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吟幾秒之後,帕特老頭提筆在羊皮紙下面的白紙上寫出幾個字元來,隨意的將筆一丟,曼聲說道。
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裏?
握住這件東西的當口,金鋒一顆心都跳出了胸膛衝到了嗓子眼處。
一等一的國寶。
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最差也是主教級別的身份,穿得最好的竟然是金絲綉邊的紅衣大主教的長袍。
最後,研磨推光直到雀鳥團花紋樣顯露出來並與碗壁黑漆厚度平齊而融為一體時。
但要達成對方補錄齊全的要求,卻是無能為力。
「這個,這個宣德青花酒杯怎麼說?」
然而這種困難對帕特老頭來說,那都不叫事。
這是神州眾所周知、萬眾認定、最疑似穿越者的物證呀。
帕特老頭頓時沒了言語,抬手狠狠的揮舞揮動,示意金鋒把東西放回去,指著另外一個青花的小杯子大聲叫道。
乳白色的長款羅馬衫,配著個長長的十字架項鏈,皮膚非常的慘白,眼睛里竟然有一絲絲的幽光。
「他,不是垃圾。」
「你腦子……是不是自殘殘到智商為負數了?」
黑色的連體長袍蓋住腦袋,大大的笠帽將他的頭部深深的掩埋在黑暗之中。
拿過這個秘色鎏金銀的碗,看著碗壁上的四朵雲雀花紋圖案,感受來自大和_圖_書唐盛世的瑩潤和滄桑,金鋒心裏一陣感慨和觸動。
嘴裏咳咳兩聲,看也不看金鋒邊把手中的秘色鎏金銀的瓷器放在半空,語氣威嚴的叫道。
鬼子正倉院收藏有神州唐代的金銀平脫銅鏡、木琴、皮箱等,唯獨沒有金銀平脫瓷器。
金鋒聽到這個聲音再一次心頭一跳,更是印證自己的想法。
一千多平米的大宮殿里,亮著的那些燈的桌子上被老帕特一一走了個遍,卻是沒有出手。
「我,不要了行不行。」
老帕特說走就走,臉色一片憤然憤慨,對阿肯斯坦恨到骨子裡。
苦——修——士!
「你給我買了衣服和鞋子,我也送你兩件東西。」
見到這個盒子的當口,帕特老頭噝了聲,狠狠的翻起了白眼,冷冷叫道:「我在逗我玩嗎?阿肯斯坦。」
也有不少的綠燈熄滅。
那些傷口比金鋒的身上的傷口更要長更要粗,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藥粉,傷口的結疤處或紅或黑,宛如厲鬼。
重器!
「那是神州獨一無二的鎮國之寶,安漢公印璽。」
重寶!
只有知識!唯有知識!
即為「金銀平脫」。
陡然間,金鋒收緊雙瞳,退入黑暗,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人。
這地方,真他媽的太邪了。
金和圖書鋒在一瞥之下便自將這個怪人的樣子記在了心裏,心中也想起了某個傳說。
滿意的點點頭,眼睛在這瞬間也露出一抹微光。
這個怪人就算是穿著長袍也掩蓋不住他瘦成竹竿的身材,腳下……
這個世界什麼是無價之寶?
這是長期呆在光線暗淡的地方所導致的身體變異。
秘色鎏金銀碗這種重器重寶在這裏就跟不要錢的小垃圾一樣。
「我……」
羊皮紙上的很多地方都有缺失,這,也就是對方的要求。
目光一掃桌子,卻是再也無法挪開。
那張羊皮紙已經很老舊了,黑得幾乎看不見一點本色,更別說上面的那些繁複的拉丁文字體。
潔白的手巾遮住自己的鼻子,眼睛瞄瞄桌子上的那些東西,想要湊上前卻又有些糾結。
這時候,一個清冷冷的聲音靜靜傳來。
在他的額頭上,又一條長長的傷疤從獨眼之處一直延伸到脖頸之後,異常的猙獰恐怖。
看這個老人的樣子,也不知道在這地方待了多少個年月了。
金鋒敢保證,如果這張羊皮紙爛成一鍋漿糊自己都能把他修復如初。
因為自己的學識實在太過有限。
兩個人的對話在短短一分鐘內就結束。攤主拿出一塊A2紙張大小的羊皮紙鋪在了桌子上。
和圖書帕特老頭大咧咧的嗯了一聲,神情倨傲一臉傲慢自得,衝著金鋒狠狠瞥了一眼,眼睛里滿滿的得意。
還有一滴滴的血不住的從長袍內滴淌在地上。
這件東西,這件東西!
