休的態勢。
為了讓將領們奮勇作戰,皇帝大量的下發了職位,作為實力與兵力最多的一支,程之信不但成為了節制使,也獲封伯爵。
賈鑒嘆道。
「拉去院子中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賊軍獲得了戰略上的主動地位,而朝廷則由於咽喉被扼,將導致腹心內潰,猶如被刀桶入了咽喉。」
賊軍在中原猶如烈火燎原,無法收拾,山東境內曹縣,單縣已經出現了賊寇的身影,最遠深入巨野。
錦鄉侯府和遼西的牽扯太深。
按照他的說法,既然開封如此的重要,關乎國家危亡,那豈不是已被賊寇奪下開封的朝廷,覆滅是遲早的事?
而他身旁的親信們,面色不變,也沒有人反駁。
「開封不守是無河南,河南不保是無中原,中原不保則河北之咽喉斷,而天下之大勢甚可憂危也。」
他的撤退,導致原忠順王在登州布置的防線毀於一旦,輕易的讓金江軍控制了地方。
賈鑒拍手贊道。
「此人有野心。」
此時。
奉詔入關。
國內的險要關隘有很多。
見眾人不願開口,李長松主動說道。
多年來遼西山東兩地的心血,誰不眼饞?
李長松本錢小,且已經造成了既定的實事,金江軍派了兩營,份駐紮了各兵堡。
「中原為天下腹心,開封又中原腹心,新賊耽耽窺犯為謀甚狡。雖幸固守無意,然屬邑丘墟,則開封亦塊然孤城。倘一旦淪陷,天下事尚忍言哉!」
「開封是河南最後的據點,既然被賊軍所得,千里中州的易手,是必然之勢。」
眾將抱拳。
金江軍穩步的蠶食,擴大了根據地。
「你是何意?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手裡無兵,朝廷又指望不上,地方官員們能做的,也只能是維持局面不崩。
被前後夾擊的北鎮軍,還是實力最微弱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