據《酉陽雜俎》記載:唐玄宗和楊貴妃賜給安祿山的就有這種金銀平脫的物品。
鎮國之寶!
這時候,垂頭不肯見人的怪人拉開了桌子的抽屜取出一件東西來放在桌上。
「謝謝。」
但有了檯燈的光照,金鋒的狼顧之眼在這一霎那清楚的將這個老頭的相貌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盒子我要是能打開,我還會要你這個垃圾印章嗎?」
老帕特這時候站在一個攤位前不動,點起了香煙,似乎在等待某個人的到來。
「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其他的都是不重要。」
綠色的檯燈在這一刻亮燃,怪人的相貌在這一刻映入金鋒眼帘。
熄滅的桌子前,有的人站起來走了,有的則默默的駐守在黑暗中,陷入一片死寂的狀態。
很顯然,這件東西也讓老帕特動了心了。
對方老頭俯下身子整個腦袋都湊到桌子跟前,見到那幾個拉丁文之後,禁不住身子篩糠一把的顫抖起來。
「收起來。」
大殿落針可聞,像是作戰中心,更像是陰冷的幽冥地獄。
當著神和-圖-書職人員的面罵神職人員下地獄,這,也就只有帕特老頭敢罵出來。
招招手讓金鋒拿起桌上的一件東西來,卻是沒有伸手去拿,而是戴上了雙層手套,有些噁心的把東西捏在手裡,湊在眼前看了半響。
這種羊皮紙金鋒不止幾次見到,死海古卷里又太多這樣的東西。
說完這話,帕特老頭扭頭就走:「一根筋的傢伙,祝你早日下地獄。」
阿肯斯坦平靜的說道:「打開盒子。」
帕特老頭非常的鬱悶,惡狠狠的恨了阿肯斯坦一眼,冷冷說道:「你是故意的。是吧?」
這個攤主年紀已經很老了,頭髮全部掉光,身子骨有些佝僂,穿著卻是非常的正規得體,一塵不染。
阿肯斯坦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靜靜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臉上一道道的疤痕縱橫交錯,一隻眼睛之上帶著黑色的眼罩,鼻孔外翻,一張滿是傷口的大嘴巴露出黑黃的牙齒。
見到這個怪人,老帕特明顯的皺眉哭臉,滿滿的噁心和不屑,卻又捨不得離開這張桌子。
「上帝!」
「阿肯斯坦。這件東西怎麼說?」
果然是他們!
「他就是你的。」
「否則,你會有大麻煩。」
「你應該去下地獄。」
把這張羊皮紙上的文字補錄齊全。
沙啞的聲音非常的怪異,和_圖_書
好似破鑼更似聲帶受損的樣子。
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帕特老頭手巾捂住嘴極不耐煩的問話,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隨從金鋒在這一刻的異狀。
而帕特老頭就只寫了幾個字,就把這種神州重器換到了手。
周圍三十米內漆黑一片,金鋒的視力再好也無法在這種近乎黑盡的狀態下窺到桌上面的東西。
這是怎樣一個恐怖的人啊。
正當金鋒暗地揣測這個秘色瓷的需要什麼東西交換的時候,老帕特已經跟人『攤主』交談起來。
阿肯斯坦頭也不抬,沙啞的聲音從偌大的笠帽中傳了出來。
老帕特在走過一段漆黑的長路的時候低低對金鋒說了這些話。
佝僂的老頭雙手捏著十字架衝著老帕特深深的鞠躬道謝,馬上關閉了綠燈,舉起手杖蹣跚出門去了。
無價之寶!
「出門之後,忘了今天這件事。」
「就只需要打開他嗎?」
沒過多久,又有幾盞燈開始亮了起來。那是新開的『攤位。』
守著桌子的人有的隱匿在黑暗中默默的數著念珠,有的則伏案疾書或者做著自己的事情。
乍眼一看的話,膽小的人絕對當場就會嚇暈。
「我打不開。打開他。」
這時候,一個黑色長袍的怪人默默的走了過來,跟老帕特擦肩而過進入一張桌子。